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傷累累累,渾身都是鮮血。
胸口上一個紅色巴掌印,就像一團紅色的火焰在燃燒。
時不時地還露出,一個影影綽綽的兩首蛇頭,吐着長長的信子。
一股焦灼的味道盪漾開來,秦箏的眉頭皺得很深。
額頭上大顆的滾燙汗珠滑落,滴到地上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那個兩首蛇頭,更是肆無忌憚地在那兒兀自吞吸着秦箏丹田的靈氣。
他對面站着三位。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一位臉似刀削的中年男子,一位怒氣衝衝的芳齡少女。
他們額頭上都有一片銀色的鱗甲。
眉目之間都是凜然的殺意。
仔細聞去,他們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顯然,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隸屬於同一個門派。
“秦箏,把東西交出來,我或者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白髮蒼蒼的老者身後傳出了一個聲音。
隨着聲音,一個窈窕的身影,踩着輕盈的步伐,從虛空中漸漸走來。
周林。
秦箏的小夫人,秦奮的小後媽,那位哈佛畢業的雙學位才女。
只是,此刻她的雙眸中,再也沒有了昔日的溫情,所有的只有一種冰冷。
額頭之上的那片銀色鱗甲,彰顯着此刻她的冰冷,彷彿月宮中走出的冰冷仙子。
“林兒……”
“住嘴,我們家少主的名諱豈是你隨隨便便喊叫的?”
白髮蒼蒼的老者,大聲呵斥秦箏。
一股高高在上的氣質盪漾雙眸。
就連他的話語,都是那麼地高高在上,那麼地盛氣凌人不可一世。
一陣陣波紋,從他的聲音中散出,震顫着秦箏的心海。
與此同時,他掌心中依然暗暗結出了一個紅色的手掌印。
紅色掌印中間,雙首蛇頭吐着滲人的信子,眼睛中露出了貪婪的光芒。
很顯然,秦箏胸口上的那個手掌印,就是他給印上去的。
周林只一個眼神,白髮蒼蒼的老者就主動後退,並把紅色掌印收了起來。
“你……你還是林兒嗎?”
秦箏幾近顫抖的聲音問道。
他老來縱橫的臉上,盡是他心底深處的傷心。
萬萬沒想到,同牀共枕七八年的妻子,竟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這個世界異變的時刻,第一個向他伸出殺手的人,竟然是她。
“我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周林了,你只要把東西交出來,我保證你還可以有晚年!”
周林的雙眸間閃過了一絲溫情,但是也僅僅是一閃即逝。
隨之就是冰冷,冰冷得秦箏壓根都不敢認識。
“現在世界異變,不止我們海中龍族過來了,就連其它的隱士家族也會陸續找上你,你的妻子就是五行天星的長公主,這已經是不公開的祕密了。你還死死地守着她留下的東西不放手,只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聽我一句話,放下才是你唯一的一條活路!”
聽着這個同牀共枕多年妻子冰冷的話語,秦箏心口一陣的生疼,雙眸老淚長流。
這個昔日的妻子,如今卻如此這麼死死相逼,不由得他一陣的心傷不已。
秦箏在話語中,默認了秦奮的母親就是長公主這個事實。
既然都已經是公開的祕密了,又何必再隱藏。
“你不會真的傻傻的以爲,我姐姐真的會愛上你這個糟老頭子吧?”
芳齡少女在說話的時候,語氣中都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怒火。
她的姐姐周林,海中龍族的公主高高在上,竟然爲了長公主留下的東西,委身嫁給一個半百的糟老頭子,這事光想想就讓她覺得滿腔的怒火,熊熊怒火,非要把秦箏殺之而後快。
即便不是爲了長公主留下的東西,她也會把秦箏五馬分屍,爲她姐姐的清白報仇雪恨。
“砰……”
芳齡少女在說着的時候,雙眸放光,一把光刀疏忽出現,直直地斬向秦箏的胸口。
她對秦箏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必須用最野蠻的方法,既報了仇也拿到了東西。
“嗤啦……”
光刀從秦箏胸口穿透而過,留下了一個鮮明可見的痕跡。
絲絲縷縷的鮮血滲透而出,一股強烈的腐蝕性味道隨之散發。
芳齡少女右手一個拉伸,她的那把光刀又沿着原路返回,被生生地拉了出來。
整個過程,她的火候掌握得非常好。
好到,秦箏只是感到了巨大的痛苦,卻沒有傷到心臟的絲毫。
而自始至終,周林卻也僅是冷冰冰地站着。
就好像那個被她妹妹用光刀傷害的人,壓根就不是他認識的秦箏似得。
“秦箏,這次九公主有些心慈手軟,如果是我的話你至少要丟半條命!”
白髮蒼蒼的老者,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到已然痛苦得幾乎猙獰的秦箏面前。
又以一種近似友好我爲你着想的語氣說道:“怎麼着你與公主也有幾年的感情生活,難道你就不願意成就我們龍族嗎?即便是爲了公主繼承人的身份地位,你也應該把東西交出來吧?生活不易,何必相互爲難?你交出了東西,既是爲自己找到了安全,也成就了別人!”
“不好嗎?”
“呸……”
傷痕累累的秦箏的身子都已經因爲痛疼而成弓形的了。
他忍受着巨大痛苦,不偏不倚地噴了白髮餐蒼老者一臉口水。
他不是別人,正是周林那個名義上的父親。
也是周林的保護者,又叫做護道者。
與此同時,秦箏的身後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疏忽而出,照着白髮蒼蒼老者的身上,就是狠狠地一下子。直接抽得它骨頭都要散架了,抽得他臉上火辣辣得痛,這個虧喫得太憋了。
“秦箏,我殺了你!”
周林的父親白髮蒼蒼的老者,右手翻手成掌,一個紅色的手掌印隱現而出。
迎着秦箏的胸口直直地打了過去。
這個憋必須拿回來,不然以後在龍族還怎麼立足成事。
“老秦……”
周林自然也看出了白髮蒼蒼的老者,他這掌出了死力,意在一擊必殺秦箏。
已然被秦箏剛纔的那口口水,以及他那一抽,抽得徹底出離了憤怒,務必要把他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