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不會死了吧,怎麼不動了?”
“管她呢,這傢伙還真會撿漏氣死我了,又得餓兩天,現在想想還不如被賣了,至少還能有
口飯喫。”
“說得輕巧,你咋那麼直到被賣給誰?”
另一個女子沒再說話,只默默坐在一旁,從懷裏掏出半個窩窩頭喫着。
“太硬了,前幾天的,幸好留了半個。”那女子一邊說一邊喫着。
秦畫看了兩人一眼,去門口的桶裏舀了一瓢水餵給沈映喬後,就去了那個嘲諷她的女子旁,小心翼翼上前查看,輕輕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那女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冷聲道:“關你什麼事?”
秦畫一怔,站起來就朝沈映喬身邊走去,嘴裏嘀咕道:“真是莫名其妙。”
沈映喬喝完水,頭腦就迷迷糊糊了起來,最後直接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眼前漆黑一片,身上的傷口依舊痛着,沒有一點恢復的趨勢。
沈映喬正打算繼續閉着眼睛睡覺,就聽見一旁悉悉索索的聲音,本以爲是老鼠的聲音,就沒怎麼在意,但連續不斷的響起,倒是讓她意識到應該不是老鼠,而是人的聲音。
沒一會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人的聲音。
“他們都睡着了,我們這會逃出去就不用受這苦了,也不用被賣了。”
“那我們要不要叫其他人?”
“叫什麼叫,你還嫌我們倆不夠多嗎?”
那兩人沒再說話,只輕輕朝門口移動,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門吱呀一聲開了,然後又被輕輕合上。
不一會外面就燃起了火把,屋子的門也被人一腳踢開了。
幾個大漢闖進來,輕點了人數,惡狠狠第道:“媽的,跑了三個,趕緊給我去找回來。”
那其中兩個大漢連忙跑了出去,外面一下多了很多火光。
“你們有沒有人直到,這三個人跑哪去了,有沒有聽見聲音?”那大汗用兇狠的目光掃視着屋子裏的衆人。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沈映喬奇怪了一瞬,她剛纔好像只聽見了兩個人的聲音,怎麼會跑了三個人呢?
那大漢見沒人說話,忽的道:“沒人知道也沒事,這荒郊野外的可沒那麼容易跑,你們就看看那些逃跑的人的下落吧。”
秦畫小心翼翼地坐在沈映喬旁邊小聲道:“沈姐姐,你剛纔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沈映喬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這會說實話容易惹禍上身。
那大漢就坐在一旁他手下搬來的椅子上,手裏拿着根鞭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屋子裏的幾人,待看見沈映喬時,皺了皺眉:“這個病秧子怎麼還在?”
門口的人立馬解釋道:“嬤嬤說先暫時留着。”
那大漢一怔“哦”了一聲就沒再繼續問。
谷捸</span>天漸漸亮了,屋子裏的人也迷迷糊糊的再度睡着了,這會外面的那些人忽的回來了。
那人一聽見這聲音,連忙坐了起來,好一會才道:“給我把人丟進來。”
“大哥,那兩人已經死了,昨天晚上追的時候落下懸崖摔死了,帶回來的是屍體。”那人說道。
“屍體啊,可惜了。”那人打了個哈欠,才奇怪道,“昨晚不是丟了三個人嗎?還有一個呢?”
“大哥,我們找遍地方都沒看見那人,估計,估計是跑了。”那大漢小聲說道。
那人一下炸了,怒道:“跑了?開什麼玩笑,給我去找,那傢伙一定還在這,怎麼可能跑了。”
那幾個大漢連忙應了聲,就跑了出去。
沈映喬看了眼周圍的那些人,發現那個和秦畫嗆聲的人不在,顯然也是逃跑的一員。
秦畫估計也發現那女子不在小聲在沈映喬一旁問道:“那個人怎麼不在?”
沈映喬搖了搖頭,秦畫就沒再問那女子,反而問道:“昨天晚上那人說你是被那個嬤嬤留下的爲什麼?”
“不清楚。”沈映喬虛弱地道。
她是真的不清楚那人是什麼意思,如果說是和那些刺殺她的人一夥的,就應該直接殺了她,而不是還留她一命,顯然是有其他的計較。
秦畫倒也沒糾結着個問題,依舊蹲在牆角沒說話。
中午的時候,那女子被找回來了,被打得奄奄一息,像丟垃圾一樣給丟了進來。
“這就是逃跑的下場,奉勸你們不要妄想着逃跑,沒用。”那大漢說完就重新關上門出去了。
一時之間屋子裏開始討論起來。
“她們怎麼敢逃跑啊,太嚇人了,那兩個人你看見沒鮮血淋漓的。”
“我到覺得還不如試試,萬一逃走了,可比繼續在這好。”
“說得容易,你看看她們不是一樣被找回來了?還是安心待在這吧,至少還餓不死,現在外面也亂,說不定就死了。”
那幾人說着話,卻沒一人上前去看看那個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
秦畫猶豫了一瞬,還是上前去看了看那人,這一看就嚇了一跳,這人身上全是血,看起來異常恐怖。
“你別管她了,多半是死了,這一身的血。”
“就是,這人平時整天莫名其妙的,搶喫的時候倒是一把好手,死了一了百了,少一個搶食的人。”
秦畫只是瑟縮地看了地上躺着的那人一眼,最後還是給她移到了一旁有稻草的地方。
沈映喬看了那幾個說話的人幾眼,只覺得在惡劣的環境下人心是最善變的東西,那兩人前幾天還湊在那人身邊要食物,現在一看那人受傷不輕,連理都不想理了。
又在這破茅草屋裏待了幾天,本以爲那人會死沒想到那人的傷卻漸漸好了,顯然那天渾身的血跡估計不是她的,而是別人的。
秦畫見那人傷好後就沒再多理會她,反而看着沈映喬越來越嚴重的傷口不禁感嘆道:“你這傷怎的越發嚴重了,沒有傷藥是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