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偷懶啊,你們掌櫃的呢?”林奇筠拿着摺扇敲了敲李平的頭笑問道。
李平一下尷尬起來,連忙解釋道:“我這哪是偷懶,我是幫掌櫃的盯着這新來的說書的,看看他說的怎麼樣,你可別瞎給我扣帽子。”
“行,我到時候就照實說好了。”林奇筠笑道,視線落在高臺上的周可身上,感嘆道,“這人年紀看起來不大啊,而且這麼清秀,怎麼想起來說書了。”
這實在不是林奇筠的偏見,而是大多數在酒樓說書的都是長相普通看起來就極爲厚重的那一類,像周可這樣確實很少。
“我看他就是看上了我們家掌櫃,什麼說書的,就是一小白臉。”李平小聲說着,心裏卻越發看不起周可了。
他這幾天見的多了,每次沈映喬一來這傢伙就立馬黏上去,甩都甩不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虧他一開始還覺得這人心善,畢竟一開始救了掌櫃家的孩子。現在想來那次極有可能是周可蓄謀已久的。
林奇筠聽了李平的話挑了挑眉:“此話當真?”
李平重重地點了點頭,又把自己的猜想和這幾天沈映喬以來周可就黏上去的行爲說了一遍,聽得林奇筠眉頭越皺越緊。
這周可也算是個能人了,他一開始只是稍微和沈映喬走進了點就被嚴知那傢伙的眼神給盯得害怕,也不知道嚴知知道周可後會怎麼辦,他怎麼有點好奇嚴知會怎麼對周可呢?
“七爺,你可要好好幫我們掌櫃的解決掉這個煩人的傢伙,最好是重新找來一個說書先生。”李平思考了會才說。
他說的都是真心話,畢竟他見過嚴知,和沈映喬站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怎麼都比這小白臉好,本來還想着再觀察觀察,現在想來也不用了,得儘快把這小白臉趕出去。
“行吧,看在和沈映喬有生意往來的份上我就幫她一把吧,你說說我怎麼幫?”林奇筠嘆了口氣。
“至少要在掌櫃的來客棧的時候攔住周可,不讓他往掌櫃的身邊粘吧。”李平認真地說着。
林奇筠瞥他一眼:“我又不是整天在你們酒樓這事應該你來吧。”
“七爺,你有所不知,我每天都忙死了,哪有時間,聽說你最近商隊不是沒什麼事嗎,你這時間也不少啊。”李平笑道。
林奇筠雖然有點不爽李平的話,但李平說的卻是實話,他最近還真沒什麼事,每個人都讓他暫時別輕舉妄動,他真就閒下來了,反倒是錢二多去了其他州縣忙了起來。
“行吧。”林奇筠無奈道,他就當找個樂子了。
*
“最近黑市裏怎麼樣?”徐清齊問道。
“一切如常。”嚴知冷聲回道。
徐清齊點了點頭,面具下的雙眼目光如炬地盯着嚴知好一會才問:“聽說你家夫人前一段時間在黑市受了傷和馮岷有關?”
“我家娘子前段時間在黑市確實受了傷,不過和馮岷有關這事我確實不清楚。”嚴知一字一句回答道,絲毫沒有一點慌張。
“找過,他是來問馮遠那次送的什麼貨?”嚴知沉聲答道。
“你怎麼說的?”
“如實罷了。”
徐清齊沒再問什麼,只揮了揮手讓嚴知下去。
他最近時常覺得嚴知在隱藏實力,不管是哪方面。
城主府裏,馮遠一下把手中的杯子丟了出去,怒道:“你說什麼,貨丟了,你們那麼多人怎麼看的貨?”
地上跪着幾人正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好一會其中一人才猶猶豫豫地開口:“那天我們住的驛站不小心着了火,當時大家害怕貨物被燒燬就去救火了,然後,然後救完火已經深夜了,大家都很累就去睡了,誰知道第二天查看的時候,那些貨物就沒了。”
“沒了?你們怎麼看的,那火是怎麼燃起來的?”馮遠厲聲喝道。
那人見馮遠冷靜了不少才繼續道:“我們每天都有人看着貨物的,那天估計是救火累了,那幾個看貨物的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了?你們這羣廢物,貨物要是找不回來你們就等着陪葬吧。”馮遠說完就讓人把這幾人給帶了下去,好一會都沒說話。
張成見馮遠氣得不清,也沒敢吭聲。
“你一會去查查那把火是怎麼回事,再去問問當天和他們一起的其他商隊的情況。”馮遠揉着太陽穴緩慢說道。
“是。”張成說完準備離開前,遲疑了會還是說,“二公子他這會正鬧着情緒,非要找到那個打他的人,不小心撕裂了傷口。”
“知道了,我一會去看看他。”馮遠嘆了口氣。
張成離開不久後,馮遠就去了馮岷的院子。
一進院子就能聽見馮岷的罵聲。
“這茶水也太燙了了吧,你們想燙死我嗎?看我不能動彈就想報復我,給我等着,我要是好了少不了你們嚐嚐我現在的滋味。”
話音剛落就聽見瓷器落地的聲音,然後就是一衆人小心翼翼說着“公子息怒”的聲音。
“都給我滾,王小腿呢?給我把他叫來,這狗東西慣會偷懶,給我把他找來。”馮岷怒吼着。
正屋的門從裏面打開,呼呼啦啦出來一衆丫鬟小廝,待看見馮遠時紛紛行禮。
馮遠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徑直進了屋子裏。
“哥,那個人找到了嗎?我要弄死他。”馮岷怒吼道,躺在牀上掙扎着。
“行了,一會傷口又裂開了,找到了我不會放過他的,你就安心養傷吧。”馮遠上前按住想從牀上起來的人。
“哥,你是不是沒找那個人,是不是覺得我死了更好?”馮岷口不擇言地說着。
他這幾天不知道聽見多少人說這事了,都說他哥還沒找到那個坑害他的人,他纔不信,這靈州城都是他哥的,找一個人還不容易?偏偏都說沒找到,他覺得他哥都沒想着去找在,只想着讓他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