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耶魯太白,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帝王,示弱於敵,自強於內,東荒國與天風交戰二十餘載,以前是無法戰勝天風國,如今是不願戰勝天風國。
往後數載,四國之戰若起,這瞧起來極爲不起眼的東荒國,定然能夠一飛沖天,震動天下。
苦心人,天亦不負。
寧不凡將清池劍繫於腰間,拿着短簫走向牀榻,再從被褥下摸出王安琪的纖細小手,旋又將短簫放入她的手裏,輕輕握下,再塞回被褥。
他像哄孩子一般,輕輕拍打牀榻,再低聲吟唱王大爺教過他的山歌。
“太陽藏進了大東山勒.....”
......
翌日,回龍街,長安客棧。
宮中有人來,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小公公,踏入長安客棧便尋至客棧掌櫃,點名要見南風。
長安客棧,是西荊樓的產業,這件事情只有極少人知道。
而南風與諸葛軒逸此時正待在二樓廂房,閉門不出。
他們的隔壁,是雲瀟瀟與時刻守在門外的東方月。
提到這東方月,不得不說一句,這廝自許下要護衛雲瀟瀟三年的承諾後,當真成了一個忠心耿耿的侍衛。
不過啊,他腰間挎着的那柄鬼面劍太過顯眼。
客棧又是人多眼雜,這一來二去啊,不少人都認出了守在房外的侍衛,是鬼面刑官東方月。
有遊俠兒小聲嘀咕,天老爺,這東方月可是一品巔峯的劍修,怎會如此忠心的爲一個小姑娘守着房門,莫非......這小姑娘身份不俗?
東方月在他們的眼裏,已經算得上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可這等大人物也成了一位年輕女子的侍衛,那這名女子自然是更大的人物。
每日喫飯時,雲瀟瀟不願待在房內,便下來喫,一路上被無數人偷摸看了半晌,每當她要走的路,無論客棧人多人少,都得給她讓出一條通道。
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這東方月連客棧的桌椅都直接砸了。
幾件小事過後,這雲瀟瀟的名聲,算是在東方月的名頭下,傳遍了汴梁城。
江湖裏的武者啊,就兩個臭毛病,一個就是湊熱鬧,另一個啊,就是愛整點熱鬧,讓旁人看。
於是,當雲瀟瀟的名聲響起後,每日都有不少湊熱鬧的人來長安客棧瞧一瞧,這位能驅使鬼面刑官東方月的女子,究竟是長什麼模樣,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今日,雲瀟瀟帶着東方月正在進食時,瞧見了一位皇宮裏的年輕公公,在打聽南風。
客棧掌櫃的暗中捏了一把汗,也不知是敵是友,便矢口否認。
但那年輕公公卻一口咬定,就是宮裏頭有貴人讓他來此處尋找南風。
貴人名諱不露。
掌櫃的自然也不會應。
正在僵持之時,喫的小肚子鼓囊囊的雲瀟瀟朝兩人揮了揮手,“我帶你去。”
而躲在暗處偷摸觀察的一些遊俠,瞧見了雲瀟瀟領着一位公公往樓上走,心中恍然,原來——這位女子,竟是宮裏頭的貴人!
江湖上到處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
沒幾個消息,是真的。
或許,那些傳播消息的人,也知道這個消息是假的。
但他們從不覺着有什麼問題,他們從未改過,且樂此不疲。
他們拍着桌案,赤紅着臉,爭吵着。
有人說,這位女子是皇室中人。
又有人說,這位女子是當今皇后娘娘。
還有人說,這位女子是當今陛下的胞妹。
江湖上有小道消息曾言,二十三年前,皇后難產而死,誕下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但即便產婆耗盡力氣,也只保下了男的,也就是當今皇帝陛下。
而那位出世便去世的女嬰,則埋於皇陵,賜予皓鑭公主之名。
客棧裏,有人猜測說啊,皓鑭公主或許沒死,而這位雲瀟瀟姑娘,便是皓鑭公主?
這個猜測,一言帶過,皆是笑談。
......
二樓廂房。
諸葛軒逸藏了起來,留南風一人應對這個忽而前來的公公。
“愚者有話傳來。”年輕公公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扯着尖銳嗓音道:
“命龍空、龍且二人,入鳳儀宮相會。命南風、知願,聚集西荊樓所有人,在汴梁城內,搜尋半步不惑高手的蹤跡。命納蘭落離,聚集碧影司之人,自此刻起,迅速離開汴梁,隱於周邊城鎮,靜觀局勢發展,無需再摻和爭鬥。”
年輕公公說罷後,留下了入宮手令,然後匆匆離去。
“真是動了大動作啊。”南風捏着手令,皺眉自語。
諸葛軒逸自屋檐躍下,疑惑道:“這天機榜首要做些什麼?”
他心中有些疑惑,卻不好多言,問柳司的人手還未抵達汴梁與江湖鏖戰,此時有這麼多大動作,是否不太妥當?
南風微微搖頭,將手令揣入懷裏,沉吟道:“先生這是,要動手了啊。”
不動便如溪水潺潺,緩而平穩。動則如雷霆奔襲,直落人間。
南風走進窗臺,看了眼皇宮的方向,他明白,那位愚者先生,敢在此時有這般大的動作,定然是有了極大把握。
今日之後,這才平靜沒兩天的江湖啊,又該亂了。
PS:雨落去拔了智齒,很疼,一天沒喫飯了,嚴重影響碼字質量和速度。牙牀縫了好幾針,要一個星期之後才能拆,這七天只能儘量多寫還有就是,儘量把控作品質量(保底每天四更,不會少的,扛着病魔也得日更八千字往上。)
如果這一兩天,質量有所下降的話,我很抱歉,但我盡力了......早睡早起呦,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