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座像是紅金做成,又像是血肉堆積鎏金法相身上纏繞着的密密麻麻的黑白雙眼一下子全部都睜開了。
讓觀察着常禮壽的那些修士眼睛不由得赤紅一片,身上竟然也冒出來密密麻麻形同鎏金法相血肉褶皺處的黑白雙眼一般的眼睛起來。
其中定力稍差一些的,身體竟然開始留着黃色的膿水,他們驚恐的發現自己整個人也在逐漸的消解了。
看着這一幕,陳長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握着我,斬下去。”
世界悄悄的對着陳長歲說道。
陳長歲點頭,直接將裹着黑布的世界抽了下來,也沒有拉開黑布,反而直接握着劍柄,用着神行穿梭在那些即將墮落的修士的面前。
接着手帶着肘,那看不清模樣的劍憑空一斬,就好像斬去了他們身上的污染之源一樣,重新恢復了平靜,只是大傷的元氣卻沒有那麼容易的恢復。
“謝謝”
那些人對着陳長歲道謝,可陳長歲只來得及點頭,便急忙的奔向下一個修士的面前。
只是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低聲的問着世界,
“你這麼使用力量的話,真的沒事嗎?”
世界:“放心好了,這麼點垃圾,連那座破山的億分之一都沒有達成,你覺得老子.....我連這麼簡單的東西都搞不定嗎?”
隨着陳長歲的幻影穿過,那些修士也逐漸的恢復了正常。
常禮壽的法相慢慢的起身,一個赤紅色的身體站了起來,身上還纏繞着四處飛舞的絲帶,手上纏繞的赤索化作了飛龍,圍繞着常禮壽,與此同時,那條通天紫色滿身花紋的巨蟒也從他腰間的囊中飛了出來。
隨着這條巨蟒飛出來的身軀越來越多,其身體也越來越大,大到那些躲在房子裏面的人甚至看不清外面的天空。
漫漫的黃沙如同雨水一樣落了下來。
陳長歲懸在空中,手中握着一把纏繞着黑布的劍柄,看着面前的這一幕,
整個省城四周,從地上升起來了一個巨大的黃沙法陣,四面四角,光幕升起,同時發出後轟隆的聲音,並且在都督府的上空匯合。
匯合之後,上空迸發出一道極爲閃亮的白光,甚至伴隨着道道的梵語、蓮花、佛陀的意象。
一個人就這麼飄在了最上空,他的背後有一道金色的佛光,端坐在蓮花臺之上,發出不屑的聲音,這聲音穿透了光幕,甚至連整個青鄂都可以聽得到這種帶有重音的佛音,
“一羣卑劣的邪魔外道,從天外跑過來的殘渣,還要多謝你們纔沒有讓那羣禿驢來找本都督的麻煩,爲了感謝你們幫本都督攔住禿驢,本都督就卻之不恭笑納了那隻眼睛了。”
隨着這道聲音的響起,那通天的巨蟒也嘶嘶的叫了起來。
鎏金法相上空出現了一個蓮花臺。
“本都督收集四方紅玉鑄就的一法相,也只有你們這羣從天外而來的外道纔不知曉其作用,禿驢的本事沒學到幾分,倒是學到了他們的虛僞的以身飼虎,既然這樣,本都督就讓你們有去無回!”
轟隆隆,天空下起來黃沙之雨,這一粒粒的黃沙之重,竟有萬斤,一些被救下來的凡人茫然失措的陷與其中,甚至有被一粒黃沙砸死的跡象。
常禮壽似乎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卻不以爲意。
他坐下的鎏金法相因爲常禮壽的話越發的不安分了起來,其血肉褶皺處生出來的眼球越來越多,那些眼球,甚至逐漸的脫落,形成了一個小型的身體已經大半變作了眼球的常禮壽。
佛音依然響徹在了每一個人的耳邊,那夢幻蝶主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刺啦”
先是李正道率領五千的鬼怒軍合圍都督府,斬殺想要爬出來的小常禮壽。
在是那鎏金法相體內傳出來的撕咬聲音。
隨着佛音聲音的變大,那撕咬聲音也逐漸的變大了起來。
尋常修士已經不敢看那簡直徹底墮落化爲妖邪的常禮壽,可陳長歲卻不怕受其侵染變成怪異。
至多就是後背有些發涼。
看着面前這場面,陳長歲忍不住感嘆道,
“當真是離譜,我和李正道雖是推測成功了,可又沒有成功,這常禮壽好大的氣魄,竟然想要煉化那星辰教的魔眼聖主。”
“這戰局越發的撲朔迷離了起來,常禮壽重傷那三位神通境界的修士,究竟是真的被控制了,還是故意的,誰也說不明白。”
陳長歲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想問一問世界,畢竟對方的力量恐怕都要高過常禮壽,竟然兇猛到了想要將整個星辰山一劍斬滅,
“你覺得哪一方會贏?”
世界:“別想了,這魔禮壽必定會輸,還是繼續按照你的計劃,現在就可以將這城池之內的所有凡人收攏到洞天法寶之內,反正你也不缺少天寶錢。”
陳長歲:“.......”
他趁那常禮壽和他法相之內的魔眼聖主僵持的階段,也小心的將城內的凡人俱都收在了洞天法寶之內。
也許是常禮壽真的做了萬全的準備,又也許是那魔眼聖主有了別的打算。
就見從城池的中央傳過來的咀嚼的聲音越發的小了起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現在這種情況的不妙之處,
那蝶主飛在空中,大聲的喊了起來,
“你們幾個還在等什麼?難道是想要等教宗出手嗎?”
最後的一句話隱約可見其威脅,可正是因爲這句話的出現,天空之中一個龐大的鏡子。
陳長歲心中一震,
“出現了,那樣法器出現了!”
可閉着眼睛感受,陳長歲依舊發現這青鄂的封印牢不可破。
隨着鏡子的出現,省城的周圍也出現了一面面的小型水鏡,從那水鏡之中,一涌而出星辰教的教徒。
陳長歲恍然大悟,
“原來之前他們就是這樣突然的出現再突然的離去的。”
陳長歲將世界重新揹回了自己的身上,右手一伸,清音神劍應聲而來,
“嗡嗡嗡”
這是清音在表示自己的擔心。
陳長歲微微一笑,讓清音不用太在意,可握着劍柄的手卻不自覺的緊了許多。
外面,還有着大量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