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蛇,你這封印質量行不行?剛剛我都怕邪念從硬幣裏鑽出來。”
“拿來!”朱富貴不滿地把胖手伸向了梁震,“敢質疑你胖爺我的水平!”
接到硬幣的朱富貴嚇了一跳,嚷嚷道:“你這是幹什麼了?封印裂了一道口,邪念好像也比之前強了不少。”
梁震有些輕描淡寫地說:“就是吸收了兩個人的生命精華,其中一個就是剛剛我說的那個會發魔法球的。”
“臥槽!你這是作死啊!還讓邪念吸收能量,你是真不怕他衝出來把你吸成渣渣啊!”朱富貴震撼地說。
被他吵得腦仁疼,梁震不耐煩地說:“少廢話,有辦法沒有?”
“沒有!”回答得那叫一個乾脆。
梁震懷疑的眼神朱富貴有點無奈:“要是多加一層封印的話,兩個封印之間會發生衝突,變得更不穩定。要想重新封印就要先把邪念放出來,可是一旦放出來,咱三可再鎮不住。”
“那還是你本事不夠。”李志羣突然蹦出來一句。
看着一臉認同的梁震,朱富貴突然有一種想掐死他倆的衝動。運了半天氣,才熨平這口氣。
見硬幣的事解決不了,梁震也不多說什麼,下車離開了。
他也是剛想到,自己看過視頻,想要找胡夢詢問些問題,就在胡夢家被伏擊了,人也不知去向。同在視頻中出現的沙霖,他現在又在哪裏?
在醫院碰到段仁昌的時候,就認爲他是當時對自己藥品做手腳的人,反而忘了當時護士說的話,那時候沙霖出現過。今天新得到的視頻讓他想了起來,相比一直如普通人一般表現的段仁昌,他更值得懷疑。
曾經在一剎那覺得兩個人的故事太過相近了,但是也沒有太深想,小說裏的套路都一樣,還不是現實事件的加工。人間的悲歡離合以不同的生命間,反覆上演。窮人的煩惱都是沒錢,孩子的煩惱是大人的嘮叨,中年人的煩惱是柴米油鹽。兩個人有相似的經歷,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太多線索指向沙霖的不尋常,被忽視的他再一次成爲梁震重點關注對象。昨天看到的於老頭日記裏的《地獄法典》殘頁,線索就在於志孫身上,不知道這兩個人有沒有發現。現在‘於志孫’是誰,在哪裏都不知道。沒有其他線索的情況下,想要找到他,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人就是沙霖。
他想趁着二人沒反應過來,先一步去打探沙霖的虛實。在醫院時期,沙霖就曾經主動找過自己,動機不明。所以他有把握和他見面之後,能夠好好聊一聊。拿到倖存者名單時候,特意要了這些人的地址。
打車來到沙霖餓暫住地,敲了半天門,裏面也沒有人應答。無奈地也只能來到樓下向上觀察,那間房間沒有燈光,像是在說家裏沒人。
“嘿嘿,就知道你離開沒安好心,上這來打探消息了。”
一個聲音突兀地從他身後傳來,嚇了一跳。轉身一看,身後的是剛剛分開的朱富貴和李志羣,剛剛的聲音正是某胖的聲音。
他嘆了口氣說:“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了?”
“在你走後,我就翻看了於老頭的筆記。還多虧是郎興平的記錄提醒了我,筆記裏記載的殘頁是什麼。郎興平的殘頁應該在你身上吧!”李志羣不知道從哪找出來個眼鏡帶上,說話的時候還推了推眼鏡。
“我來這裏是爲了找於志孫的下落的。”梁震說。
朱富貴又開始不滿地嚷道:“不是,你們說什麼呢?什麼殘頁?能不能好好說話?說點我能聽懂的。”
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志羣,看來關於《地獄法典》的事情並沒有告訴朱富貴:“沒什麼,我想到胡夢家有人,就想着沙霖家會不會有同樣的狀況,就過來看看。”
“沒錯,我也是這個原因纔過來的。”李志羣默契地解釋。
眯着眼睛一臉不信地掃視兩人,對倆人的話他只信一半,只有找沙霖這句是真的。他算是知道跟這幫惡魔打交道,一句都不能信。這倆人算是一個眼神就保持了默契,要想從他們口中再想聽到實話可不容易了。
好像這幫人知道怎麼整治自己,死纏爛打對倆人都沒用,多說無益,高傲地轉頭就走。
剩下的倆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朱富貴明顯是沒信他倆的話,不過也沒有多問。這不是信任,是明知無用只能另想辦法,如果自己碰上如此情況,也只能如此。
一路上鳴延很少於衆人溝通,偶爾跟李志羣搭上幾句話,一直看着自己的書。他是聽說了這次線下聚會,也來看看,算是湊個熱鬧。因爲他答應教導姚之桃,李志羣欠了人情,不好意思拒絕。
“我是看出來了,你們三個的組合還真是有意思,就沒一個好人。”鳴延拿着書,站在三人旁邊嘆氣說。
此時三個人因爲外號的事情開始發飆,彼此互相正在對峙。事情也很簡單,爲了各自的外號:騾子、胖蛇、陰豹。開始是李志羣老叫梁震騾子,生氣了,罵了朱富貴一句胖蛇。朱富貴就生氣了,他家大仙是長仙,也就是蛇,覺得不尊敬他家大仙。從原本制裁的對象,變成喫瓜羣衆的李志羣,又被朱富貴針對了,說你這陰險的豹子,叫陰豹好了。結果倆人之間也結下樑子了。
作爲天生靈視眼的姚之桃,看到三個人身上洶涌澎湃的能量波動,立刻躲得遠遠的。尤瀅看到了三人之間的不和諧,覺得身上有些發冷。
魏豪出現,看着怪異的場景,納悶問:“朱胖子,你們這是演的哪出啊!”
朱富貴把他當成了空氣,繼續惡狠狠地瞪着倆人。鳴延見狀,搖搖頭,無奈地過來問:“你就是這次帶我們去聚會地的人?”
茫然地點點頭,魏豪承認:“是,你是?”
“鄙人鳴延,不用管他們,咱們走吧!”說完拉着魏豪就走,不理那三個坑貨。
被拉走的魏豪,還回頭看着三人問鳴延:“不用管他們?”
鳴延用清晰的行動解釋了這個問題,就是堅定地拉走魏豪。這三人要是想真打,早就打起來了,誰也不想在另外倆人面前軟下來。好像是因爲某種原因聚集起來的小團體,不是在爭奪領導權,像這種小團體,誰軟弱誰喫虧。軟一次,以後次次都要軟。
“他們走了。”
“你要着急你先收了魔力。”
“反正我就是來湊數的,去不去都行。”
“你女人都去了,你好意思不跟上?”
“我的事要你管?”
幾個人開啓嘴炮模式,想的是讓對方先示弱。硬挺在這都很累,正如鳴延所想的那樣,這都是小事,以後相處難免不會出現比這更嚴重的情況。此時,誰都不甘心當第一個。
姚之桃綴在最後,拉了拉前面正在賭氣的尤瀅。她在一旁看得明白,梁震和尤瀅現在是一對兒,兩人因爲要不要來鬧了彆扭。來之前梁震強烈反對尤瀅參與,接觸靈異側容易,想脫離難。一旦身上沾染了靈異的顏色,再想抹去就不再容易。
可尤瀅還是來了,一部分是因爲好奇,一部分是愛情。男人還是沒有扭過女人的心意,旁邊還有幫忙勸他的,他也就只能妥協。他自己就是靈異側的人,要是有沾惹,尤瀅也已經沾上了。
僵持不下的三個人,都需要一個臺階下來。現在的情況,能給臺階的,就只有鳴延和尤瀅。前面那個看着不像是想管這事的人,剩下也就剩下後者了。以她常年在一旁觀察的經驗來看,尤瀅也是最合適的那一個。
尤瀅就感覺有人自己拉自己的衣服,回頭一看,姚之桃正向梁震方向撇頭。雖然家裏的生意她沒管,逢年過節家裏人都要帶她去親戚朋友合作伙伴見面,人本身就機靈,察言觀色人情世故怎麼能不懂。那三個男人鬥雞一樣站着,她看得不比姚之桃少。
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情不願地往回走。鳴延似乎後面長了眼睛一樣,在尤瀅返身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轉頭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後面。
板着臉走過去,一把就拽了梁震的胳膊:“你鬥雞呢?打之前先打個鳴,還不快走。”
身上還翻涌着魔力,鬥嘴轉移了幾個人的注意力,氣勢本就沒有剛纔那麼盛。尤瀅過來被他們第一時間察覺,梁震怕身上魔氣浸染到她,立刻散了自己散發出來的氣息。身體一陣發虛,差點被拉得一個跟頭。
“輕點,瀅瀅,我說你輕點。”梁震踉踉蹌蹌地跟在尤瀅後面。
三角里有一個被拽走,剩下兩個角的身上的魔力也就一併撤了。李志羣爲了保持形象,站在原地緩了緩纔跟了上去。朱富貴這胖子,乾脆一塌腰,耷拉着雙手,吐着舌頭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