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喬笑着應了,看向一邊的嚴知:“你要不先去買東西?”
“我一會來找你。”嚴知深深地看了她幾眼後,才轉身離開。
沈映喬一早看見櫃檯上的一罐烏梅就想好做什麼了,這會直接說:“掌櫃的借你烏梅一用,再來點甘草、山楂和冰糖。”
一旁的廚子王七看了於長春一眼,見他點頭,纔去拿了配料。
“嚴家娘子,這烏梅味酸而微苦,都是用來入藥的,雖然冰糖可中和味道,但是這也不好喝呀,還不如糖水。”
王七把東西放在案板上,看着沈映喬的動作,明顯的不怎麼認同。
一旁的掌櫃也有些不確定地問着:“嚴家娘子,你莫不是來尋開心的吧,我可是當真了。”
“哎,掌櫃的請放心,如果一會做好,你覺得不滿意,你大可讓我賠償你的損失。”沈映喬一邊說,一邊把幾種配料泡了水,舉手投足間皆是自信。
“我不是這意思,罷了,罷了。你且一試吧。”於長春說完就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一旁的王七和幾個廚子見掌櫃的從後廚出去了,正竊竊私語着。
“你說這酸了吧唧的烏梅熬湯有什麼好喝的,我喝藥時最討厭這東西了。”
“誰不是呢?還有這配料平平無奇,一點也不像是好喝的,不過便宜倒是便宜。”
“你這麼說,糖水不更便宜嗎?還方便。”
“有道理。”
幾人的對話完全沒影響到沈映喬,她將泡好的配料撈起,放進一旁閒着的鍋裏,兌上幾瓢缸裏的水,就把火給點着了。待鍋裏的水煮沸就轉了小火,蓋上了蓋子。
這會的廚房都飄着山楂和烏梅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聞起來好像還不錯,也不知道嚐起來怎麼樣?”王七在一旁和其他幾人小聲嘀咕。
“一會熬好,你們嚐嚐。”沈映喬笑着說。
其他幾人立馬收回視線,各忙各的事,沒敢再小聲議論。
兩刻鐘後,沈映喬把冰糖放進了一旁的陶罐裏,然後撈起配料放進空着的湯碗裏,把熬好的酸梅湯舀進陶罐裏,待融化冰糖後,就給幾人都盛了一小碗,讓他們品嚐。
“你這黑乎乎的能好喝嗎?聞着到是挺香的。”一個廚子遲疑着,其他幾人也有着相同的猶豫,畢竟在他們的認知裏烏梅這東西就是入藥的。
“你這聞着確實香,我來嚐嚐。”於長春在外面就聞到了烏梅和山楂的清香味,老早就想進來嚐嚐了,他因爲一直用烏梅緩解疲勞,所以不那麼討厭,接受度很高。
王七幾人一直盯着於長春把酸梅湯喝完,期待地問着:“怎麼樣,是不是很酸?還很苦?”
“酸到確實是酸。”於長春細細回味嘴裏的味道,捏了捏嘴角的鬍子,“但一點也不苦,而且和甜味中和的很好,酸酸甜甜很爽口。”
入口是酸的,但甘草的甜味消弭了烏梅的苦,冰糖和山楂很好的和烏梅的酸融合在一起,確實爽口,加上冰塊的話,就能把這種味道發揮到極致,確實很厲害。
“你怎麼想到加甘草和山楂的?味道真的很好,是我一開始先入爲主了,認爲自己都做不好,其他人一定不能做好。”王七驚訝地看着沈映喬,眼裏似乎都閃爍着亮光。
另外幾人聽了王七的話,立馬品嚐了起來,喝完以後,紛紛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沈映喬,再不復一開始的懷疑。
“我師父教我的。”沈映喬隨口胡謅着,笑着看向於長春,“怎麼樣,掌櫃的,這回相信我不是開玩笑的了吧!”
“當然,是我小瞧你了,你這方子確實不錯,你打算多少兩賣給我?”於長春捏着嘴角的鬍子,笑着問,心裏卻有了更多的計較。
沈映喬想了想說:“這樣好吧,掌櫃的,你先付我十兩定金,剩下的我們按抽成來,怎麼樣,比如每賣出一碗酸梅湯,我從中得到多少錢?”
於長春猶豫了一下,一旁的王七小心翼翼地說:“嚴家娘子,我們這可是清水鎮最大的酒樓了,而且還是幾十年的老酒樓,來往商隊最常駐紮的地方,那意味着客流量極大,你這菜單雖好,但也不至於讓我家掌櫃給你提成。”
沈映喬沒理會王七的言論,只默默等着於長春的回覆,她相信於長春是個聰明人,她說的可不只是這一次的買賣。
王七沒得到回覆,本想再勸勸沈映喬不要獅子大張口,沒想到就聽見了於長春的話。
“好,那就四六分吧,你四我六,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於長春笑着說。
一旁的幾個廚子都驚訝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沈映喬到是沒覺得訝異,笑着說:“於掌櫃厚道,你的條件是什麼?”
“你得幫我的酒樓開發菜單,一樣的分成模式,當然,如果到時候不滿意可以再商討。”
“可以。”沈映喬笑着應下了,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沈映喬從酒樓拿着十兩的定金和嚴知一起離開後,王七還是有些不解地問於長春:“嚴家娘子雖然點子是挺多的,但你怎麼就確定一定會賺錢?”
“不是約好幾天後再定契約嗎?這一段時間不就是見分曉的時候?”於長春摸着下巴,眼裏閃爍着精光。
王七這才點了點頭,他剛纔就說爲什麼掌櫃的要對方几天后再來擬定契約,原來是這意思。
沈映喬見嚴知揹簍裏裝着很多東西,又見自己揹簍裏空空如也,提議幫他分擔,被冷聲拒絕後,就沒再說話。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個書生和一女子身上,沈映喬覺得熟悉,想看清楚一點的時候,那兩人卻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