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喬一愣,好一會才說:“今天賺了不少確實值得開心。”
然後就繼續看賬本了,完全無視了嚴知眼裏的其他意思。
那應該是錯覺吧?
第二日一早果真就有很多人來客棧排隊了,不到中午就賣完了小蛋糕和麪包,無奈之下,沈映喬只能讓程力在門口豎了個牌子,聲明限量。
倒不是她故意想這樣實在是買的人太多,光憑藉她和孫玉鳳、何清娥三人實在有些喫力。
她得找機會把作坊重新開起來,爭取早日還完欠債。
這樣想着她就打算去找於長春,最好能說動他一起入夥,沒想到剛走出客棧就遇上來找她的朱元。
“沈掌櫃,我這次來是想向你買方子的,就你最近新想出來的糕點。”朱元一看見沈映喬就立刻從馬車上下來,笑着說。
心裏卻已經在想清水鎮的一品齋估計不僅不會關門,還可能多開一家了。
沈映喬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賣方子,最近記得把分紅給我。”
“沈掌櫃,你怎麼能不賣呢?我可以多分你一成。”朱元跟在沈映喬身後,不敢置信地說着。
他一開始就抱着一定能買到的想法,這會忽的被拒絕,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沈映喬停下腳步,笑着看向他:“朱掌櫃,做生意呢,講究的是誠信和義氣,你因爲當時不明真相和有間客棧劃清界限,我可以理解,但後來特意用這種噱頭來吸引顧客過分了吧,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有其他的來往,畢竟糕點鋪子不是隻有一品齋。”
她說完就徑直離開了,朱元愣了好一會,才生氣地破口大罵:“什麼玩意,我買你方子是看得起你。”
“掌櫃的那怎麼辦?”車伕在一旁問着。
朱元瞥他一眼,冷聲道:“雖說現在一品齋生意一般,但怎麼說也在清水鎮多少年了,她要想和其他鋪子茶樓合作,得先看看我答不答應。”
說完就上了馬車,讓車伕掉轉車頭離開。
沈映喬去龍門酒樓的路上,忽然想起了財神酒樓,於是就特意拐了個彎,去看了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二樓本來是雅間,被改成了美人靠,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女子正朝街上招手、攬客,沈映喬多看了幾眼,在心裏感嘆了幾句,她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大的酒樓,就打算離開,沒想到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跟着一女子進了青樓。
好一會她才移開視線,從青樓離開。
她沒看錯的話,那人是嚴知吧,明明說最近在賭坊很忙的人,居然還有時間來青樓,真讓她有點不怎麼開心。
說難受也算不上難受,畢竟她對嚴知還沒生出什麼特殊的想法,兩人本來也是因爲契書的原因,被迫在一起,但心裏就是有點不滿,尤其是她還在想怎麼快點把錢還完,嚴知這狗男人已經有閒錢往青樓跑了。
谷</span>越想越氣憤,她恨不得現在就去青樓把嚴知給揪出來。
“就以前財神酒樓改的青樓,去沒去,那的姑娘可好看了,尤其那臨清姑娘,真就稱得上美若天仙了。”
“到是聽說了,不過那臨清姑娘不是隻賣藝不賣身嗎?”
“你去聽聽曲也好啊,臨清姑娘談得一手好琵琶。”
“好啊,我得防着家裏的母老虎,偷偷去。”
沈映喬瞥了那兩人一眼,壓下的怒火又蹭蹭蹭冒了出來,一直到去見於長春都面如寒霜。
“嚴家娘子,真是不好意思,我有幾個老友本來是談好讓你給他們提供糕點,不知怎的,忽然變了卦,非說怕有間客棧又出現上次那樣的事,硬是給拒了。”於長春說着說着聲音就弱了下去,尤其是看着沈映喬的冷臉。
本以爲沈映喬會生氣,於長春等了一會也沒聽到她的回答,重新望向她時,只覺得她臉上的冷意更重了,小心翼翼道:“嚴家娘子,你放心,我既然答應給你拉生意,就一定會幫到底的,你不用擔心?”
沈映喬還想着那兩人說的臨清姑娘,一時沒有聽見於長春的話,好一會才忽然說:“臨清姑娘真的美若天仙嗎?”
“啊?”於長春愣住了。
沈映喬一下回過神,趕緊笑着說:“額,於掌櫃,我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合開作坊?”
“可以啊,那就算龍門酒樓和有間客棧一起開的作坊了,到時候你擬定契書給我看看就行。”於長春笑着說。
他最近就聽不少人說有間客棧新出的糕點了,一早就想去探探沈映喬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合作,沒想到他還沒去提,沈映喬反而直接來了。
“我們還是先說好怎麼分吧,我現在負債累累沒有銀錢,只能出力了。”沈映喬無奈說道。
於長春反而捏着鬍子道:“那敢情好,你出力,我出錢,到時候五五分唄,還有作坊和人員你不用擔心,我有一處空閒的宅子,剛好可以派上用場,招人的事,你就告訴我要求好了。”
“可以,那就說好了,那最近拉生意的事還是麻煩你了。”沈映喬松了口氣,她還怕於長春不同意。
畢竟經過陳俊的事後,自家客棧的名聲算是落下一大截,最近也就是新鮮勁吸引了一大批顧客,如果不能拉來長期的合作伙伴,她要還完債不知道得還到猴年馬月去。
“行,等作坊開起來了,我就先讓那些糕點在龍門酒樓裏賣,可以先讓其他人知道,到時候估計就用不着拉生意了。”於長春笑着說。
沈映喬點了點頭,心裏輕鬆了不少,連帶着一開始的煩悶都消散了。
幾天後果然不出沈映喬所料,大家的新鮮勁一過,來買麪包和蛋糕的人就少了,沒有一開始那麼火熱,但也比普通的糕點鋪子顧客多,以至於大家聽說沈映喬和於長春要合開作坊一事,都挺贊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