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喬這幾天正發愁做大棚的事,問了很多人都說這東西還是早點放棄吧,畢竟會做這的不是官府裏的人就是某家權貴裏的花匠,其他會的人少有。

    “你說我們酒樓以後不會是第一個因爲沒有新鮮菜色而被迫關門的吧?”沈映喬愁眉苦臉地自嘲着。

    悅榕在一旁仔細想了一會才道:“應該不會吧,畢竟沈姐姐你的酒樓還是十大排名之一。”

    “行吧。”沈映喬隨口道。

    她倒不是真的擔心酒樓會關門,畢竟所有酒樓都一樣,她就是想在冬天也能喫的豐富多彩。

    嚴知剛從外面回來就看着沈映喬愁容滿面的樣子,隨口道:“我最近到是認識一個會做暖房的人,只是……”

    “只是什麼?”沈映喬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嚴知的眼裏都在發着光。

    嚴知輕笑一聲:“只是那人脾氣比較倔,估計很難同意你的要求。”

    “沒關係,我一定找準他的喜好,爭取讓他同意。”沈映喬笑道。

    嚴知無奈搖了搖頭,告訴沈映喬那人的住所後本想讓阿大和她一起去卻被沈映喬給拒絕了,說什麼一定要自己去打動那人不能暴露是他身邊的人。

    然而沈映喬不知道的是,嚴知一早就告訴過那人沈映喬的事,誰知道那人說了句考慮考慮就搪塞了他。

    *

    陳依依這幾天一直待在府裏,完全不敢出去,一是因爲王昌的事讓她犯怵,畢竟她那次探了探張俱的口風,意識到張俱餅不想見那個奇奇怪怪的老頭,二是因爲張俱最近有些陰晴不定,她還是好好待在府裏,安心別惹事吧。

    “小姐,小姐。”紅嫣從院子裏進來氣喘吁吁地叫着,“我們去正寶齋一趟吧,聽說那上新了不少首飾,你放心今天張公公一早就不在,說是要去見一個人。”

    陳依依猶豫了一會:“萬一我們要是遇上王昌了怎麼辦,那傢伙現在一定在等着張公公的消息呢。”

    “怎麼可能會遇上,他上次選了那麼偏僻的地方見面一定是因爲不好見人,怎麼會貿然進城。”紅嫣笑着說。

    陳依依覺得有道理就點頭同意了。

    兩人坐着馬車出了府,興沖沖地去了正寶齋,買了些首飾之類的東西,剛上馬車,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馬車帶她們走錯了路。

    “你幹嘛,這不是回府的路。”陳依依皺眉問着車伕。

    那車伕卻一直不言語,陳依依一怔正要掀開簾子出馬車,卻被一把熟悉的匕首給逼退了。

    “幾天不見,你倒是把我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張俱那傢伙究竟是不想見我,還是什麼原因。”王昌陰冷的聲音在陳依依身邊響起,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這,這不關我的事,是,是張公公不想見你。”陳依依結結巴巴地說着,眼裏全是恐懼,她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居然成了真。

    一旁的紅嫣已經暈了過去了,馬車也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裏停了下來。

    王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一把捏住陳依依的下巴,取出一顆紅色藥丸就放進了陳依依的嘴裏,然後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冷聲說:“半個時辰內,讓張俱來這見我,不然你就等死吧。”

    王昌說着丟給陳依依一個木牌,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紋。

    陳依依卻沒伸手去接,木牌掉在馬車上發出啪嗒一聲脆響,她還想着吐出已經被嚥下去的藥,就聽見王昌在一旁笑着說:“半個時辰一晃而過,你確定還要浪費時間嗎?那藥入口即化你就別想着吐出來了,我先去酒樓等張俱了。”

    說完王昌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小巷裏,車伕剛纔一直戰戰兢兢地躲在一旁不敢說話,這會見王昌離開才從易旁探出頭來小聲問:“小姐,咱們現在去哪?”

    “去哪?當然去找張公公了,趕緊的。”陳依依放棄吐出那顆藥丸的念頭,重新進了馬車沒好氣地說着。

    紅嫣也在此時醒來,揉了揉有些暈乎的腦袋,奇怪地問着:“小姐,我們去哪?”

    陳依依看她一眼,沒有說話,只讓車伕快些去找到張俱。

    張俱見到王昌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你到是不管那女人的死活。”王昌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懶散地盯着張俱笑問道。

    張俱看見他時,眼睛驀地瞪大了,好一會才嘆了口氣:“解藥呢?”

    王昌朝張俱丟出一個瓷瓶,冷聲說:“這麼多年不見,我以爲你見到我會很驚喜,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張俱把瓷瓶遞給一旁的小廝,吩咐他給陳依依送去才朝王昌走去,笑問道:“你覺得秦公公見到你會驚喜嗎?”

    “那人巴不得我死了吧,不過我師父的禁書他應該看不懂吧,不然也不會放我離開,容我在窮鄉僻壤繼續。”王昌冷聲說着,話裏沒多少情緒,有的只是平淡。

    “你也在清水鎮?”張俱忽的問道。

    王昌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秦公公找的人就在清水鎮附近?”張俱興奮地問道。

    王昌瞥他一眼:“不知道。”

    “那你爲什麼忽的離開清水鎮了?”張俱的興奮降下去,隨口問道。

    “被幾個蠢貨害了關進了大佬,我趁牢裏着火跑了出來。”王昌說着,忽的意識到什麼,“我記得你們前一段時間一直在清水鎮,就是爲了找秦江合要找的人?”

    “對,青閣留下的一個人,聽說是誰的私生子,我也不清楚秦公公找他幹嘛。”張俱隨口道。

    王昌忽的笑了:“秦江合這是心有不安啊,當年意外放走了那傢伙,居然現在還在惶恐,他這大太監還不如直接當皇帝。”

    “你這是什麼意思?”張俱驚訝地問道。

    他知道王昌還是因爲秦江合,那會的秦江合還是上一任總管的乾兒子,他是剛進宮的小太監,意外幫了秦江合一把,漸漸和他熟悉起來,相繼認識了秦江合乾爹身旁的好友也就是王昌。

    那會的秦江合可不是現在的樣子,面上純善誰都能欺,實際上陰險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