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降忽地又說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語，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是不是你進階高階魔物的時候，用的是智商？”
陣法中的頭顱：“......”
侮辱！
這是在侮辱它！
“不服氣？”
林霜降哼笑了一聲，手中快速凝結了一個法印直接打入陣法之中，落在那顆頭顱智商，伴隨着一陣淒厲的慘叫，一道煙霧消散，這個高階魔物也算是被徹底解決了。
“小師妹，你琉璃丹吃了沒有？”
楚煙第一時間收了手，跑到林霜降身邊，拉起她的手就用靈力探查了一番，沒有在她體內感知到魔魂之氣，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還是不放心，於是又硬着給林霜降塞了一顆琉璃丹。
“師姐，你都檢查過了，沒事的。”
琉璃丹在口中化開，清涼的藥味瀰漫了整個口腔，林霜降覺得有點浪費。
“一顆丹藥而已。”
楚煙不在乎，更何況是和小師妹的性命想比。
“原來是一隻蝙蝠。”
那邊南疏桐忽然大聲道：“小爺還以爲是什麼呢，難怪沒啥腦子。”
林霜降走過去，看到地上躺着一隻蝙蝠屍體，就是方纔的高階魔物。
“還是普通的蝙蝠。”
楚煜瞅了一眼，嘖嘖道：“都不如鬃魔蝠，也不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進階到了高階魔物。”
林霜降猜測道：“大概是靠着侵蝕別人的神魂，佔據旁人身體。”
這隻蝙蝠剛纔還想着要她的身體。
不過楚煜的話倒是給了她提醒，斷龍山谷中似乎似乎很反常，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天色不早了。”
葉棠梨擡眸看了看天，說道：“換個地方休息吧。”
這裏剛經歷過戰鬥，混亂又骯髒，還有一堆鬃魔蝠的屍體，實在不適合休息。
“好。”
林霜降對此沒有意見。
葉棠梨看了她一眼,丟過來一個藥瓶：“好好吃藥。”
雖然剛纔的打鬥很帥，但別以爲她沒看出來林霜降受了不少傷，高階魔物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最後要不是陣法成型了，那個魔物又腦子沒轉過來彎,不然真的不好說林師妹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無恙。
這個問題，林霜降自己也思考了一下。
不過她不覺得最後的結果有什麼不一樣，沒有發生的事情,如果假設一下,那也是虛假的,既然是不存在的事情,就沒有必要拿來煩惱自己。
她拿着瓷瓶倒了丹藥塞進嘴裏,回頭,眼神倏然沉了下來。
剛纔似乎看到南疏桐腳邊的死蝙蝠動了一下。
沒死透？
她快步走過去,手中的霜天還沒有收回去,想要給地上的蝙蝠來個透心涼，劍尖剛紮下去,地上的蝙蝠忽然尖叫了一聲：“別打了，別打了，你這一劍下去，我就真的要死了。”
林霜降眼疾手快用縛靈索把它捆了起來。
“靠,竟然還沒死！”
南疏桐上前就要補刀,被林霜降攔住了。
“林師妹？”
他不理解,他很疑惑。
“等下。”
這個蝙蝠已經完全沒有威脅了,等下再殺。
林霜降扯了一下縛靈索,嘰嘰喳喳還在求饒救命的蝙蝠就被拽了過來。
“小姐姐，就放過。”
深知自己的生死落在面前這個小姑娘的手中,地上的蝙蝠也不要什麼面子裏子了,直接開始厚臉皮求一條生路。
“呸，真不要臉。”
楚煜罵道：“虧你開始一個高階魔物，剛纔的囂張勁頭呢，怎麼沒了？”
裝死的蝙蝠：“......”
都說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可它就喜歡跪着活下來。
“你是怎麼成爲高階魔物的？”
林霜降踢了它一腳：“之前那副皮囊哪裏來的？”
前面那個問題聽着沒有不對勁，可後面這個一問出來，江守黎和楚煜的臉色就變了。
小師妹咋還惦記着那個皮囊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
蝙蝠聲音都在顫抖，一部分是嚇的，還有一部分是被打的。
“你不知道？”
南疏桐用劍拍了拍它的瘦小的身子，陰測測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能不知道，擱這裏忽悠小爺是吧。”
“不，不是的。”
它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了，但還是強撐着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是白天的時候，我要休息，但斷龍山谷中忽然就出現了一股很強很兇狠的魔氣，不到半個時辰就席捲了整個山谷。”
林霜降眉頭皺了皺：“什麼時候？”
“好像是，好像是......我也記不清楚......”
楚煜站在南疏桐的對面，直接一錘子砸了下來：“記不清楚了是吧，我幫你回憶回憶。”
他的錘子是仙器，就算不用靈力直接砸下來，地面都要顫動兩下，何況一個成爲魚肉的蝙蝠，躺在任人宰割的砧板上，一時間嚇的魂飛魄散。
林霜降低頭笑了笑，這個樣子的幾人真的有點像喜歡屈打成招的官老爺。
雖然比喻不恰當，可氣勢真的非常相似。
蝙蝠顫顫巍巍：“我想起來，我想起來了......”
就是想不起來，它也要逼迫自己想起來。
“那還不快說。”
南疏桐呵斥一聲，差點給林霜降逗笑了。
嚇破膽的蝙蝠：“我說我說，好像是、好像是......”
“什麼好像是！”
南疏桐凶神惡煞：“小爺要具體的。”
“那就是四十天前，四十天左右，就是這個時間。”
這已經是它能夠想起來的最具體的時間了。
四十天前？
林霜降臉色凝重了起來,四十天前那個時候她好像剛從清明之野那裏回仙盟學院沒多久。
“那股魔氣出現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和你成爲高階魔物有什麼關係？”她接着問道。
“因爲我吸收了一部分那個魔氣，所以我成了高階魔物，而且因此還擁有了人類的外表。”
林霜降沒說話，只是沉默着在思考。
但楚煜和南疏桐幾乎異口同聲道：“聽起來好假。”
“......”
蝙蝠欲哭無淚：“聽起來是像假的，可真的就是這樣，和我有同樣經歷的還有不少高階魔物。”
林霜降忽然就想起了乾元宗殺死的那一個高階魔物，本體似乎是一截枯枝。
這麼看來，這東西也沒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