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面還是如同自己出去的時候一樣,半分的改變都沒有,連灰塵的位置都沒有變化。
看的出來,那除鞠是真的將陳長歲吩咐他的話當作工作,認認真真的在完成。
隨手將醉醺醺的山參放在了桌子上,陳長歲將椅子拉開,開始整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李正道”
陳長歲唸了念這個名字。
任是誰見到他,都以爲這是一位對常禮壽忠心耿耿的鐵腕統領。
可陳長歲初見對方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暗流之下的心思。
若是當真對常禮壽如此忠心耿耿的話,恐怕也不會故意找替罪羊爲他的師兄替罪。
那光弘門,也算是整個省城數得上來的宗派了,在今日之宴會上,卻除了李正道之外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很難不讓人懷疑什麼。
加上對自己留的那一手。
“故意放縱他人試探我,又給我一瓶珍貴的丹藥,若說其中沒有什麼圖謀的話,當真是見鬼了。”
陳長歲將天心雙瓶放在了桌上,那醉醺醺的山參東倒西歪,
“啪”
它走出了桌子,一下子掉下去了。
那參須的效果還在體內擴散着。
和天心丹不一樣,天心丹更側重於修行,也就是修爲法力的提升,也,只適用於修士。
不知那些星辰教的教衆若是服下天心丹會如何?
陳長歲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種念頭,有些好奇了起來。
可若只是爲了知道這個結果便拿出玄七品的天心丹作爲實驗的話,有些太過鋪張浪費了。
天心丹說是有療傷的效果,可更大的用處還是提升修爲,以及修復道基之傷。
山參則是,都可用。
生死人肉白骨。
萬年的山參甚至可以直接將死人的魂魄拉回,原地死而復生,這不比那復活成爲沒有靈智的食屍鬼來的好的多?
只是,食屍鬼復活之術,也就是“仙砂還魂籙”之術只要是知曉的話,連凡人都可以用。
可那萬年的山參,呵呵,怕是隻有神通境界的高人才能遇到,遇到是遇到,可若談到捉到,就有些癡人說夢。
這方世界的修士,一共九種境界:引氣,煉神,築基,明魄,靈象,脫胎,洞天,神通,長生,命遊,神變。
每種境界分爲,前,中,後,三期
陳長歲現如今不過煉神中期,連入門都沒有入門,畢竟只有達到築基,纔算是初窺門徑。
築基,築基。
何謂築基?
便是鑄就自己的道基。
只有築基之後,才徹底的從凡人之中脫離開來。
後一境界的明魄就是將自己的‘氣’練出來,所謂‘氣魄’。
神變有九重,一重變是一重關。
九重之後才能得見仙人大道。
那種境界只能說距離現在的陳長歲十萬八千里遠。
他搖了搖頭,拋開自己煩瑣的思緒,將那山參從地上拎了起來。
自己則在心中說道,
“清音,看一看有沒有人監視我們。”
嗡
清音顫了顫劍身。
說有,可只能將事情看個大概,細枝末節是發現不了的。
聽到這話後,陳長歲的眼神幽暗,
雖發現了有人在監視着自己,陳長歲卻沒有選擇馬上翻臉。
現在索性就當作沒有看到算了。
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也不是很安全,還有人監視,總比在那都督府之內四周長着看不見的眼睛在暗處偷窺着自己要好。
陳長歲想到那黑囊,將其拿了出去。
那黑囊在須彌石裏面憋壞了,可卻一動卻不敢動,察覺到一種熟悉的波動拎起自己的時候,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大,大人“
它的聲音很是諂媚。
陳長歲想到它體內的那些寶物,有些眼饞,不過面上卻沒有表現出現,
黑囊善於察言觀色的很,一下子就知道陳長歲將自己拿出來恐怕是爲了自己體內的寶物,也不需要陳長歲多說,直接就道,
“大人,我只想求您的一個庇護,您所言的‘靈魂烙印’我並不知曉什麼,可我是當真,誠心誠意,一心一意的想要跟在大人的身邊。”
“大人,我現在將我體內的那些我能夠拿的出來的法寶全部都拿出來,可好?”
黑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陳長歲,然後說道。
聽到這話,陳長歲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黑囊,
“你說的‘能夠拿出來的法寶’是什麼意思?是說,還有你拿不出來的?”
“是,是,那些,兇惡的法寶已經在,在我體內的空間安家了,它們自行的圈地,我根本打不過它們。”
陳長歲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等等,不對啊。
“自行圈地?你體內的空間有多大?”
黑囊聽到這話有些茫然,
“啊,多大,回大人的話,我並不知曉有多大。”
陳長歲敲了敲桌子,
“比之這一州省,或者這一省城如何?”
黑囊有些猶豫道,
“這,這,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錦囊,並不知道省城有多大,也不知道州省有多大......”
黑囊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說的是廢話,他連忙補充道,
“但是比大人您所在的這個小院大上很多,幾百個,或是幾千個.....我也不太清楚。”
“........”
陳長歲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這黑囊之中不會是一方小世界吧......”
“你放開,讓清音進去。”
聽到陳長歲這話,黑囊搖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
“大人,老爺!不是我不願意放這把神劍進去,只是,若是神劍進去的話,我體內的那些兇惡的法寶都會清醒過來,到時候我一定會被撕碎的,還請老爺饒命。”
陳長歲眉頭一皺,卻發覺對方所言不假,一時有些難辦。
“所以只能我自己進去?”
黑囊瘋狂的點了點頭,
卻見清音嗡嗡了兩聲,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不屑。
陳長歲放鬆了起來,
“清音可以進去,你放開你的,呃,身體。”
“這,這,是,好。”
黑囊有些不情願,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它膽顫心驚的擔心清音一進去自己就死了,連忙閉上眼睛,不敢繼續的看下去。
這時,外面傳來了幾聲慘叫聲,伴隨着那小狐女清脆的質問聲,
“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