陳雪林笑笑:“我也不知道啊!於知青那天走後,就沒再出現過,我們廠的同事也很想知道後續。”

    喫瓜羣衆們面面相覷,總覺得這瓜吃了,又沒喫透。

    許久,問話那嬸子才說:“咳,看來是於知青真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三丫啊,他被開除,不會影響咱們隊裏吧?”

    陳雪林撓頭:“於知青是於知青,跟咱們有啥關係?再說他那事,是下鄉之前發生的,礙不着咱們隊裏。”

    大夥兒聞言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因爲於知青,往後城裏都不招咱們隊里人了。”

    “不至於不至於,他是他,咱們是咱們。於知青纔來幾天呀,哪能影響得了咱隊裏的風氣。”

    衆人一聽這話都笑了:“那個三丫啊,你們廠子招不招人?”

    陳雪林搖搖頭:“暫且沒有招聘計劃。以後有什麼消息了,我都回來說一聲。”

    “唉,好,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應該的。”陳雪林眼珠子一轉:“叔、嬸兒,我這挺長時間沒回來,咱隊裏有啥大事不?”

    提起這個,大夥兒那是有一堆話要嗑。

    “三丫啊,咱隊裏來了個知青,也是京都的,聽說以前還是在那啥郵局上班的。你說她好好的工作不做,下鄉來幹啥啊?”

    陳雪林笑笑:“大概是工作出變故了!”

    “也是,我聽說城裏有些受寵的孩子不想下鄉,就找有工作的來頂。也不知道那女娃娃是不是被家裏人算計了,成天哭喪着臉,看起來還挺可憐的。”

    “那女知青沒說家裏情況?”

    “沒啊,她平時可沉默了。纔來的時候,臉都是腫的。我猜是她不願意下鄉,被家人打的。”

    陳雪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個女生和於曉寒牽扯在一起。

    顧城卻沒有這樣的顧慮:“於知青被開除那天,有個姑娘來找他被打了。不會就是這個女知青吧!”

    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從“郵局”兩字確定了程熙齡的身份。這女知青,就是程陽華的閨女!

    顧城話音剛落,現場就一片譁然。一羣人交頭接耳,都有些不敢置信。

    陳雪林趕忙打圓場:“也許只是巧合。”

    她越是這麼說,大夥兒就越覺得這就是真相。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分明就是發生了什麼。

    “誒,你們說,這程知青和於知青什麼關係啊?”

    “這誰曉得,也許他們以前就認識呢。”

    “他倆好像都是京都來的,該不會來之前就私定終身了吧?”

    “咳,話可不能亂說。”

    陳雪林眨眨眼睛,無辜地看向顧城。顧城拿出瓜子:“邊喫邊聽。”

    “成吧!”陳雪林笑眯眯的,當了一回真·喫瓜羣衆。

    等大夥兒有了結論,才招呼他們喫瓜子。

    “三丫啊,你堂姐懷孕了,你知道不?”

    “知道呀,有天碰見她和她男人去縣裏產檢了。”

    “是嗎?我怎麼聽說大丫在公社衛生所住了半個多月,還是田支書家的小閨女過去照顧的。”

    “什麼時候的事?”

    “就......我記不清了,好像是上個月下雪的時候。”

    陳雪林:“......”好像是自己過生日那天。這麼說,大丫也忒慘了!

    “那怎麼是田鳳珠照顧的大丫姐,我大伯母沒去嗎?還有她夫家,總不能不管吧!”

    “誰說不是呢。你堂姐的丈夫、公公要上班,婆婆又要在家帶孩子,都沒時間管她。

    至於你大伯母,去公社看了回,回來說秦家人安排好了。我們後來才知道,是鳳珠那丫頭去公社找英子,發現她住院,主動過去照顧的。

    唉,你說她圖什麼?”

    陳雪林大概能猜到,可她不敢說啊。田鳳珠好歹是支書家閨女,容不得她置喙。

    菊花嬸兒見陳雪林不搭話,說起了其他:“那個牟知青也懷孕了,這兩天在家養胎呢。”

    陳雪林對牟芊還有點印象,擡起頭:“啊,她懷多久了?”

    “一兩個月吧,反正不到三個月。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事,纔剛有反應,就嚷嚷了出去。”

    陳雪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尷尬笑笑。

    菊花嬸兒一拍嘴巴:“咳,我跟你個大姑娘說啥呀,真是沒有分寸。

    對了三丫,你跟顧知青什麼時候辦酒啊?人家小顧知青現在也有工作,你要是不抓緊點,說不定就被哪個城裏姑娘勾走了。”

    陳雪林一點不擔心,看了顧城一眼:“等我能領證了吧!”

    “還有不到一年時間。”顧城擡手揉揉陳雪林的頭髮,都沒有避諱其他人。

    菊花嬸兒見兩人感情這麼好,說了一堆吉祥話,直接把人說羞澀了。

    一羣人嘻嘻哈哈,直接嗑完了兩斤瓜子。

    陳雪林倒是無所謂,可嬸子們不好意思了。見兩人神色間有些疲憊,忙說家裏有事,等晚上了,過來給他們送點兒菜。

    陳雪林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家裏還囤了點兒冬菜。嬸子們別客氣,有空再過來玩兒。”

    大叔大嬸們點點頭,揮別陳雪林,轉戰第三生產大隊話題集中地——大隊部嘮嗑。

    陳雪林關上門,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強撐着回去收拾衛生,一屁股坐炕頭,累得不行。

    顧城趕忙拿出盆來倒上熱水,伺候陳雪林洗漱。等洗好,連忙脫掉外套,躲被窩裏睡覺。

    顧城沒走,洗漱過後也擠了進來。陳雪林有些不自在,卻也沒趕他走。

    沒辦法,西屋沒炕,太冷。本來是想盤個的,可兩人不是進城了嘛,就耽擱了。

    冬天天冷,之前回來顧城也是住這個屋的。不過不過夜,所以沒那麼尷尬。今天大白天的休息,算是意外。

    面對“大暖爐”,陳雪林往後躲了躲。顧城眉頭一挑,伸手一撈,把人抱進懷裏。

    “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現在穿着衣服睡個覺,羞澀什麼呀!”

    陳雪林想想也是,就跟八爪魚似的貼顧城身上。

    顧城滿足地在她頸窩嗅了一口,一臉滿足地說了句:“嗯,香!”

    陳雪林:“......”

    伸手在顧城腰間擰了一下:“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