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般正常人都希望生意紅火,用些色彩鮮豔的來裝點。
此時楚煜已經將攔在門口的桌椅移到了旁邊,坐在一邊休息。
饒是安全從祕境裏跑了出來,可每個人身上都帶着傷,安置好了林霜降,衆人才開始注意自身的傷勢。
葉棠梨把剩下的丹藥都分給了每個人,之後走到了窗前推開了半扇窗戶,由此可以看到大半個鎮子的風景。
外面的清風撲進來,帶着淡淡的灰塵氣。
之前在祕境裏情況危機,許多事情即便心有疑惑也不會多想,而此時冷靜了下來,便察覺了許多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林霜降居然還有木靈根。
不僅是在祕境裏看到她使用了木系功法,剛纔用靈力給她療傷的時候,也感知到了。
可之前她發動攻擊招式都是運用的土系靈力,難道是之前沒有修煉木系的功法。
聽聞林霜降從荒城祕境中出來之後,便一直閉門不出,莫不是那個時候修習的。
想了半晌,她自嘲一笑,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左右對自己來說沒有影響,她又不會與林霜降爲敵。
“小爺這一遭真是萬分窩心。”
南疏桐斜斜地倚靠在旁邊的房柱上,面帶懨氣:“鬼知道祕境裏竟然封印着大魔頭。”
現在這個邪魔已經跑出來了,日後會不會安生都難說。
他其實身上的傷不輕,只是想到玉蓮祕境的事情,心裏就非常不舒坦,總有種自己做錯事情的不安。
其實要說起來,這件事情與他們的關係真不大,如果沒有他們幾個進去,邪魔也一樣會出來,畢竟化煞符文已經損壞了,加上那麼多的心魔滋養,呂天笑一定會死在這次的獻祭中。
不過是因爲他們的出現,導致了事情的過程更加複雜了一些,瞭解曾經被掩蓋的一些真相。
只是南疏桐自己和自己不過去,一方面是害得林霜降受傷昏迷,還有就是黑暗這種東西過於強大,他心裏沒底能夠消滅。
各種亂糟糟的情緒使得他煩躁極了。
江守黎掃了一眼獨自懊惱面色不停變換的南疏桐,微微皺眉,而後看向了站在牀邊的葉棠梨。
身後一道冷然目光盯着,葉棠梨想忽視都難,況且她還知道看她的人是誰。
“江師兄,是有什麼話想說嗎?”她開口問道。
江守黎這個人說好聽點是高冷話少,實際上就是個面癱社恐,就是和熟悉的人言語都不多,主動與一個不熟悉的人說話,於他來說,有點爲難了。
“祕境裏的事情需儘快稟報學院中的長老。”
他們逍遙宗雖說有個長老在仙盟學院裏,但按照宗主之前交代的說辭,顯然是個不怎麼靠譜的。
“這個放心,我自然會如實說的。”
葉棠梨本來打算過會兒再給林霜降看看傷勢,然後在說這件事。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注意到了大家都在一個屋子裏,除了躺在牀上的林霜降,剩下五個人都在不算寬敞的客房裏。
她就說,爲什麼感覺格外的擁擠呢。
“我覺得,有必要再去開幾間房。”
她提議道:“林師妹的傷勢得要一兩天才能恢復。”
所以大家休息總不能擠在一個屋子裏。
楚煜擡頭看着她:“嗯,有道理,那麻煩葉師姐了。”
葉棠梨:“......”
果然還是逍遙宗的尿性。
索性她也不在乎這些,於是下樓去找客棧老闆了。
老闆還在算賬,門口大搖大擺走進來兩個男子,穿着價格不菲的法衣,只是那滿臉橫肉擠壓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且虛浮的臉色讓兩人身上的法衣看起來還不如地攤貨。
他們的身後還拖着一個雙手被死死捆住的女子。
女子頭髮髒亂,面色蒼白憔悴,嘴角還殘留着乾涸的血跡,身上衣衫更是凌亂破碎,堪堪能遮住肉體,一看就是被狠狠蹂躪過的模樣。
因爲雙手被捆住,前面牽着的男子絲毫不會憐香惜玉,猛地一個拖拽,女子差點踉蹌栽倒。
葉棠梨走至二樓轉角處,就看到了這一幕,臉色沉了下來,緩緩放慢了小樓的步伐。
只是她看過去的時候,恰好對上那女子擡頭的眼神。
幽怨,憎恨。
她心神一顫,平靜地移開目光,可內心並不平靜。
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眼中有着如此明顯濃烈的恨意。
不過好在對方的恨意不是對於她,所以只要不去招惹,就不會惹上麻煩的。
因此,她一直都避着這三人。
可有的時候你不去找麻煩,麻煩會親自找你。
那兩個男子經過葉棠梨身邊的時候,側頭看了一眼,在走上了二樓之後,再一次看向了下方。
葉棠梨當即就擰起了眉頭,這種黏膩又噁心被盯上的感覺讓她反胃且轉身把那兩人眼珠子扣下來。
“強哥,走了。”
一個男子對着另外一個人使眼色,旋即那個叫強哥的收回了目光,轉身走向了長廊一側的客房。
葉棠梨找老闆又開了五間客房,有兩間和現在的相鄰。
她付了錢準備上樓,老闆擡眸看着她,似乎有話要說,糾結了一瞬很快便低着頭翻看賬本了。
葉棠梨覺着奇怪,離開擡起的腳轉了一個方向,折了回來。
她笑着問道:“老闆,我覺得您的審美比較特殊。”
老闆愣住了:“啊?什...什麼意思?”
“我還從來沒見過哪家的客棧裏從裏到外全都是素白之色。”
就連門口照明的兩個燈籠都是白的。
一開始因爲擔心林師妹沒有注意這些,現在看到了簡直無法理解。
哪有做客棧生意會在門口掛這種燈籠。
誰知老闆哈哈大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這纔是正常的。”
這下輪到葉棠梨愣住了,不明白這怎麼個正常法。
老闆放下手裏賬本,說道:“我們這片地方叫清明之野,直通往生山,山上浮着歡都城,山下懸着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