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媚姐,一定很難受吧?
從小到大,媚姐在她眼裏,都是堅強的代言詞。
蘇媚所在的蘇家,也是經商的,但家產不是很大,連岳家都遠遠不如。
蘇媚的父母,是蘇家人中最沒有生意頭腦的,蘇家沒有將任何生意交給他父母打理,也就是說,蘇媚的家庭,只是一個普通家庭。
普通的家庭,總是會遭受到別人的白眼,富裕一點的家庭,總是會受到別人的吹捧。
這就是現實。
蘇媚從小就不受蘇家人喜歡,但蘇媚很倔強,也很堅強。
她沒有怨天尤人,沒有抱怨爲什麼別人的父母那麼有出息,而自己的父母卻那麼平庸。
蘇媚從小就覺得,人定勝天。
只要努力,只要相信自己,就能闖出一片屬於的自己世界。
蘇媚之所以同嶽青梧關係很好,是因爲嶽青梧從小就善良,小時候的嶽青梧,非但沒有看不起自己這個沒錢的親戚,還非常崇拜蘇媚。
覺得蘇媚就是大姐大。
嶽青梧總是跟在蘇媚身後,一口一個媚姐地叫着。
嶽青梧總覺得蘇媚身上,有她沒有的一種光芒。
如果說岳青梧是溫柔如水,蘇媚必定是堅強如鋼。
蘇媚能有現在的成就,是通過她自己的努力拼來的。
當然,努力的過程中,還有陸雲濤的參與……
那時候的蘇媚和陸雲濤,簡直是天作之合。
兩個人爲了事業,彼此打氣,彼此加油,彼此是彼此的依靠,彼此是彼此的港灣。
可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曾經深愛的戀人,爲什麼變成了仇人?
到現在嶽青梧都不明白,爲什麼陸雲濤那麼狠。
蘇媚心裏難受,嶽青梧同樣難受,她沒有說話,就安靜地看着蘇媚,看着蘇媚埋着頭,肩膀微微顫慄。
她知道,媚姐在哭。
堅強的女人,似乎連哭都是沒有聲音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媚擡起頭,紅着眼詢問嶽青梧:“這錄音,哪裏弄來的?”
“媚姐,錄音是葉九州弄來的。”
聞言,蘇媚笑了,笑容有些淒涼:“這麼說,錄音的確是真的。”
在蘇媚的認知裏,葉九州是不可能作假的。
“媚姐……你還好吧?”
“放心吧,死不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要……離婚嗎?”
“離婚……”
蘇媚瞳孔不停顫抖。
這兩個字,從未在她腦海裏出現過。
她和陸雲濤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就彼此承諾,今後就算有再大的矛盾,誰也不許提離婚這個詞!
呵呵。
真是年少無知啊。
年少的人們,總是愛發這樣那樣的誓言。
或許誓言能取暖,但時間能消淡一切,包括誓言的溫度。
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清?
“青梧,你說,他真的還會殺我嗎?”
蘇媚沒有就離婚的事情回答,而是反問了嶽青梧一句。
蘇媚眼神悲傷地道:“試問誰又能想到呢……”
“媚姐,那你到底打算怎麼做?要找濤哥,不,陸雲濤那個人渣對質嗎?”
“青梧,如果我說,我到現在還不相信他要殺我。你會覺得我傻嗎?”
嶽青梧身體微微一顫,隨後道:“媚姐,我不覺得你傻。”
“是嗎?別安慰我了,我就算不傻吧,卻是不是很賤,他都已經計劃再次殺我了,我心裏頭居然抱着一絲僥倖。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在想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是不是我這些日子對他的陪伴太少,所以他纔會這樣對我。是不是我對他好一點,他就會改變殺我的想法,從此回心轉意,回到從前。青梧,你說,我能不能感動他?他的心裏,不可能沒有我吧,畢竟當初的我們那麼甜蜜,那麼幸福,那麼真摯地愛着對方,他怎麼可能會殺我的!”
蘇媚有些歇斯底里了,她這些話像是在問嶽青梧,又像是在問自己。
“媚姐……我也不知道怎麼應付這種事情,但,如果陸雲濤真想殺你。一旦他起了這個心,並且付諸了行動,就絕對不能容忍。這可是關乎性命的事情啊。”
嶽青梧再次開口,但蘇媚像是沒有聽到嶽青梧的話,而是眼神茫然地重複道。
“如果我這些日子對他好,他會回心轉意的,對吧?肯定會的。他心裏不可能沒有我了。”
人,總是對自己相信的人抱有僥倖心理。
哪怕別人告訴你,那個人如何如何不好,他也不會信別人的話。
因爲,人們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人和事,哪怕對方真的不好,也總覺得自己可以感化對方。
“媚姐……你不會還選擇相信他,給他機會吧?”
“青梧,我不甘心……我和他在一起十年了!人生,有幾個十年。你說得對,我打算給他一個機會。或者說,給自己一個機會徹底死心。”
“媚姐,你什麼意思?”
“我回去之後,會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會加倍對他好,我會給他最好的溫柔。我會同他回憶我們曾經的美好,如果他心裏還有我的話,就不會再讓我去那個莊園遊玩。”
“可是媚姐……如果他還是叫你出去遊玩呢?”
蘇媚眼神空洞地道:“那我的心,死了。”
聽到這裏,嶽青梧嘆了口氣:“果然,還是被九州猜中了。九州,你進來吧。”
嶽青梧的聲音落,葉九州從外面走了進來。
蘇媚連忙擦掉眼淚,在嶽青梧面前她可以哭,但在其他人面前,她就算痛苦,也得裝作堅強。
“媚姐,這張符你隨時放在身上,對你有用。”
葉九州拿出製作好的滑翔符,遞給了蘇媚。
“這是什麼符?”蘇媚開口詢問。
葉九州回答道:“滑翔符,能讓你在空中滑翔一段時間。或許對你有用處,但我真希望,你用不上。”
“謝謝。”
蘇媚瞳孔一陣收縮,隨後道了一聲謝。
她看得出來,葉九州這張符是專門爲她準備的。
或許,葉九州一早就猜到了她不會選擇同陸雲濤攤牌,而是決定給陸雲濤最後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