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喬身上四處都傳來痛感,連頭都開始暈暈乎乎了顯然是因爲失血過多,這會周圍的人見沈映喬已經有些恍惚就停下了手,阻止其他人上前補刀,有幾個人已經打了起來。
“我告訴你,這賞金是我的,你們都別想拿到。”
“做夢吧,你想拿到那十萬兩白銀先過我這關。”
幾個大漢已經扭打在一起,顯然都不想讓對方拿到賞金。
沈映喬趁大家的視線都被那幾人吸引,直接朝自己已經看好的路線跑了過去,從屋頂上下來,立馬朝一旁的巷子跑去。
“那人跑了,快追。”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那些人才回過神來,朝沈映喬追去,一些一直盯着沈映喬的這會跟在沈映喬身後,笑着喊道:“你這跑的太慢了,一會別人就追上了,要不問帶你跑快點。”
一個一直緊追不捨的穿着長衫的男人時不時在沈映喬耳邊說幾句,如果不是來追殺沈映喬的,她或許會覺得這人真有意思,這會卻只覺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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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前,阿大直接把門口的侍衛給丟到了一遍,直接闖了進去。
張俱看見阿大進來,冷哼一聲:“嚴知啊,你這屬下有些沒規矩了,要不要我幫你教訓教訓。”
嚴知只是瞥了張俱一眼,淡淡地說:“不勞煩張公公了,想來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
“哎,嚴兄弟啊,這曲還沒聽完,要不聽完再走?”張俱冷聲問道。
雖然是個問句,但這話裏明顯的不滿讓人想忽視都難。
嚴知卻看也沒看張俱一眼直接跟着阿大出去了,張俱見狀正要罵幾句,一旁的徐清齊卻說:“張公公,今日着實有些遲了,你有什麼事就儘快說吧。”
這話是爲嚴知解圍,也是警告張俱不要太過分。
張俱聽罷只是哼了一聲,好一會才岔開話題和徐清齊說起了其他事。
嚴知從酒樓離開的路上,阿大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嚴知。
“你回去照顧好府裏的人,我現在去黑市。”嚴知說着就離開了。
阿大本想說些什麼,一想到黑市今天限制出入,肯定不能帶人進去就也歇了和嚴知一起去的心思,暗暗在心裏祈禱兩人一定要平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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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着沈映喬的那長衫男子見不少人已經追了上來,顯然打算一舉殺了沈映喬獲得賞金,於是直接攬住沈映喬施展輕功幾個起落間就甩開了身後的人,顯示是對黑市很熟悉。
那些沒追上沈映喬的人見那長衫男子帶着沈映喬消失不見了就罵了幾聲,開始分頭行動了。
“嘖嘖,看來這賞金是我的了,你要是有什麼遺言,我可以考慮讓你說幾句。”那長衫男子笑道。
沈映喬身上的傷口正隱隱作痛,一時之間渾身都沒有太多的力氣,輕輕一動,身上各處的傷口就開始撕扯着疼起來。
說着就舉起手中的大刀朝沈映喬的脖子砍來。
“等,等一下,我有遺言。”沈映喬虛弱的聲音響起,那把大刀在沈映喬脖子前頓了一下就放了下來。
然而沈映喬還沒說話,那長衫男子驀的又把大刀拿了起來朝沈映喬砍去,聲音裏全是冰冷:“呵,我後悔了,你現在就去死吧。”
刀離沈映喬還有一毫米時,被打開了。
“好啊,柳大刀,你還真會撿漏,你以爲把人帶到這我們就找不到了嗎?這賞金我們拿定了。”忽的從一邊的圍牆上跳下來幾人,齊齊朝柳大刀攻去,招式凌厲。極其狠辣,顯然抱着你死我活的決心。
柳大刀沒辦法只能揮着刀朝那幾人砍去,幾人一時之間打得難捨難分,不一會就有更多的人找到這來了。
沈映喬卻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從地上站起來逃跑了,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不停地留着血,她懷疑她一會可能會因爲流血過多而死。
正恍惚中,視線裏忽然闖進一個熟悉的人。
嚴知快速靠近沈映喬長劍朝在沈映喬身前打鬥的人襲去,穿過幾人抱起地上的沈映喬就打算離開,卻被不知道從哪飛來的暗器直插胸口,嚴知整個人一下受了重擊一樣停頓了一下,就揹着沈映喬直接施展輕功逃走了。
沈映喬看着和嚴知胸口不停涌出的鮮血,有些擔心卻依舊聲音微弱地說着:“你現在,現在丟下,我,趕緊,趕緊,離開黑市,不然我們,我們今天一定會,一起,死在這。”
嚴知卻不發一言依舊揹着沈映喬,身後很快出傳來一夥人的喊叫聲。
“他們在這,別讓他們跑了,這賞金一定要拿到。”
“快快,在這。”
沈映喬聽着身後的喊聲,依舊強忍着身上的疼痛,費力地說着:“你,你聽見,我,我說的了嗎?他們,他們的目標,目標是我,你現在丟,丟下我,趕緊離開,還來得及。”
“別說話,你信我,一定帶你出去。”嚴知摸了摸嘴角的血跡,輕聲而又堅定地說着,完全沒有想要丟下沈映喬的意思,反而扶着沈映喬的手更緊了。
沈映喬迷糊聽着嚴知的話沒再說什麼,她太累了,但卻知道這會不是閉眼的時刻,她要和嚴知一起走出去。
身後的人緊追不捨,身前卻涌來一大片人。
“呵,你放下背上的人,饒你不死,不然就等着一起死吧。”
“兄弟,做人不能這麼貪心,這女人的命可是白花花的銀子,現在放下人來大家共同競爭,你還有一條活路。”
嚴知冷眼看着面前那幾個面容猙獰的人,冷笑道:“我要是不呢?”
“呵,那你就一同等死吧。”話音剛落身前幾人就朝嚴知衝了過來。
因爲揹着沈映喬,不想她再受傷,好幾次嚴知都是險險避開,不一會身上就多出了幾道傷痕,血跡很快染紅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