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航便是看到這一點,所以纔敢趁這混亂之時,假傳安雄的命令將散修們全部帶走,只要離開了一道門地界他們就自由了,自己便也能保住了小命,可以在外面隨機應變。
但假傳門主命令可並不容易,那掌管天牢的賈魁可不是傻子,要是沒有半點憑證的話,只是空口白牙此人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所以安航將逃離內門的時間延後了,在父親等一衆天關長老去往安棟閉關之處時,他竟悄悄去了安雄的書房,將可以代表門主身份的令牌偷了出來,手持門主令則代表着一道門門主親至,有了這個令牌後就能將散修們帶出來了。
現在宗門中亂做一團,即使他沒有正式手令,賈魁也絕對不會深究,畢竟如今老祖正在內門渡劫,賈魁根本進不去內門。
只是安雄的書房並不是那麼好進的,外面有強大的防護陣法,以他的金丹實力憑自己根本就進不去,萬一激發了其中的攻擊陣法,甚至會丟掉性命也說不定。
不過安棟略一猶豫便想到了辦法,他雖然沒有辦法進如其中,但其母親卻是有權限開啓陣法的。
母親來自安西州那不數一數二的大修真世家,而且還是其中的嫡女,身份極爲尊貴且實力也達到了元嬰中期,因爲其母家的實力在一道門中地位頗高,就連安雄也要以禮相待。
兩人只是代表各自勢力才互相結爲道侶,之前並無任何感情,純粹的政治婚姻罷了,成親後的數百年間也就只有安航一個兒子,可見兩人的關係屬實是很一般。
不過即使後來安雄成爲一道門門主,也並未再娶小妾,並非不想而是有安棟坐在上面壓着,自從他成爲門主後便不想再有任何意外發生,更不希望和強大的修真勢力交惡,他追求的是穩妥,在開啓魔淵之前儘量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安航和母親的關係也很一般,在生下他後母親便將他交給了奶媽撫養,一直到長大成.人兩人的交集可謂屈指可數。
要說在一道門中誰能自由進出安雄的書房,除了老祖安棟外便只有母親有可能了,兩人表面上畢竟還是道侶,他記得小時候自己聽說過,父親將開啓陣法的鑰匙給了母親一份,但是現在時過境遷,安航也不知道母親手中還有沒有了。
既然萬前輩還潛伏在門內,就算有魔宗修士在安棟的突破,肯定也不會一帆風順了,他打算等內門亂起來再去找母親,屆時慌亂之下很多事情都不會被細究的。
而他的目標很可能就是安棟,只要到時內門亂起來,他就去找求母親帶他進入父親的書房。
就算母子兩人並沒多少感情,但他畢竟也是唯一的兒子,想必找一個合適理由的話,母親但還是會幫忙的。
果然沒過多久內門就混亂起來,安航知道這是萬前輩出手了,事不宜遲他立刻便去了母親的住所。
此刻內門中的家眷都很驚慌,但從老祖閉關之地傳出的交手波動看,恐怕是有陸地神仙在相互廝殺,他們雖然不知道安棟開啓魔淵之事,卻也知道內門出現了意外。
在得知安航來意後,其母親一開始是拒絕的,安雄畢竟是一道門門主,其書房豈是能隨便進的?
可在安航的苦苦哀求下,最終她還是同意了,不過作爲交換她也提了個條件,那便是要跟着安航一同離開內門。
一道門發生如此大的變故,雖然不知道詳細的緣由,但現在呆在門內顯然是非常危險的,若是內門深處的陸地神仙心懷惡意,一旦一道門衆長老落敗的話,甚至可能將內門屠戮殆盡。
所以爲了安全起見,她可不想繼續待在內門了,還不如回孃家來的安全,等一道門的事情平息下來了再說。
兩人很快就一拍即合,雖然身爲母子卻有種互相利用之感,兩人的感情始終很淡,此刻的合作更是沒有任何親情摻雜其中,只是爲了互相保住性命罷了。
打定主意的兩人很快來到安雄的書房,在使用一塊碧青令牌開啓陣法後,安航快步進入其中。
之前他也很多次來過書房,在留意下對其中的佈置可謂瞭然於心,很快就找到了書架上的一個木匣,木匣外觀樸素沒有任何雕飾,打開後門主令果然安放其中。
安航心中一喜,有了這個令牌,他釋放散修的機率將大大增加,現在宗門亂成一片誰還會細究這些東西?
在拿到門主令後,安航很快便離開了書房,現在門內的局勢未定,日後說不定還有再回來的時候,要是日後他再也不回來的話,他可就不會和自己老爹那麼客氣了。
書房中的所有值錢玩意兒,他都會將之席捲一空,反正再也不會回來了,他不會給安雄留下半點東西。
隨後安航帶着母親開啓空間陣法,一同離開了一道門內門,遠離了這處是非之地。
雖然外門也又大戰爆發,但那好歹是在虛空之後交手,除了一開始其他時候的餘波還不算強烈,只要有金丹修爲便不會有性命之危。
但內門的餘波可就不同了,陸地神仙顯然沒在虛空後出手,那恐怖的鬥法餘波就連元嬰修士,都不敢說在能在其中毫髮無傷。
在離開內門的瞬間,母子兩人便向兩個不同方向飛去,沒有半句話便直接分道揚鑣了,畢竟在修真界中是很少講親情的,在許多仙門中感情都被當做是修行路上的障礙。
在招收弟子的時候,一些仙門便會要求百年內不得下山,爲的就是強制弟子和山下紅塵斷開聯繫,百年後身爲凡人的至親凋零殆盡,便是最難斷開的親情也會消失。
這種情況在九州仙門中比比皆是,但若讓他們講講七情六慾和大道有何關係,便是在道宗養老的那些老傢伙,可能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