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蘿還要再說,李羨直接打斷道:“夢蘿你聽着,待會我會先衝出去,那懸在此處的流光較少,定然會都奔我而來,你抓住這個機會,儘快衝入法樓之中,以我的實力,擋住流光的一波攻勢,倒也不是什麼問題,你放心就是。”
夢蘿還是不放心:“那公子你被纏住,又如何能夠脫困,萬一出現閃失,我又怎能向掌門交代。”
李羨輕笑說道:“僅僅是不能向掌門交代嗎?”
聽到這番話,夢蘿小臉紅撲撲的,說不出話來。
而李羨則是柔聲道:“這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心中已經有計劃了,不會有問題的。”
望着她微微皺起的秀眉,李羨莞爾一笑,讓驚魂未定的夢蘿,稍稍放下心來。
安撫好驚慌的夢蘿後,李羨便開始準備,衝出去引陣法注意。
此處垂下的流光較少,倒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只要能夠擋住第一波攻勢,給夢蘿拉扯出空間,只有自己一人時,施展的空間便大了些。
一念如此。
李羨慢慢控制着自己上浮,這地遊仙的異術,便是將周遭的土地,化作水潭一般,在裏面暢遊。
而與自己接觸的夢蘿,同樣擁有這種感覺。
而自己也必須帶着夢蘿衝出地面,若是將她留在下面,會直接將其悶在地底。
李羨攬着夢蘿的纖細腰身,再三叮囑她後,全身運氣,赫然衝出地面。
在重見夜空的剎那,掛在夜空的流光好似甦醒一般,在空中拉出細長的銀絲,疾速向着李羨飛去。
道道流光如疾如電,其蹤跡完全無法捕捉,李羨剛剛鑽出地面,流光已堪堪到達面門。
從剛纔短暫接觸的情況看,倘若被這流光擊中,恐怕瞬間就會變成提線木偶。
危急關頭,李羨竟半分不退,攬着夢蘿的手臂用力一甩,便將其甩到法樓門前。
同時,另一隻手五指撐開,醞釀許久的紫霄神雷,迸發而出,炫目璀璨,將那道道流光纏住。
而夢蘿也抓住這僅有的機會,撞開法樓的大門,可腳下還沒來得及動彈,便已經聽到腦後的呼嘯風聲。
她急忙回頭望去。
卻發現仍有幾道流光,越過李羨的紫霄神雷,朝着自己呼嘯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她不假思索,從懷中掏出那一把純陽玉尺,奮力扔進了法樓之中。
隨後,再無餘力的她緊閉雙眼,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還不快進去!”
陡然聽到急躁的聲音,夢蘿急忙睜開雙眼,卻發現預料中的流光,竟然被李羨給攔了下來。
宛如青絲的紫霄神雷,彷彿掛在流光上一般,將其緊緊拽住,將那欲取人性命的流光,頓住在眼前三寸的位置。
“我說過,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夢蘿如夢驚醒,深深看了眼李羨後,轉身跑進法樓之中。
她心中明白,自己再不走,也只是拖累了他。
剛纔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情,如今既然被救下,劫後餘生的喜悅剛剛襲上心頭,就被焦慮擔憂的神情給佔據。
而剛剛進入法樓的她,稍稍適應了黑暗後,便見到不遠處地上,那暈倒的婀娜身姿。
只是對方的真實身份,尚且不明,他也怕誤傷到自己人,所以操控着陣法的強度,只是讓她受了些輕傷。
這陣法的威力,果然厲害。
李羨心中暗驚。
只是聽張無爲的描述,他還沒什麼感覺,此時自己開始面對,果然就感覺到了厲害。
面前的流光被紫霄神雷扼制住,他已經是拼盡全力,額頭也沁出一絲絲的冷汗,夜風吹過,遍體生寒。
見夢蘿進入法樓之中後,李羨這才稍稍放心。
他剛纔說的並不是假話,如果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想要從這陣法裏跑出去,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
只不過他也不能將夢蘿與唐小薇兩個人,丟在法樓裏不管。
而他之所以定要讓夢蘿先進去,心中也是早有打算。
“錚!”
還未等李羨有所動作,手中釋放的紫霄神雷,忽地被流光掙脫,再次疾衝而來。
“哼,不管你是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空中盤旋着許三言的聲音,刺耳如烏啼,顯然他已處於極端憤怒的狀態。
李羨聽在耳中,並沒理會,只是不斷與流光周旋。
不是誰的嗓門大,誰就厲害。
道道流光撲面而來,李羨手中不時電光閃現,不時金光護體,總算是護住全身,沒有受傷。
只不過他一開始計劃的,等夢蘿先行進入法樓,自己稍微抵擋一陣,再進入法樓的辦法,此時卻是有點困難。
只因這流光好似鎖定自己般,讓他無法脫身,更是在自己想要靠近法樓的時候,鋪天蓋地擋住去路。
還是低估了這陣法的實力。
而且李羨已經發現,六道司垂下的流光,隨着陣法的持續,已經不再侷限於某個地方,而是齊齊向着此處飄來。
如果真的被流光包裹,那可就真的是死無全屍。
此時的李羨也就不管不顧,面對來襲的流光,竟收縮全身金光,只憑藉着鬼魅般的身法,想要從縫隙中穿過。
面前的流光橫掃而過,李羨身處空中,卻赫然見到,那流光猛然下甩,違揹物理原則,硬生生再次襲來。
雷電乍現!
金光覆體!
流光只是穿透了金光,但卻並未傷及到身體。
在這樣的雙層防護下,終究是擋住了流光的一次攻擊。
而通過這一番測試,李羨心中已然知曉。
流光的本來面目,就是牢牢鎖定對手,想要穿過流光法陣,就必須讓這些流光,徹底限制住。
又或者,讓它們失去目標。
李羨在流光的包裹中,騰挪飛舞,尋找新的破解之法。
剛剛已經嘗試過了,地遊仙不行,無法從地底進入法樓。
金光咒也只是能稍稍抵擋,幾乎也就是三息時間,就會被流光攻破,硬闖肯定是行不通的。
娘子教的紫霄神雷倒是挺有效的,可自己尚且不能收發自如,困住流光的同時,將自己也困在了原地,畫地自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