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主宰大明的可能。
說實話,他對於關於自己身份的猜測,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或者說,從來到大明,甦醒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從未想着靠身世來做些什麼。
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他自己一步步爭取過來的。
從野狗的嘴裏搶食,到如今一方軍閥。
如果不是時運不濟,恰逢明初大世,元末的逐鹿中原,成王敗寇還猶未可知。
然自古以來,都是時勢造英雄,並非英雄造時勢。
沒有大勢所趨的情況下,朱英能夠到今天這樣的地位,區區一介商賈,不過十年便掌控如此龐大的勢力。
已經是相當不錯堪稱傳奇了。
朱英若是想稱王,高麗那邊,還有李成桂什麼事情。
便是現在謀劃安南,在朱英看來,都算不得一個難題。
計劃之中,五年之內,他必征服安南,開國稱王。
甚至這五年的時間,在朱英看來,都只是爲了更好的發展安南,掌控安南,順利接手。
畢竟安南的人口不算多,混亂之下出現大量死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目前,一個絕佳的機會,擺在朱英的面前。
足以讓朱英掌控安南的步伐,至少能加快兩年。
這也便是爲何哪怕猜出了老爺子的身份,甚至對自己的身份有一定的猜疑的時候,他還是選擇前往安南。
也就是昨夜,今日。
老爺子的突然到訪,
尤其是那一句,讓他和藍玉見見的話。
讓朱英的心中,升起波瀾。
一絲絲淡淡的希望,一撮撮燃燒的火苗,在朱英的心中升起。
我若是能及繼位大明,何須去安南那山溝子裏,謀求發展。
我若是能掌控大明,以大明之火器,征服天下,何異於唾手可得。
想到這裏,朱英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起來。
並非害怕。
是激動,是興奮,是強烈的,充滿着激情的動力和慾望。
他的人馬,他的勢力,他的財富。
和整個大明相比,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個小水滴。
尤其是大明萬萬人的人口。
還有那世界第一大明水師。
能夠做的事情,簡直太多太多了。
有他的相助,火器的發展,顯然可以直接呈現騰飛的趨勢。
不需要大量的軍隊,不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打一場戰爭,也不需要堵上大明的根基。
只需要強化火器。
火藥顆粒化,加強火統,火炮的威力和續航。
在彈藥充足的情況下,數百人就能征服一個小國。
數百人的行動對於大明而言,根本不會有任何的負擔。
經濟制裁,文化入侵,教育改革,農業研究,內政調整。
還有如今,大明的百萬雄獅。
縱觀如今天下,誰能阻擋!
“我說燕王在北平的時候,怎麼一直阻攔着我不讓出城,原來竟是如此。”
當時朱英對於朱棣的一些行爲,感覺到迷惑看不懂。
“話說回來,我還得好好感謝燕王,要不是他,我大概可能直接去往安南了。也就見不到老爺子。”
“時也,命也。”
想到這裏,朱英不由嘴角微微翹起。
燕王朱棣的那點心思,在朱英得到足夠的信息後,只需要微微思索,就能猜個透徹。
“只是燕王,難道你就真的認爲,若是讓我上位,你還有翻牌的機會?”
“不過也是,對你來說,或者說對你目前來說,唯一能夠看到的希望,也就是在我身上吧。”
“唔...或許我更應該感謝姚廣孝,這個主意,應當便是他所想的,真是貼心吶。”
想起姚廣孝,朱英就覺得很有意思。
這人根本沒有忠誠可言,唯一的目的,所有的目的,就是爲了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
哪怕爲此攪動風雲又如何。
畢竟在姚廣孝的腦海中,便是那句:貧僧只知天道,不管民心。
“也是和我類似,不逢時勢,不過這麼好的人才,在大明真是可惜,去海外教化番民多好。”
最初朱英接觸到姚廣孝的時候,他就想試試,能不能把姚廣孝拐走,帶到安南去。
姚廣孝精通儒釋道三教,又懂陰陽術數。
如若能夠在海外發光發熱,那簡直是一大神器。
只是和姚廣孝接觸一番後,朱英就感覺到十分遺憾。
在和姚廣孝的交談中,不難感受到,姚廣孝心中對於實現在大明的抱負太過於執着了。
朱英自忖憑藉三寸不爛之舌,估摸着也說不動他。
若是早個十年二十年,大概是沒有問題。
但是姚廣孝已經老了,元末出生,今年的姚廣孝,已經五十七歲了。
這在如今的大明,可以說是已經超過了平均的壽命。
如今大明人均壽命不到五十,五十七歲的姚廣孝,已然算得上是高壽了。
而他如今,籍籍無名,尚未成事。
大明皇帝朱元璋活着的每一天,他姚廣孝就翻不起任何的風浪,整個大明,也沒有誰能夠翻得起任何風浪。
哪怕是他全部希望寄託的燕王朱棣,在朱元璋的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心思。
如此高壽的姚廣孝,不停的在京師佈局,聯絡他人,孜孜不倦。
便是因爲,他要跟朱元璋進行壽命上的賽跑。
他更是想告訴朱元璋,你不用我,是你的損失。
這話,估計就是姚廣孝,最想在地下和朱元璋見面後,想說的話了。
不過現在嘛,嘿嘿。
還是去海外發光發熱吧,也一樣能青史留名呢。
想到這裏,朱英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要是燕王朱棣知道,若是沒有我,日後他照樣能當上這大明帝國皇帝,會不會有種特別開心的感覺呢。”
“我可不是朱允炆,躺平都能贏的局,還能玩垮了。真就成了古往今來最大的笑柄。”
“史上唯一藩王造反成功的,也就朱棣這麼一位吧,真有意思,還是在朱元璋給掃除所有障礙之後。”
朱元璋給在朱允炆安排皇位的時候,可不僅僅對於淮西武將集團的清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