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弦思有些惶恐的聲音傳來了。
這一刻，她多麼希望女子說一句，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二師姐。
可惜，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
唐依依雖然沒有回答，卻反問了一句。
“怎麼？我毀了容，你們就認不出我來了嗎？呵呵呵呵。”
唐依依的話，無疑是變相承認了，她就是二師姐唐依依！
“二師姐，真的是你！”
“你……你的臉怎麼了？還有，這到底怎麼回事？葉九州爲什麼說兇手就是你？”
柳月等人先後開口。
她們都感覺腦袋有些眩暈。
她們怎麼都想不到，失蹤了好幾年的二師姐，會忽然出現，還是以兇手的身份。
“大師姐和三師姐，真是你殺的嗎？”
陳弦思也開口了。
她的眼睛一片紅潤，但雨水太大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流淚。
“既然被你們逮住了，我也不需要否認，大師姐和三師姐，都是我殺的！甚至，如果沒有他，你們也將死在我手中。”
唐依依的話，像是一道驚雷，不停在陳弦思等人腦海裏迴響。
陳弦思當時就咆哮道：“爲什麼！”
唐依依嘲笑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爲什麼？答案難道你們不知道嗎？當然是想要變強！而吸收武狂人的精氣神，就是最快的變強之法。”
“二師姐，大師姐和你的關係那麼好，你爲什麼下得了手！”
唐依依有些瘋狂地道：“哪裏那多爲什麼！這個世界上，只有弱小的人才會問爲什麼。在強者的眼裏，只有憑什麼！既然我都承認了人是我殺的，你們直接將我殺了便是。”
“二師姐，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可知道，是我親手殺了師父啊！如果兇手是你……我我……”
陳弦思用手捂住了臉，隨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如果是兇手是二師姐，那麼，她親手誤殺了她的師父！
陳弦思心中的痛苦，無人能知。
“小師妹……”
一旁，柳月拍了拍陳弦思的肩膀，想要安慰她。
陳弦思卻依舊在哭。
“四師姐，我殺了師父……我以爲師父是兇手，但她明明親口承認了的，我也親眼看見，她將你們迷暈了之後，要將你們拖走。可爲什麼二師姐又說殺大師姐的人，是她。”
此刻的陳弦思，腦子一片混亂，她都有些不知道該相信誰說的話了。
“二師姐，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和師父，到底誰是兇手？”
徐影萱忽然開口，看得出來，她也很迷糊。
唐依依神色冷漠地道：“我不是說了嗎，人都是我殺的。唐晚霞只不過是我的幫兇而已。”
“二師姐，可是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大師姐和三師姐，都是我們的親人啊！是因爲你的臉嗎？你的臉是被誰毀了的？”
徐影萱再次開口。
徐影萱的話落，唐依依沒有光芒的雙眼終於出現了一抹情緒波動，她有些瘋狂地道。
“我說了，我就是想變強，所以才殺人。沒有其他任何原因。你們如果想爲大師姐和三師姐報仇，就直接殺了我，不要廢話。”
“二師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柳月和秋玲先後開口。
徐影萱忍不住一聲怒吼：“夠了！我都說了，沒有苦衷，也沒有原因！如果非要有原因，那就是我想變強，而你們是我最好的爐鼎，所以我選擇殺光你們。這就是人性！人性都是貪婪和自私的。”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你們要殺我的話，就給我一個痛快，不要婆婆媽媽。”
徐影萱說着，眼神重新恢復了空洞。
這個眼神，似乎是生無可戀的眼神。
一旁，葉九州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手裏出現一本武技，正是唐晚霞臨死之前扔給陳弦思的散花掌。
當時陳弦思暈倒，武技就暫時被葉九州放在了自己身上。
葉九州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武技，發現這本武技有手工縫補形成的線頭。
他立馬翻開武技，果然，在武技的後面，他發現了幾張a4紙。
這應該是後來縫上的。
葉九州看了一下上面的內容，隨後開口道：“思思姐，你要的答案在這裏。”
說着，葉九州將散花掌遞給了陳弦思。
陳弦思瞳孔一陣收縮，顫抖地接過了葉九州手中的書。
雨，越來越大了。
書卻沒有被雨水浸溼，陳弦思雖然沒有心情用內力給自己遮風擋雨，但這本書，她卻要好好保護。
陳弦思打開書，翻看了一下。
前面，都是關於散花掌的介紹。
最後面的a4紙，卻是手寫的文字。
陳弦思第一時間認出來了，這是師父的字跡。
“小師妹，上面有什麼嗎？”
柳月輕聲詢問。
陳弦思咬着牙齒回答道：“好像是師父的……遺書。”
“遺書？”
柳月等人微微一驚，連忙湊上前一起觀看。
此時，躺在地上生無可戀的唐依依，忽然變了臉色：“遺書？唐晚霞還留了遺書，她上面寫了什麼！快告訴我，她都寫了些什麼！”
陳弦思大致看了一下內容，隨後開口道：“你想知道嗎？那我念給你聽。”
陳弦思清了清嗓子，將文字讀了出來。
“小月，玲兒，影萱，思思，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看見我寫下的這些話，但大概率是看不見的吧。所以，現在看見這些話的人，很可能是你，依依。”
“依依，如果真是你的話，說明你的幾位師妹已經死了。那麼，麻煩你，將這本書燒在她們的墓前，死前她們不知道真相，死後，我希望她們明明白白。”
很顯然，這些內容，是唐晚霞前兩天寫的。
因爲她知道，自此以後，世上可能再無她們。
她只希望留一個真相，哪怕陳弦思等人看不見，她也能讓唐依依燒給她們。
聽到這裏，唐依依徹底瘋狂了。
“不要念了，不要念了！”
“陳弦思，柳月，我都說了，我就是兇手，你們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我不想聽唐晚霞寫的廢話！”
很明顯，唐依依對所謂的真相非常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