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他對面的紫發女子北冥茵站起身來,走到了對面十七號桌坐下,這讓唐禹愣住了。
不對啊!
小說裏劇本不是這樣演的,不是應該他扮豬喫虎,然後那個孟宇過來踩他,再被他反踩回去,最後他裝杯打臉成功,收穫三個美人的芳心嗎?
臥槽!
姓孟的不講武德!
不按套路出牌!
“茵同學,你認識他嗎?”唐禹奇怪地問道。
北冥茵扭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姓唐的,你管的真寬!我只是答應和你喫一頓飯,你離成爲我男朋友,還差十萬八千里呢!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孟宇聽得乾咳了幾聲,差點被嘴裏的酒嗆到。
他可能是習慣了大家閨秀,突然蹦個潑辣的小太妹出來,他一時之間,還真有點不太能接受。
還好他沒有去搭訕,不然會被懟得很慘。
雖然說他有錢有顏,但是並不代表每個女生都喫這一套,是吧?
“茵子,是你嗎?你怎麼來南杭了?”蘇凝韻弱弱地問道。
北冥茵沒有問答,很直接地跑了過來,抱着蘇凝韻轉了一圈,“果然是琴殿下,我就說除了你,誰還有這種氣質呢!你的臉怎麼啦?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你不開口我都沒認出來。”
蘇凝韻趕緊搖搖頭,“這個說來話長,茵子快把我放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孟宇哥,對我可好了,這位是慕容千語,慕容家的千金。”
北冥茵柳眉微蹙,“南杭慕容家,唉,殿下怎麼和她一起喫飯!我不喜歡這些地頭蛇,她們總是喜歡在自己一畝三分地裏作威作福,出了南杭誰知道什麼慕容家?”
她倒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絲毫不怕得罪什麼人。
全然不顧慕容千語鐵青的臉色。
想來如果不是孟宇坐在這裏,東坡軒裏可能要上演一場真人PK秀,大多數世家子弟都是極重視家族榮譽的。
“孟宇?沒聽說過有什麼孟姓大族,夏國最大的也就是山東孟氏,不過還不如南杭慕容呢!長得倒是挺帥的,帥哥加個好友嗎?給你介紹妹子哦!”北冥茵露齒一笑。
她說話的時候,孟宇正在舉杯飲酒。
聞言,孟宇嘴裏的啤酒噴了出來,直接噴了北冥茵一臉。
介紹妹子?
這?
會不會太直接了?
孟宇表示90後的小心臟受不了。
北冥茵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纖纖玉指摸着臉上的酒液,用一種極度黑化的病丶嬌目光看着孟宇,讓孟宇感覺脖子涼嗖嗖的。
孟宇滿面歉意地遞給她一張紙巾,“不好意思,我失態了,這位茵子小姐,你先擦一下,作爲賠罪,今晚你的消費我包了。”
“小姐?你妹纔是小姐,茵子也是你叫的,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冥茵。要不是看在你認識琴殿下的份上,我今天讓你爬着出去。”
“抱歉北冥小姐,鄙人家中獨生子,沒有妹妹。如果你需要賠償可以商量,如果辱罵親屬,那後果可能會有一點點嚴重。”孟宇臉上歉意的笑容漸漸變冷。
北冥茵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蘇凝韻立刻起身捂住了她的嘴巴。
“茵子別鬧了,孟宇哥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孟宇哥已經賠禮道歉了。”
在蘇凝韻企求的目光注視下,北冥茵哼了一聲,螓首微點。
什麼嘛!
這個孟宇的口水都噴到她的嘴裏了。
這事怎麼可能就算了,要知道她連唐禹送的蘭博基尼都看不上,會缺這一點飯菜錢?簡直就是搞笑。
不過以退爲進,暫時不好翻臉,免得讓琴殿下夾在中間難做。
大不了飯後再讓人收拾他。
蘇凝韻這才放開小手,北冥茵狠狠地瞪了孟宇一眼,在和蘇凝韻重新交換聯繫方式後,轉身回到十八號桌坐下。
慕容千語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淺笑。
而唐禹感覺他的機會來了。
是時候表演教訓惡少了,雖能不能扮豬喫老虎,白瞎了他今天這身裝扮,但是霸王硬裝弓,他一向可以的。
“她的消費你包了?恐怕你付不起賬!”唐禹自信一笑,“小二,來一整套東坡宴。”
北冥茵眼睛一亮。
對啊!
武的不行,她可以來文的。
東坡宴那玩意兒可是超級貴的,而且再點幾瓶百年陳酒,絕對比那些西洋紅酒,什麼90康帝,什麼82拉菲要貴得太多。
怎麼說一套加起來,也得要五分錢,也就是整整五千萬納元。
乖乖!
雖然她家底殷實,但是再有錢,父母也不可能讓她一頓喫五千萬,那已經不是豪奢了,而是赤裸裸的浪費。
因爲這些東西,一般只有在家族長子的成人禮,或者是各家老太爺的60大壽,像這樣的人生重要宴席上,纔會偶爾這麼鋪張浪費一次。
“店小二,來一缸蘇合香酒,再來一缸薔薇露酒,嗯,再來一缸蒲中酒。”北冥茵挑釁地看了孟宇一眼。
她很想看到孟宇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畢竟小餐館雖然不大,但能來這裏預約喫飯的,多數是世家中人。
普通人沒有門路,可預約不到。
所以對她點的這些酒,多少都應該有些瞭解。
慕容千語面色劇變,有些爲孟宇心疼餐錢,這一套酒食喫下來,恐怕少說也得一毛多錢了,但是她是知道孟宇身家的,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消費雖然多,但只是針對她而言。
對於孟宇這樣的超級富豪而言,恐怕不過是灑灑水。
孟宇就更是淡定了,首先他最不缺的就是錢,其次得到系統前,妥妥的普通打工人,哪裏會清楚這些夏國古酒名。
恐怕是個正常的現代人,都沒有聽說過這些北宋宮廷貢酒,更別說是喝過了。
不知者無畏。
知道了也無所謂,說的就是他,沒錯了!
侍者一身北宋時期跑堂小二的打扮,肩上搭着白色毛巾,苦笑着走了過來。
他目睹了先前的一切,當然知道這桌客人是在賭氣。
“客官,您這桌只有兩人,恐怕喫不完整整一桌東坡宴,要不然挑幾個喜歡的菜上一上?這古酒就算了吧,喝點陳年茅臺也是一樣的。”待者打着圓場。
這餐館不比普通餐館,社會名流雲集,餐館老闆也是從帝都退隱南杭養老的,錢多的都可以打造一個金棺材了。
所以賺錢反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提供一個上流人士三五相聚的雅緻場所。
“聒噪,你在教我做事?這個牌子你認得吧?”北冥茵掏出一個令牌在侍者眼前晃了晃。
視線落在令牌中間的冥字上,侍者瞳孔微縮,一瞬間汗溼了背部的衣衫。
“認得認得,我這就去通知後廚。”侍者擦擦鬢角冷汗,點頭哈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