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是不是被她迷惑了?”
“迷惑?”沈映喬回想了一下剛纔的狀態,還真挺像的,脫口而出的答案,要不是嚴知忽然的打斷,沈映喬一定什麼都說了。
“那人會催眠?”沈映喬驚訝問道。
嚴知點了點頭:“不過也不用害怕,這寨子到沒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她催眠你估計是想試探一下我們的底細。”
沈映喬聽罷鬆了口氣,她還真怕這寨子有問題。
四人一起去了喫飯的地方,屋子裏麪人不算少,除了一開始遇見的那十幾個男人,屋子裏還坐着二十多個人,老人、婦女小孩都有,但卻不顯得屋子擁擠,反而很空闊,可以想象以前的開山寨是多大的規模。
小七一看見門口的四人就開心地揮着手叫道:“這邊,這邊。”
一直到幾人在他身邊坐下,他才放下手。
“你們也太慢了,我這都要喫完了。”
“收拾了一下包袱。”嚴知說完看了一旁的月牙一眼。
月牙一對上嚴知的視線就低下了頭,默默喫飯。
“孃親,這不是方便麪嗎?”嚴嬌嬌笑着說。
沈映喬看了眼碗裏的東西,一怔,她還真沒想到居然還能在這喫上方便麪。
“這叫方便麪?”小七吃了一口面,口齒不清地說着。
嚴奇點了點頭,一臉自豪地說:“這可是我孃親想出的點子。”
“真的啊?這東西我聽說是一個小商隊路過咱開山寨留下的,對不對姐。”小七問一旁的月牙。
月牙點了點頭。
幾人沒再說話,都默默喫起了飯,除了小七和兩小孩偶爾發出驚歎的聲音。
晚上睡覺時,沈映喬看着屋子裏唯一的一張牀犯起了難,他們今晚要怎麼睡覺呢?
“我睡桌子上吧。”嚴知說着就朝桌子走去,打算把桌上的茶壺放到一邊。
沈映喬看了眼那張容納她都很困難的桌子,又看向大概一米八的嚴知,狀似隨意地說:“一起睡吧。”
嚴知挑了挑眉,沒說話。
“你別誤會,我只是看那桌子太小,再加上現在天冷了,睡地上容易着涼,才讓你睡牀的。”沈映喬一本正經地解釋着。
嚴知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聲音清冷地說了句:“嗯,不會誤會。”
“爹爹終於和孃親一起睡了。”嚴嬌嬌坐在牀上,笑嘻嘻地說着。
嚴奇也在一旁捂嘴偷笑,沈映喬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煩躁地說:“睡覺,睡覺。”
谷</span>說着就脫了外衫躺在牀上。
嚴知對兩小孩比了聲噓,就笑着吹了燈。
沈映喬躺在牀上,黑暗中只模糊看見嚴知的輪廓,待感受到嚴知走到牀前時,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一直到嚴知在她身邊躺下,她都緊繃着身體一動不敢動。
正緊張着,嚴知溫暖寬厚的大手在她身上摩挲着,她嚇得瞬間從牀上坐起來,緊張地說:“你,你幹嘛?”
沈映喬松了口氣,有些不自在地“哦”了聲才重新在牀上躺下。
嚴知愣了好一會才小心地在沈映喬身邊躺下,拉過被子卻不自覺摩挲了下手指。
如果這會不是在黑暗裏,沈映喬應該一眼就能看見嚴知紅得滴血的耳朵。
經歷了剛纔那個烏龍事件,沈映喬更緊張了,也爲自己剛纔那樣大的反應而懊惱,於是就小心翼翼朝裏移了點,最後,她和嚴知中間隔得老遠,完全可以再躺下一個人。
嚴知躺在牀上感受到沈映喬朝裏移動的痕跡,只覺得好笑:“剛纔那是意外,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
“嗯,我知道。”
沈映喬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有些悶,身體卻不自覺放鬆了下來,她清楚的知道嚴知是怎樣的人,所以從來沒有擔心過嚴知會強迫她。
漸漸地,嚴知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屋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嚴知一頓,小心的從牀上下來,披上衣服,來到了門口。
“你既是從清水鎮來的,那必然知道有人在找青閣,奉勸你們一句,明日早些離開。”門口的影子聲音冷沉地說着。
嚴知聽着熟悉的聲音直接打開了門,一個鎖喉直接控制住了外面的人,冷聲道:“你是何人?”
陳義感受到貼着脖子上的涼意,頓了一下才說:“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只是一句提醒罷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嚴知鬆開陳義,冷淡地說着。
陳義扯了扯領口,看向嚴知好一會才說:“十三年前的那個小孩,估計和你現在差不多大。”
嚴知看着陳義的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我十三年前救過一個男人和一個小男孩。當時我們大當家的讓我把那個將死的男人丟出去,我沒同意,爲此我們大吵一架。我以爲那個男人活不了幾天,畢竟受了那樣嚴重的傷,傷口深可見骨。
萬萬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挺過來了,傷好後給了我一筆鉅款,那是我第一次見那麼多錢,我心裏可高興了,最後他一言不發帶着小男孩離開時,我攔下了他,讓他去清水鎮隱姓埋名,畢竟那裏商隊來往多,人員複雜,容易隱藏身份。那男人離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本來我都要遺忘這件事了,可前一段時間寨子來了一夥人,一直問青閣的事,沒人知道,他們就開始放火殺人,那時候我恨極了他們,後來某一天,那夥人走了,我那時才知道大當家臨死前編了個謊言,說他們找的人就在附近的鎮子上,然後提起了那個男人和小男孩,我也是那時候才把這兩件事聯繫起來的。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男人不簡單,所以救下他時,我就想過有這麼一天,我不後悔,只是其他人是無辜的,我現在已經錯到底了,就不想再改了,只求將來我救的人能不讓那些人白白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