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莫傷心，這陣法，雖然不能讓人踏上仙途，但...”
話到此處，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在徐昊帶着一絲希冀的目光投向他後，方纔一字一頓的沉聲道：
“它可用來淬鍊人的體魄，達到延年益壽以及增強氣力的功效！”
“當真？！”徐昊眼眸中很自然的泛起一抹明亮的光芒，有些不相信的確認道。
那模樣，像極了一個崇尚力量的幫派頭目。
明明很渴望，但卻是爲了保留自己的一絲面子，極力的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
“自然！”
將這一切細節都看在眼中的程有山，臉上泛起了一抹笑容，重重的點了點頭，話中的語氣十分堅定。
說着，他側過身，向着中央處堆積的靈石走去，隨後一道猶如魔音一般的聲音從他嘴中傳出：
“你看到了嗎，這些開採出來的靈石，就是啓動陣法的能量。”
“而用如此多的靈石開啓陣法，足以同時供千上萬的人使用，不過那樣的話，效果可能會有折扣。”
“但是，僅僅是你我二人手底下的人使用，可以說是綽綽有餘，到時，即便你們是普通人，但得到淬鍊後，可以讓你們在舉手投足間，都有千斤之力！”
“屆時，若我等離開這島嶼，回到地面上，不說擁有打下一片江山的力量，但盤踞一隅，就是信手拈來。”
說着，程有山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得意了起來。
他深知，這人，都喜歡擇中。
在他看來，徐昊也不過如是。
先是讓他爬到最高的頂點，而後一舉跌落，讓他有着巨大的落差。
而後，再投其所好，必然可以輕而易舉拿捏下來。
而徐昊這種一看氣血就強大，還是一個小組織的頭目，他喜歡的是什麼？
程有山覺得，無非就是壽命、力量以及權力！
“你騙鬼呢？！”瞧着程有山的背影，徐昊心中暗暗的吐槽了一聲，不過明面上，卻是露出了一副大喜的神色，而後接連讚歎道：
“妙，妙啊！”
說着，徐昊心中突然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麼。
於是他把臉上的笑容猛地一收，一邊搓着手掌，一邊輕輕的走到程有山身旁，方纔低低的問道：
“不過，大哥，這陣...現在能用嗎？”
程有山轉過身面向徐昊，看到對方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臉上忽然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就這樣，他沒有立即解答徐昊的問題，而是帶着一絲審視，上下打量了徐昊一番，彷彿是想重新認識徐昊。
或者說，想要趁着這個機會，給徐昊心中種下一顆畏懼他的種子。
程有山沉默，讓得這片空間，都是沉寂了下來。
而此刻，空間內徹底的安靜帶來的壓力，或者說，程有山身上突然散發出的一股莫名氣勢，讓得徐昊衣衫內的肌膚都是沒來由的一緊。
尤其對上程有山那深邃的目光之時。
這種目光，若非是常年玩弄人心的人，絕對是不可能擁有的。
因而對於此刻的徐昊來說，似乎有着一股無法言喻的壓力撲向了自己，將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一一的滲透。
就像是自己的僞裝，被看了個通透一樣，讓得徐昊的心在這一刻都是沉了下去。
甚至於，他的雙掌間，都是情不自禁的出了不少細細的冷汗，使手心變得潮溼無比。
他雖說這兩年來經歷了許多，但畢竟和這種老謀深算的狐狸交手的經驗太少。
因而此刻，對方僅憑氣勢的大變，他就覺得，自己應付起來都喫力了不少。
“咕嚕！”
爲此，徐昊忍不住的嚥了一口唾沫，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知道這樣不好。
情急之下，一抹靈光閃過腦海，這回，他故意的嚥了一口唾沫。
同時間將雙掌舉至嘴邊，一邊輕輕的搓了幾下，一邊小聲的喚了一聲：“大哥？”
既然掩飾不住，那就大方的表現出來，但這個仍需要一個度。
因而，徐昊的聲音中很自然的帶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請求。
也就在這時，將徐昊的情況，一分不差的看在眼裏的程有山，猛然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而後對着徐昊搖了搖頭，同時擡手輕輕的指了指徐昊，嘴中唸叨道：
“你啊你...”
接着，他收起臉上的笑容，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而後義正言辭的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
“喫獨食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有些冷冽的音節落下，讓得徐昊背後一寒的同時，心裏卻是暗暗暗舒緩了一口氣。
對方說出這話，代表着，他沒有從自己身上，找到讓他對自己起疑心的線索。
“呵呵，大哥說的是。”
徐昊擡手輕輕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同時間，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接連點頭稱是。
而後，他表現出一副依舊不死心的樣子，繼續道：
“那這大餐...”
徐昊話沒說完，程有山便是擡手製止了他，旋而笑道：“四天！”
“四天後，你可以帶着你的人過來接受淬鍊！”
似乎是對徐昊的表現很滿意，程有山的語氣都是溫和了許多。
“四天後嗎？”
徐昊聞言，重複着喃喃了一聲，但心裏卻是不禁有些焦急。
很顯然，四天後，就是程有山等人動手的時候了。
或許是血月樓的人衝破空靈島的大陣。
也或許是，程有山這些人，利用眼前的這個不知道是何作用的大陣，引起什麼變故。
總之，無論是什麼，他只知道，四天後，空靈島將會發生大事。
而他，想要恢復修爲，若是僅靠旭組織的人開採出的靈石，還是差了許多，除非...
這般想着，徐昊擡眼看了一下石臺之上氾濫的靈石。
這裏的靈石雖然多，但他不敢保證紫金葫能否一口吸入，而且馬上就能煉化出生命原液。
而即使是馬上衍生出生命原液，他吞服後，可以馬上恢復修爲嗎？
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
他有點不敢賭，至少，在沒走投無路之前，不敢賭！
想到這裏，徐昊心中就莫名的有些煩躁起來了，他擡起頭看向程有山，卻是發現後者卻也是在這一刻向他看了過來。
而就在這剎那間，程有山那有些陰沉的面龐，在見到徐昊似是有一些小情緒後，當即舒緩開來，笑顏綻放，寬慰道：
“兄弟莫着急，也就四天的事，這幾日回去，記得好好的養足精神，屆時，收穫會更大的。”
“唉，大哥你這...這隻能看着不能喫的滋味着實難受啊！”
徐昊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而後無奈的搖頭道：“罷了罷了，大哥你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就走了，眼不見心不煩！”
“沒了，兄弟記得四天後按時帶人來就好，還有，莫氣，記得養好身子！”
程有山輕笑了一聲，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隨後吩咐道。
“那四天後，不見不散！”
說着，徐昊留戀的看了一眼石臺之上的靈石，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程有山，望着徐昊離去的身影，心中暗暗冷笑了一聲，眼眸間更是有着一絲寒芒閃過。
這個石臺，只是一個祭壇。
既然是祭壇，那麼自然需要祭品。
而這大陣，某種程度上，確實是有着淬鍊的效果。
畢竟，在這大陣的煉化之下，能夠安然無事的話，那不就是淬鍊嗎？
雖然這種機率，基本上可以爲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