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師父的死全部都是對方的錯,或者說他強迫自己這樣認爲。
爲了找到對方,他甚至不惜主動讓魔胎產生波動,以期望魔宗修士感知到後現身。
可惜即使如此,他最終也沒能如願找到他們,魔宗修士顯然有極高明的藏身之術,否則也不可能再玄心宗的眼皮底下,躲藏這麼久的時間。
一直追到安西州中部,安棟終於停了下來,他知道即使再往前也是徒勞無功的了。
深吸一口氣,安棟只能原路返回,他現在也平靜下來了,也許對他而言這纔是最好的結果。
即使找到了又能怎樣?
憑他一個人天關修士,絕對不會是對方數人的對手,屆時鬥法波動將玄心宗之人引來,就算能將魔宗修士制服,他的身份也大概率會暴露。
這充其量只是同歸於盡罷了。
不過在他心中是絕對不會忘記那青年修士的,日後只要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取對方性命。
在半路上,安棟遇到了朱青率領的玄心宗衆人。
見到安棟後,朱青便知道魔宗之人應該是逃掉了,他心中暗歎上前道:“沒事兒吧?”
朱青已經是道安棟的師父遇害,所有此刻也不好苛責對方,將責任留到日後再追究。
安棟只是搖了搖頭,低聲道:“所有罪責我一人承擔。”
隨後便失魂落魄的向那處密林而去,他要將師父的遺體帶回一道門安葬。
朱青身後有長老皺眉不滿,將魔宗之人放走之事,豈能一句話就帶過去了,其中的詳細情況必須要講清楚纔行。
當即就有人站了出來,想讓安棟將事情講清楚再說。
安棟眉頭緊皺,身上涌起修爲波動,他現在心煩意亂又有朱青在場,隨時都可能爆發出手。
“陳長老讓開,此事回去再說,你們先隨我去搜尋魔宗修士。”朱青感覺到安棟的心境並不穩定,此刻不是起內訌的時候,現在魔宗修士還是可能追上的。
陳長老聞言只能讓開,放安棟過去了,既然宗主發話了那就等事情結束後再說,此次佈陣消耗諸多人力物力,作爲主導的玄心宗損失不可爲不大。
玄心宗讓開道路後,安棟又遇到了親信帶隊前來,他沒有讓自家修士去追魔宗之人,而是讓他們返回大陣待命。
如今安棟早已坐穩門主的位置,而且在門內威望甚高,所以衆人都服從於他的命令。
何況安棟現在顯然心情極差,沒人敢現在去觸黴頭。
回到密林,安棟以手做刀斬斷一顆巨木,掏空樹心後將師父的遺體放置進去,然後向一道門山門趕去。
朱青這邊,縱然他們全力追趕,甚至到安西州北部還得到了開源閣相助,依舊沒有尋到那些魔宗修士的身影。
自此抓捕魔宗修士的計劃徹底失敗,他們也只能原路返回,然後撤銷包圍網。
返回宗門的安棟異常悲痛,一連三天都沒有離開洞府,門內長老就連親信都不敢去打擾他,就連玄心宗派來的長老他都不見。
看着師妹墓旁的另一塊空地,安棟想着如果有一日自己身死道消,那就葬在這裏,每天陪着師父和師妹看日出日落。
這樣的生活纔是他所向往的,可惜如今已經永遠無法實現了。
在安葬完師父後,安棟才隨着玄心宗長老一同離去,魔宗衆人畢竟是從一道門負責區域逃走的,他必須要給個交代纔行。
來到玄心宗後,朱青單獨見了安棟,並未召集長老共同議事。
如今魔宗之人已經逃了,他也不相信是安棟故意將人放走的,大張旗鼓只會加深二人間的隔閡。
安棟這次對朱青的態度好了很多,畢竟是他有意放走魔宗之人,想以此來減輕些責任。
朱青先是和安棟寒暄兩句,見安棟對他終於有了笑意,心中也不由得放鬆不少。
他以爲經過這麼長時間,安棟的心結終於解開了,對自己不再向之前那般仇視了。
此次對一道門的處罰病並不輕,巨量的寶材相當於整整兩年的收入,不過安棟並未討價還價,而是痛快的答應了。
對他來說,只要不深入調查原因,無論多少寶材他都願意出。
只要他還在門主的位置上,這些寶材早晚會賺回來。
朱青見他答應也算鬆了口氣,要是安棟不同意的話,就必須要召集宗內長老共同商議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以那些老傢伙的性格,將安棟從門主的位置上拉下來,都是極有可能的。
隨後,朱青終於和安棟說起了安萱的事情,並真誠道歉請求原諒。
安棟強壓心中升騰的怒火,表面上說着事情已經過去讓他不必在意,心中卻對朱青愈發厭惡。
若是他現在有足夠的實力,定要將玄心宗殺個精光來爲妹妹陪葬。
朱青的實力要強過他許多,所以安棟不敢有絲毫懈怠,以免被對方看出心中的真實想法,就這樣聊了半個時辰後,安棟才起身告辭。
朱青一直將他送到山門外,此事就算正式過去了。
回到宗門後,安棟將師父被殺的怒火,全部撒在了那名親信身上,那名親信四肢打斷並打入思過崖我十年,讓其承受陰風颳骨之苦。
若不是看在魔胎的份上,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處理完親信後,安棟便很少再離開一道門了,爲了能儘快讓天魔誕生,他每次閉關都有幾十年,將門內的事務全部交由親信們處理。
就連朱青百年後突破天關,成就陸地神仙之時他都沒去玄心宗,而是派了親信前往祝賀。
經過數百年的隱忍後,安棟終於達到天關巔峯,到了隨時可以突破之時!
但也正在這緊要關頭,陰差陽錯下一道門被方念盯上,就連身爲親信之一的曹攸都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