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離開你去孟總那裏的原因,我不太明白。”
“他說是因爲親眼看到了。別人上癮發作。所以纔打定主意離開的。”
“他說在此之前,他從來沒覺得自己賣這個東西是害人的。但是當他真正看見的時候,他突然間就有些受不了了。”
“當然,我倒是覺得他想離開你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爲那一塊玉牌。他和我說跟你在一起的這幾年裏並沒有收到過像樣的東西。”
“這是他第一次收到如此貴重的東西。但這並不是他最親愛的大哥送給他的。所以可能也是心裏不太平衡。”
“畢竟這也算他的第一次,但是他大哥並沒有送給他什麼。當然,他知道你對他很好。”
“不過這有點兒像娘們兒似的,矯情。就需要一些明面上的東西來證明啊,大家是在乎他的。”
“所以他可能因爲這兩個原因纔會選擇離開這裏。他也和我說過他想去自首,然後進去蹲個幾年之後再出來。”
“他確實是想和孟先生一起工作,這個我不騙你。但是他並沒有背叛你的意思。”
方明假模假樣的說着好話。當然林之海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反正他說的這些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吧。
張彪想背叛林之海是真的,覺得林之海對他好是假的。
如果他把那天張彪喝醉了說的話,告訴林之海的話,那麼林之海肯定會當場就崩了張彪。
“唉,你幫我側面問一問吧,我就給他一週時間。如果一週之內他和我坦白了,那麼我就放過他。”
“但是超過了一週的話,我就會崩了他。畢竟一僕不侍二主這個道理,我相信你也會理解我的對吧。”
林之海嘆了口氣,聲音非常的悲涼。
他轉過老闆椅,臉對着窗外,背對着方明。
方明看着面前背對着他的林之海,突然間覺得他好像老了不止一歲。
方明離開的時候,林之海還看着窗外,他看不見林之海的表情,但是他的直覺對他說,林之海很傷心。
雖然這種傷心並不能引起他的共鳴,但是他還是有些憐憫這個男人。
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弟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方明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爲張彪說了挺多好話的。
但他現在重要的事情就是和張彪說,林之海已經查到了。
並且已經把他叫過去詢問了。
方明來到了張彪的房間,這兩天張彪一直在想怎麼和林之海坦白,所以一直沒有離開房間。
就連瓷器廠的工人都因此獲得了來之不易的假期。
門被敲響。張彪知道是方明來了,因爲除了方明,不會有人來找他。
“二哥,你這火急火燎的是怎麼了?你先彆着急。”
張彪看着方明火急火燎的樣子。遞給了他一瓶水。
但是心裏也忍不住懷疑,這究竟是怎麼了?
“老…老林他查到了,他不知道是怎麼知道的你要離開他。剛剛去找我問話去了。”
“所以到時候你也別穿幫了。而且他讓你一週之內就要給他一個答案。到底怎麼聊還得是你自己想。”
“這是兄弟我能爲你做的最後的事情了。你要趕快說,你也別埋怨我,我也不知道老林是怎麼知道的。”
“他是調查你了嗎?還是他有什麼東西能時時刻刻監察到你呢?”
方明最後的一句話像是打通了張彪的任督二脈一樣。
“我想起來了!老大給我們的手機裏面都安裝了一個軟件。是能夠隨時隨地查看別人聊天信息的軟件。”
“我從來都沒有被老大查過。以至於我都忘了有這個軟件的事情了。”
“老大肯定是看到了我和孟總的聊天記錄。他是我們兩個也沒有聊什麼?”
“我就是問了問孟總是不是真的想讓我和他一起幹?要是真的話,我就找機會和老大說我要離開。”
“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背叛他呀。他肯定是被歐美那些人整得有些疑心病了。”
“雖然自從他被上一個人背叛之後,他的疑心病就愈發嚴重,但是自從歐美這幫人過來之後,他的疑心病就更嚴重了。”
“我沒有辦法讓他相信我,我明天就去和他說吧。包括我是怎麼想的,包括他是怎麼想的,我都想聽一聽。”
“哪怕我真的因此丟了性命,那也無所謂。畢竟我也是真的爲自己的自由而爭取過。”
張彪雖然說着這麼高昂的話,但是臉色卻並不是很好。
甚至還露出了一絲苦笑。
方明知道,一旦張彪說了和林之海知道的東西對不上之後。
他就會被林之海殘忍的殺害,如果自己不是臥底。而是真真正正的林之海的手下,張彪的兄弟的話,
那麼他一定會出手相救的。但是此刻他只想讓他們狗咬狗。
雖然張彪曾經多次說過自己想要金盆洗手。但是哪能夠這麼容易?就像張彪說的,幹這行就沒有辭職一說。
而且他們傷害了這麼多人,也應該付出代價。並不是想金盆洗手,就能夠金盆洗手的。
雖然張彪並沒有主動的去傷害這些人,但他們確實是因爲這些貨而上癮,又或者丟失性命。
這並不該林之海一個人承擔這個罪過,他們每個人都有罪。
他不想被張彪的任何話阻礙,雖然他這次幫了張彪,但是以他這麼長時間和林之海的相處情況下來看。
張彪這次就是在劫難逃,林之海不會相信自己說的任何話。
他可能會選擇性的相信張彪說的話。但是自己也知道,張彪這裏很可能被安裝了監視器。
而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1:1的呈現在林之海那裏,所以林之海不會相信這些話的。
如果林之海對張彪動了手,那麼他們的收網行動將會加快。
如果張彪死了的話,那麼自己就會成爲林之海最後可以信任的人,那麼他就會真正的成爲這裏的二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