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一陣的頭疼難耐。
緊跟着，他的腦海中就多了一隻和六耳獼猴幾乎一模一樣的猴子。
無論外形還是氣質，讓人一看便知，那就是兩父子。
尤其使他們雙眸中的目光，不時地都透露出一種玩世不恭的憤憤神色。
只是，這隻猴子面容枯槁，死氣包裹了他的全身。
一個死人。
或者說一個死去無數歲月的人，他只有一道執念還沒有泯滅。
“你是……”
秦奮幾乎第一時間就猜到了這是誰。
這是妖界神話人物，憑一己之力鎮壓了幾個紀元的魔神，六耳獼猴的父親老六耳獼猴。
“六耳獼猴！”
縱使猜到了這位的身份，但是等得到他的親口承認時，秦奮還是震驚不已。
同時，一股由衷的敬意涌上了心頭。
即便秦奮知道他就是小六耳獼猴的替死鬼，依然無法阻擋他心目中的敬意。
這種敬意是靈魂裏面的，完全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的。
一種本能，一種天生就能剋制靈魂的本能趨勢。
“晚輩參見前輩！”
秦奮恭恭敬敬地給魔神行了一禮。
完全看不出一絲絲對魔神的不敬。
“你不恨我嗎？”
老六耳獼猴看着秦奮的恭敬行禮，他毫無生氣的雙眸裏，竟然有了一絲光亮。
這是他死去無數歲月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就跟秦奮的本能尊重是一樣的，他這次也是靈魂深處的一種本能。
不由得多看了秦奮兩眼。
“嗤啦啦……”
老六耳獼猴在看秦奮的時候，他的雙眼四周發出了嗤啦啦的聲響。
甚至於，秦奮有種錯覺，他的生命在被一絲絲地燃燒。
在嗤啦啦聲中，秦奮看到魔神老六耳獼猴的雙眸裏真的在燃燒。
那些死亡之氣在被他強行燃燒。
與此同時，秦奮渾身感到了冰涼，感到了他的身子不受他的控制了。
這種感覺他已經熟悉了，他的神識海又被人佔據了，他的靈魂被趕到了神識海一角。
又成了一名傀儡，成了魔神老六耳獼猴的傀儡。
“靈魂契約背書已經激活，你的生命從此以後就不再是你的了，完全成了小六耳的替死鬼。如此情形之下，你爲什麼還要給我行禮還要尊敬於我？你難道不應該是恨我嗎？”
很明顯，魔神很震驚。
被秦奮的行爲，深深地震驚了。
“正如前輩所說，既然我們之間的靈魂契約已經被激活，我的生命也就不再屬於我了，我爲什麼還要仇恨你呢？大事已然鑄成，再回首還有什麼意義？再說了，我現在還要指望前輩兌現諾言，保我秦家老少平平安安的，如此又怎能怨恨前輩？反而晚輩是要感謝前輩的！”
“感謝？”
魔神老六耳獼猴再次震驚，“爲什麼要感謝我？”
“嘿嘿嘿……”
秦奮微微一笑，“沒有爲什麼，感謝就是感謝！”
“呼啦……”
魔神老六耳獼猴，忽然間爆發了無與倫比的勢。
“油嘴滑舌救不了你！”
魔神的氣質越來越強盛，強盛到後來秦奮連意識說話都不能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到，他的身體徹底變成了一隻猴子。
包括他的身體細胞，包括他的靈魂，包括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小六耳獼猴的。
徹徹底底地，成了一具傀儡，成了代替六耳獼猴而死的替代品。
不過，秦奮的眼睛裏依然還是微笑，還是他剛纔對老六耳獼猴的深深尊敬。
“呼啦……”
在秦奮的目瞪口呆中，魔神控制着秦奮的身體向空中一抓，剛纔所有的鏡像都不存在了。
只有六具血淋淋的屍體。
其中三位，，秦奮認識，剛纔鏡像裏面的。
緊身束衣的中年男子，那個好色的黑子刀疤，以及那個幸災樂禍的三等殘疾。
他們竟然都死了。
雖然秦奮被禁錮了起來，但他依然能看到身體外面發生的情況，這是六具真實的屍體。
而且，還是不久前被打死的。
那個中年男子頭上的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不時地還有血液滲透而出。
“嗯！”
神識角落裏的秦奮，收到了魔神老六耳獼猴的一絲意識。
似乎，他也明白了秦奮的懷疑，這壓根就是被剛剛打死的。
同時，魔神雙眸泛動間，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新的鏡像，唐僧一副生氣怒極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拄着一柄禪杖瘸瘸拐拐地前行，後面跟着那個嬉皮笑臉忙着賠罪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不遠處還擔着行禮的青臉沙和尚，脖子上掛着整整八十個，據說是唐僧轉世的人頭骷髏。
自然的，那個牽着白龍馬的豬臉豬八戒也是緊緊跟着，只是他臉上並沒了幸災樂禍。
“師父小心！”
孫猴子的聲音。
他急忙走過去，扶住了幾乎摔倒的唐僧。
“不用你管！”
唐僧怒視着孫猴子說道：“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你還是回你的花果山自在爲王去吧？”
“這……”
孫猴子被弄了個大紅臉，緊跟上去的步伐又退了回來。
他知道這次唐僧是鐵了心得要趕他走，只因他殺了六個凡人強盜，不由得感到有點冤了。
看到這兒，秦奮心中有了激動。
這和西遊記中的劇情幾乎一模一樣，這次孫猴子是真的被唐僧給趕走了。
在地球上每每看大西遊中的這個劇情，秦奮的心頭就一陣的疼痛。
可是沒想到西遊中的戲劇鏡頭，竟然讓他如此近距離地感受到了。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唐僧轉過身來，走到沙和尚的身邊，從包裹了一陣的翻找，刷刷幾筆文書寫成。
“這是你我師徒緣盡的文書，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再是你的師父！”
“師父……你……你好絕情！”
孫猴子在接到唐僧的文書時，他的眼淚就下來了，顫抖的雙手不知所措。
此刻的他，真的好難受，被唐僧的無情給深深地刺痛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