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強有些感嘆,自己這幾年,這可謂是一直在不斷的搬家之中。
先是從大明去到了占城,好不容易打下了漕幫。
原以爲至少能多待幾年,誰想到大明的動作這麼迅速,直接就統治了占城。
慶幸還有個義父,轉而又來到了真臘港口這裏重操舊業。
結果這一年都還沒有,又得是去到天竺了。
“大哥,在看什麼呢,那邊的東西都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要出發了。”
隆春盛走了過來,笑着說道。
他心情很不錯,比起真臘來,對天竺更感興趣。
“看來二弟對天竺之行,挺有信心的。”隆冬強轉身過來道。
隆春盛笑得開心:“大哥,天竺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了不少,那裏人口衆多,單單便是現在涼國公所佔之地,就有數百萬人,且疆域廣闊,城池衆多。”
“朝廷現在忙着去東勝神州,邸報上都已經是傳遍了,對於天竺根本安排不過人手來,把暹羅,真臘徵兵之權,都已經交給了涼國公等幾位國公。”
“這我們要是去,漕幫這裏也有數百人跟隨,找個城池當個城主,豈不是美哉。”
“天竺富庶,咱們這一過去,可就是過好日子的,至少比在真臘這地方要舒服多了。”
聽着二弟說了這麼多,隆冬強不由是問道;“你這些消息,是從哪裏聽來的。”
隆春盛聞言,頗有幾分羞惱:“自是從那閹人處所聽來的。”
“又不是我纏着他說,是他自己要與我說來。”
隆冬強皺眉,看了下週圍沒人,這才道:“我警告過你多少次,莫要再以閹人之名稱呼,哪怕你不想隨我叫義父,至少也要喊一聲李公公。”
“如果不是義父幫襯着,咱們哪裏還能有今天,心裏頭要知感恩。”
隆春盛無所謂的擺擺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要總是念,我又不是小孩子。”
看着二弟這個樣子,隆冬強也有些無可奈何。
不過想來去了天竺,應該會好些吧。
差不多要開船了,但是隆冬強並沒有上去,而是來到一處宅院內。
“義父。”
隆冬強恭敬道。
李有爲點點頭:“船那邊差不多了,怎的還不出發,來見我這老頭子。”
隆冬強道:“孩兒這一去,就不能在義父跟前伺候呢,心裏有太多不捨,只希望義父能夠早點來到天竺,讓孩兒可以盡到孝心。”
李有爲聞言笑道:“癡兒,現在真臘這邊少不了我,且我不同,若要去天竺,必然是要經過朝廷同意,不可擅自離開。”
“估摸着也不久了,現在涼國公在那邊打開地界,最是缺人,也不過幾月,應也差不了多少。”
“你只管先去,遇到事情了莫慌,給爲父寫封信,大致是能幫上的。”
聽着這話,隆冬強當即跪地磕首:“義父請保重身體,孩兒先行去了,在天竺等候義父。”
雖然最初的時候有利用的嫌疑,但隆冬強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對於李有爲一直孝順。
天竺地區在朝堂的眼裏,並不怎麼看重,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尤其是大明底層百姓,那可就完全不同了。
包括商人,亦或是其他家族之人,對於天竺是更加的嚮往。
按照正常的走向,當天竺地區變成大明直接統治後,就會跟現在的真臘,暹羅等地方一樣,改分爲大明行省,那麼他們在這些地區所取得的身份,直接就合理化了。
如果此前是官,改制後基本上也是官員。
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過去的。
隆冬強是靠着李有爲的關係,普通人連門路都沒有,倒是世家子弟多數都有些關係在。
——
大明皇宮,坤寧宮中。
“太孫吶,三叔可沒求過你什麼事情,這段時間三叔在京師待着實在是太無聊了,這裏前往東勝神州的船隊馬上就要出發,你怎麼也得讓三叔過去吧。”
“現在九州省那邊,三叔的藩國基本上也沒戲了,三叔也不打算過去,等着太孫這裏下一道令旨,讓三叔那幾個兒子回來。”
“三叔去東勝神州,可不是爲了搶地盤去的,現在其他人都覺得先過去了,就把地盤給定了,但三叔可沒那個意思。”
“等到時候東勝神州的地圖繪製好,到時候你說讓三叔去哪裏待着,三叔就去哪裏待着。”
誰也沒想到,在船隊即將出發的這個節骨眼上,朱棡直接來到了坤寧宮,找到朱英大大咧咧的就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其實現在都明白,太孫是不想讓藩王先行出發的,因爲敕封藩國地盤的關係。
可偏偏朱棡就是來了。
朱英也有些無奈。
“三叔啊,你也知道現在侄兒面對的麻煩,不僅是三叔藩國的關係,還有那麼多皇叔呢,原本許多皇叔都是準備當個閒散富貴王爺,或者是從文治理地方。”
“現在聞着東勝神州的消息了,心思都是往那邊跑去了。”
“劃分藩國這事,不知多少人盯着,我若是讓三叔先行過去,這其他皇叔問起來,侄兒可是不好交代啊。”
朱棡道:“其實我覺得吧,太孫沒必要說先卡着,還不如是讓過去了先,反正過去了也不是說把地盤就給劃分了下來,到時候誰待在哪塊,還不是太孫你說了算。”
“現在咱們這些當親王的,都擠在京師這地界裏,整日閒得發慌,你也知道三叔的性子,還不如先給個將軍的身份,讓我去給大明開疆擴土。”
朱英笑道:“三叔要是覺得無聊,完全可以去天竺啊,現在天竺可是正缺人呢。”
“打他個一年半載的,到時候再去東勝神洲的船隊也是差不多了。”
朱棡面色一紅,道:“太孫吶,你就莫要欺着三叔了,天竺那能是一樣嗎。”
“等着天竺打下來,我的藩國又得是搬家了,這搬來搬去的,着實是太過於麻煩,還不如去到東勝神州,也算是一次把問題給解決了。”
朱英解釋道:“也不是侄兒小氣,不讓幾位皇叔先行,而是這海上航線,暫且不明,誰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過去,又是怎麼過去。”
“這事侄兒是跟爺爺商量過的,若是這海上出點什麼事情,可比不得岸上,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風險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