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整齊劃一的軍隊,帶給占城的就是恐懼了。
這些騎兵,大半都是玄甲衛出身的,即便是其他的精銳,也都是由玄甲衛出身的軍官進行的指導。
三千騎兵,七千披甲軍士。
那明晃晃的盔甲在落日餘暉下,反射出滲人的光芒。
“全軍聽令,碼頭戒嚴!”
集結完畢之後,爲首的騎兵統領一聲大喝,所有將士立即以百人爲隊伍,朝着四周蔓延開來。
那如同衝鋒一般的士兵,讓周邊所有的占城百姓嚇得是膽戰心寒。
尤其是大明這邊的商人,非常清楚在這個時候,士兵們可是什麼都不分的,但凡有任何敢於阻攔在前面的,按照大明軍律,都是即刻斬殺。
占城百姓哪裏頭見過這般陣仗。
和歐洲那邊有些相似,即便是占城王這裏,十多米遠就有百姓圍觀,而按照大明的條例,是百米之內,禁止任何閒雜人等靠近。
面對蜂擁而來的士兵,占城百姓只能夠瘋狂後退。
原本就擁擠的人羣,在這一刻頓時就亂做一團。
這等情況下,人羣甚至是開始相互踩踏,一旦跌倒可能就沒有什麼起來的機會了。
士兵們可不管這些。
大明的尊嚴不允許有任何的侵犯,即便這是在大明的疆域之外,也必須要按照大明的律法來行事。
茶多看到這一幕,立即從王座上站了起來,馬上命令自己的近衛,去對人羣進行疏散。
這些可不僅僅是占城的百姓,還有大量的他國商人,如若是死傷過多的話,對於占城來說可謂是極爲麻煩。
“轟轟轟!!!”
眼看人羣已經完全到了失控的邊緣,此時在碼頭邊上的寶船,突然開炮。
驚天的轟鳴聲,把一切都遮掩了下去,原本洶涌的人羣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月妃有令,全軍複誦三次,所有人抱頭蹲下!”
漫天的炮火聲過去之後,一道大喝聲在寶船上響起,隨即所有聽到的將士齊聲大喝:“所有人抱頭蹲下!!!”
三萬水師,外加一萬精銳。
整整四萬人的大喊,讓月妃的命令在整個碼頭上傳播。
占城這邊雖說本地語言不同,但其實很多跑大明的商人,對於漢話並不陌生,當下就是原地抱頭蹲下。
即便是聽不懂話的占城人,看到別人如此,自當也是有學有樣。
原本一場風波,就這麼消逝在大喝之中。
然而面前的場景,讓茶多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旁邊的扶手,眼神中帶着憤怒和不甘。
只因爲在這樣的大喝之中,即便是佔王的護衛們,幾乎也是八成丟棄了手中的武器,跟着抱頭蹲下。
碼頭之上,除了大明軍隊之外,還站着的只有佔王及周邊的十來個親衛而已。
那些迎接的佔臣們,也是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月妃都還沒有露面,一個巨大的下馬威,就來到了佔王這裏。
簡單點說,若是月妃有什麼想法的話,只需要一道命令下達,今日的占城就要易主了。
佔王茶多青筋暴起的手,最後只能是無力的鬆開。
其實佔王也是第一次直面大明。
從前只是聽說,還有從哥哥茶也,也就是現在駐紮在大明的占城使臣那裏知曉。
富饒的大明有着上百個占城這般大的疆域,大明的軍隊比占城的子民還要多。
說實話,曾經的茶也覺得這些都不太可信。
在他的心裏雖然知曉大明極爲強大,但哪裏會有這麼誇張。
直到今天。
面前的所有告訴他,大明是真的很強大。
眼神中倒映着那些森嚴的大明軍人,他感覺隨便一個小兵,都能輕易對自己最強的親衛進行單方面的屠殺。
便就是面前這些人,如果不依託城牆之便利的話,可能連一個回合都撐不過來。
更別提碼頭上那高聳的大明寶船了。
佔王茶也這個時候深深明白,大明是真的不可戰勝的,僅僅只是大明太孫一個妃子所攜帶的軍隊,對於占城來說就可能有滅國的危難。
只有跟安南王一樣,送上最美麗的女子獻給太孫,占城才能夠在大明的幫助下發展起來。
而占城對大明,永遠都不能夠成爲敵人。
此時的佔王也非常的慶幸,當初自己答應了大明太孫的要求,把一座城池獻了出去。
雖然不少佔城的大臣一直在咒罵他,可現在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極爲明智的。
“該死的阿娜妮亞,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想通了的佔王茶多,此刻在心中不由開始抱怨起來。
這邊畫像都已經送過去了,若是因爲此事而得罪大明太孫,那可真就是一場無妄之災。
佔王茶多已經打定了主意,等大明月妃這邊過去之後,立即發動全國的力量,一定要把阿娜妮亞給找出來。
相信占城裏其他所有的家族,應該都會支持自己的這個決定。
目光掃過那些跪伏着的大臣,茶多的眼中不由露出幾分幸災樂禍。
他感覺如果自己能夠攀附到大明太孫,那麼可能就不會只是一個傀儡了,而是占城真正的王。
.......
寶船之上。
在大明軍隊沒有完成清場戒嚴的情況下,金開山自然不可能讓月妃娘娘有任何冒險的行爲。
任何的閃失,都會成爲金開山未來仕途的一個巨大污點。
他可擔待不起。
曾經出行之前,水師大統領就跟他千交代萬囑咐,一切以月妃娘娘的安危爲主,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攜帶。
是以自出發至今,金開山都沒有飲酒,就是怕喝酒誤事。
阿娜妮亞站在陳慕月的旁邊。
看着下邊所發生的一切,眼神中閃爍着極爲複雜的光芒。
她已經感受過大明寶船的震撼了,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是當這等場景發生的時候,她纔是明白大明意味着什麼。
目光看向佔王那裏,孤零零的佔王在此刻的人羣中極爲矚目,但任誰都能看出其蕭瑟之感。
數十萬計抱頭蹲下的百姓,雖說月妃的意思是爲了占城好,不會造成人羣踩踏的傷亡,但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