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嫣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喫過早飯後就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的側庭裏這會正站着不少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着話。
“這秦公公又不會來靈州城,也不知道城主沒年這麼興師動衆是爲了什麼。”
“你小點聲,這不還是城主的生辰嗎?再加上靈州城的建成日,也不算是興師動衆吧,只是三天三夜罷了。”
那說話的兩人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沈映喬聽見他們的話卻只覺得唏噓,一個生辰居然要舉全城之力來慶祝,果然不愧是身居高位的人。
因爲悅榕被攔在了城主府門口,所以沈映喬這會是一個人,她隨意環顧着四周,只覺得這城主府是真大,就他們這些人在的這個側庭就不小了,長廊連接處似乎看不到頭一樣。
沒一會他們就被邀請着在屋子裏坐下,沈映喬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看見桌上有一本書就隨手拿起來準備放在一旁的書架上,正感嘆着誰來城主府還特意看菜譜,手裏的書就被人抽走了。
“這是我的。”
沈映喬一頓道了聲歉,她還以爲是誰看了沒放回書架的,到是她想多了。
一擡頭見是易書,四目相對,沈映喬點了點頭就移開了視線。
本以爲易書會去別處坐下,沒想到他直接在沈映喬身邊坐了下來。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朝他們看來,時不時還有人和易書寒暄,他只是輕輕點一下頭或者嗯一聲,高冷的嚇人。
側庭里正熱鬧着,忽的進來一個硬朗的中年人,那些話語聲就驀的消失了。
“想必大家爲什麼來這裏都很清楚了吧。”那中年人中氣十足地說着,看了底下的衆人一眼才繼續,“今年的生辰城主想要一個不一樣的,大家可要好好想想了,爭取今天能定下來,你們……”
“張叔,你倒是快,怎麼不叫我一聲,害我姍姍來遲了。”馮岷從門口進來,一邊說一邊打着哈欠,顯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那中年人一頓,笑道:“到是我的不是了,你來的正好,你就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要我說,這次就別讓十大酒樓的人想各種喫食了,咱們換一種玩法,去獵場狩獵怎麼樣,最好獵到一隻老虎送給我哥,這不比那些喫食好啊。”馮岷笑着道。
一時之間屋子裏都靜默下來,每一個人敢說話。
開什麼玩笑,大家都是普通人獵老虎這事虧這敗家子想的出來,這不是讓大家去送命嗎?
被馮岷叫張叔的人也一頓,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好一會才說:“少爺,這是生辰禮,不宜太過血腥。”
馮岷還想說什麼,待視線一轉看見易書身邊的沈映喬時,冷笑道:“既然沈大廚在就讓她想個好點子吧,她可是連易書都甘拜下風的人。”
谷</span>沈映喬正走着神,壓根沒聽見馮岷的話,還是易書提醒道:“問你的想法。”
沈映喬的意思就是馮岷的一開始的提議完全沒有想着城主,所以纔會在生辰宴上提出狩獵這種折壽的想法。
她知道馮岷不可能會贊同她的意思,所以就沒打算接茬,反而內涵了他一波。
“你說這馮岷是不是上天派來整城主的,怎麼就有個這樣的弟弟,整天惹是生非還不夠,現在居然還要做哪些讓城主折壽的事,我看這人有些心術不正。”
“我也覺得是,他不是前幾天就烤了一匹汗血寶馬嗎?聽說這幾天都被城主關了禁閉才放出來,估計對城主懷恨在心。”幾人在一旁小聲說着。
張成忽的想起這幾天城主告訴他,讓他派人盯着馮岷的事,莫非馮岷真的有心害城主。
馮岷一下被噎住了,聽着周圍幾個人的竊竊私語和張成懷疑看他的眼神一下被惹怒了。
“沈映喬你別在這胡說八道、危言聳聽,我怎麼會做讓我哥折壽的事。”
“生辰當天見血,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事合不合適吧。”張成冷聲說着。
馮岷一怔還要說什麼,被身旁的王小腿拉了一把後纔沒再說話。
他這會再說其他話確實不合適,生辰當天見血也的確不好,於是他瞪着沈映喬冷聲說:“張叔,是我考慮不周了,我會親自給我哥道歉的。”
張成也點了點頭,馮岷說了這話他也是要彙報給馮遠的,畢竟這話可大可小,全看馮遠怎麼想。
定好慶生的典禮,沈映喬就跟着人羣往外走,馮岷卻擋在她身前,冷聲在她耳邊說:“你給我等着,別想着拿了十大排名就囂張,真沒什麼。”
說完就轉身離開。
沈映喬卻大聲喊道:“馮少爺,你還是放棄狩獵的想法,這真是大不敬的,也真的會折壽。”
張成站在人羣裏一怔,若有所思了好一會才離開。
馮岷卻懶得再理沈映喬,他就看沈映喬能囂張到幾時。
沈映喬見馮岷頭也不回的走了,心裏有了一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她也就隨便說說,沒想到這城主和馮岷之間的感情也不如外人所看的那樣牢固啊,明顯是有裂痕的,就是不知道這裂痕是因爲什麼了。
“你到是會找人痛點。”易書站在沈映喬旁邊說着,眼裏這會多了點情緒,有些讓人看不懂。
沈映喬瞥他一眼:“易大廚過獎了,論找人痛點您還是要略勝一籌。”
“你說的對。”易書隨意點了點頭就離開了,沒再給沈映喬繼續的機會。
沈映喬反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點不爽消失得一乾二淨,她怎麼覺得這易書眼裏只有菜譜啊,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搭話也像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完全沒體會到話本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