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杭公寓樓,天台花園。
北冥紙鳶平躺在棚頂,仰面滿天繁星,手邊是一罈未開封的好酒。
不知爲何。
北冥紙鳶今天總是有一些心緒不寧,連喝酒也沒了興致,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了孟先生麼?
貌似。
像他這樣心懷天下,爲國爲民,又從來不開口自吹自擂的國際巨擎,確實是她的理想型。
可惜。
他身邊的紅顏如雲,而北冥紙鳶喜歡專一的男子。
也是。
哪有女子喜歡被綠的。
她妹妹要不是因爲效忠的緣故,估計也不會願意去跟孟先生做親密的事情吧?那不是愛情,而僅是忠誠而己。
唉!
我在想些什麼啊!
不是和笛晴約好家國未定前,不想兒女私情的嗎?
北冥紙鳶捂着有些發燙的小臉,好在這裏是26樓天台花園大棚的棚頂,只有狂風作伴。
不然她這個未來的夏國全安局局長,監察百官的實權大人物。
威嚴可就全丟嘍!
北冥紙鳶翻身而起,開啓作戰服的光學僞裝,進入了隱身狀態。
閒着也是閒着。
她打算再巡邏一圈,畢竟今天晚上,孟先生和她妹妹出去逛夜市,估計會忙到第二天凌晨的樣子。
既然孟先生不在。
那麼十三狙衛肯定也不在這裏,她作爲孟先生的好友和官府合作伙伴,保護孟先生家人的責任,應該要肩負起來。
雖然說南杭市處於夏國內陸。
一般情況下。
不會出現需要她出手處理的刺客,但北冥紙鳶身爲龍級特工,深知自己肩上的責任,一切還是以小心爲上的。
然而。
當北冥紙鳶眼罩下的機械義眼,散發出幽藍光芒的時候。
在無數畫面被解析成信息流中。
她卻捕捉到了數百可疑人員。
這些人聚集在南杭公寓樓附近的一處大別墅中,而她卻沒有收到任何相關情報,如果不是全安局的工作人員偷懶,那就一定是對方來者不善。
北冥紙鳶更相信是後者。
所以她的身上陡然爆發出滔天的無形煞氣。
是誰?
竟然敢對南湖公寓樓圖謀不軌。
難道不知道,如今的孟先生,對於夏國的復興有多重要麼?
另一邊。
聚集在大別墅會議廳內,正在商議敲定今晚作戰細節的八國強者,突然全體安靜了下來。
全場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米伽勒手中的儀器。
這個如同鑽石沙漏一般的儀器,正在散發着滲人的幽藍輝光,如果仔細去看,會發現這是一隻沒有瞳孔的眼睛。
衆人額頭冷汗直冒。
“怎麼回事?”
“她發現我們了麼?”
“米伽勒大人,我們要不要暫時撤退。”
……
米伽勒看了一眼略顯慌亂的衆人,他能理解這些人的恐懼,在夏國這個被作稱特工墳墓的國家,行蹤一但暴露,便意味着半數以上的死傷。
何況他們已經來到了南杭市。
處於夏國的內陸地區,想要逃離夏國,將要面對天羅地網的追捕。
但是。
米伽勒不認同這種恐懼。
“閉嘴,該死的,你們這羣聒燥的廢物。”米伽勒一拳錘碎儀器,儀器應聲爆碎開來,化爲了一地的碎裂晶塊。
說完,他一腳重重踩在地上的碎裂晶塊上,將碎裂晶塊碾成粉末。
這防偵察儀器產自燈塔國科研院,是西洋最先進的防偵察儀器,也是他們一路來,得以規避夏國特工的關鍵。
如今化作粉末,是爲破釜沉舟。
衆異國強者面面相覷,敢怒不敢言。
沒有了這玩意隱藏行蹤。
他們除非抓一個重要人物當人質,讓夏國投鼠忌器,不然想逃出夏國安全人員的圍剿,不死也得脫層皮。
好一個米伽勒。
淦你釀!
“老朋友,你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不過既然來了,何不進來陪我喝一杯?”米伽勒身上的輕裝甲散發微光,頭盔位置變化出一副面罩,將面部保護在內。
他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正面擊敗他這個燈塔國第一特工的話,北冥紙鳶這位東方女魔頭,絕對算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人。
大門緩緩被推開。
渾身染血的北冥紙鳶,揹着一柄暗金色合金重劍,一言不發地緩步走入。
“呦,連鈾劍都背上了?這就是你們夏國的待客之道麼?”米伽勒失望道。
他還以爲。
這一次事發突然,北冥紙鳶不會帶劍,而手中沒有了劍的北冥紙鳶,戰鬥力無疑要下降一個層次。
北冥紙鳶淡然開口,“不請自來是爲賊,而且既然來了,就不用離開了。”
說到這裏。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裏是鬧市區,而對方人數衆多,且實力不弱,要是在這裏開戰,難免波及無辜夏國百姓。
相比於殺敵。
北冥紙鳶更在乎同胞的性命,哪怕她很想報左眼之仇。
“米伽勒,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被我當場打爆,要麼立刻投降,讓你們的國家拿錢來贖。”北冥紙鳶擡起佈滿傷痕的右手,緩緩握緊。
衆異國強者聞言目露譏諷。
這個女魔頭怕是得了失心瘋,她就一個人,難道還能打得過他們八國強者聯手?
就算是米伽勒這個燈塔第一特工。
恐怕也不敢說這大話。
袋鼠國強者更是嗤笑出聲,“打爆我們?北冥紙鳶你瘋了吧?識相的就快把孟先生交出來,我們抓了他就走,絕對不傷夏國一兵一卒……”
然而。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北冥紙鳶一閃出現在他的身後,揉揉手腕道,“頭骨挺硬。”
話音剛落。
袋鼠國強者的頭顱就像熟透的西瓜一樣,爆碎開來。
滾燙的鮮血飛濺。
衆異國強者臉上的譏諷笑容凍結在臉上,脖頸僵硬地扭過頭去,看着袋鼠國強者的無頭屍體,像破碎的沙袋一般,撲倒在地,發出一聲撞地的悶響。
夏國至強者,恐怖如斯!
要知道。
袋鼠國安全人員再弱,那也是和他們同一層次的存在,居然就這樣簡單地死在了北冥紙鳶的手裏,如同土雞瓦狗一般。
這位東方女魔王比傳聞中的更加誇張。
她的速度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人類的極限,甚至超越了已知基因戰士的極限,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孟先生是我罩的,你們還有誰想抓他?”北冥紙鳶咧嘴笑着,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森然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