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自己以爲的。
伊藤的心目中,孟宇簡直是一個極其冒險的傢伙。
要知道,他的身價現在已經有人暗中從夏國打聽出來了,雖說沒一個具體的數字,但據說連牛老闆的身價都不如他多,這樣的人你說但凡有危險能親自去冒嗎?
在伊藤的想法裏,到了這個地位那就應該只要有危險就躲遠點纔行,可是他在幹什麼呢?
他偏偏要鑽到最危險的地方去。
“小漁村是一個修羅場啊。”伊藤躺下的時候心中想着。
他一點也不擔心小漁村會出什麼問題的。
這裏民風彪悍,要不是現在被經濟打斷了骨頭這裏都沒外地人敢來經商!
一旦敵人出現在附近,當地的漁民如果感受到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威脅,那纔是敵人的滅頂之災!
“看我的指揮能力,說不定……”伊藤正要美滋滋睡覺時,忽然腦海中一陣警鈴聲,他馬上坐了起來了,這可是關係他將來前途的夜晚。
“找一下你們那幾個人,讓他們集體過來一下,”伊藤馬上想到了孟宇的話裏有什麼意思,立即讓手下出去找那幫打手去,“要告訴他們,這裏要是有任何風吹草動,我們能不能反應過來關係到將來能不能拿到想要的地位。”
一個手下說,他不想要什麼地位他只想能移民到夏國去。
“我祖上就是從那邊來的,遠在大明朝就已經過來了,當時還是小有名氣的諜報人員,而且,這邊的步子走得越來越大了,我擔心總有一天要算賬,到時候留在這邊的恐怕都得被抹除了,”那人說的很委婉,“當兩頭巨獸打架,凡人最好離遠點。”
可——
爲什麼一定要到夏國呢?
“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那人一笑說。
這時,外頭有人進來了,他們和伊藤一樣也認爲,只有跟孟宇纔能有好的前程。
“我們剛纔檢查了一下,村裏的漁民大部分都很擔憂,但還是有一部分認爲不應該被動防禦,根據他們的意圖,我們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很適合伏擊。”一個打手說。
伊藤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這些手下,他知道里面還有不是百分百跟着他的人,但他不關心,這沒關係,他要的是一起做事情,而不是搞自己的小團隊。
“孟先生剛纔跟我說過了,他的意思也是不要被動的防禦戰,而且,他要看我們的能力,這是好機會,我想過敵人的進攻可能會來自哪方,”伊藤冷然地說道,“現在我們要面臨的問題,就是如何讓村子裏的人跟我們一起,至少大部分人應該不添亂小部分可以和我們一起面對敵人的進攻。”
“我的一個朋友就是這邊的人,我知道他們也瞭解他們的性格。”一個大手舉起手。
那你去聯絡他們?
“不,我們去了反而會被他們懷疑,我的意思是,只要我們打得好,”那人輕輕一笑道,“他們是誰贏了幫誰的。”
有這個認識,伊藤就有心栽培他了。
“很好,打起精神來,該休息的立馬休息,孟先生此刻還在會見那些記者們呢,我們得養足精神,最好在孟先生動身之前把問題解決在村外!”
“錯!”伊藤笑得很狡猾,“我看懂孟先生的意思了。”
“不錯,白天有人來威脅他,他不可能放下這件事情的,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孟先生要帶誰去解決那個問題,”一個一直很沉默的傢伙擡起頭來,兩隻眼睛閃爍着寒芒,“我是那個村的表親戚,按照那邊的習慣,他們不滿足只是來威脅的,他們今晚或許會有所行動,而且有可能會被某些人鼓動着跑過來搗亂,那些殺手一旦到了……我甚至猜得到他們是誰,受誰的指派!”
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
難道要對櫻花人動手嗎?
“他們不是櫻花人,真正的櫻花人是爲了櫻花國的繁榮而奮鬥,他們爲的只是自己口袋裏的票子,不值得信任他們。”那人輕易不表態一表態就是決定,他一言說破,把所有人的心理負擔都瞬間打消掉了,“我們這是在幫我們尋找新的出路可是他們卻在處處破壞我們尋找道路的思維!”
伊藤微微頷首下。
他也是這麼認爲的。
突然,村外有人彙報說,有個女人開着車帶着一些人悄然趕到了。
“我們大概看清楚了,是夏國有名的柳大小姐,她帶着人趕到了。”
轟隆!
大多數人都站了起來。
可孟宇聽到這件事,卻只是冷淡地表示沒什麼要緊的。
在他面前的是幾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媒體人,看他們的言行舉止倒也有一丁點內行。
但他們一張口問的問題卻顯示了他們根本不匹配他們帶的工作證,因爲他們是福島之春的報紙的記者們。
這家媒體孟宇不瞭解,但他知道這是一個專心關注經濟的報社。
面前這些人說的是什麼?
是社會!是格局!
這不是那個報社的風格也不說了,他們採訪的話術根本無法和真正的記者們媲美。
“有人來就讓人家進來,我們不能霸道的因爲晚上住這兒就不讓人家進門了,”孟宇知道保鏢彙報的代號意味着什麼,所以知道柳大小姐來訪的消息,於是道,“讓人家進村去吧,該回家就回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打擾人家的正常的生活。”
這句話既是對別人說也是對記者說。
可那幾個記者互相看了一眼,均發現從各自的眼睛裏閃過的一抹得意的微笑。
他們以爲找到了進村的方式了。
孟宇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卻沒說話,反而很嚴肅的繼續和這些傢伙大談特談合作。
雙方誰也不知道彼此的心思,孟宇認真地介紹自己的建設理念。
記者們卻只是在這裏耗時間的。
眼看着時間來到了子夜時,記者們紛紛打起了呵欠準備起身告辭了。
孟宇卻談興正濃。
他幹了一件很不仁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