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斯輕輕呢喃一聲。
“您好,我叫羅森,之後將改名成傑恩。”
傑恩非常大方的伸出手,面帶微笑。
“我叫傑斯,以後會是你的哥哥。”
傑斯伸出手和他相握,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弟弟長大之後的樣子,他久久都回不了神。
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之前他一直在想象自己的弟弟長大之後是什麼樣子。
如今真的有這個機會,他站在自己面前,他還有些不敢相認。
他明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整容的,是假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把他對自己弟弟的思念轉移到他的身上。
他真的…真的很想念他的弟弟,既然主讓一個人代替他的弟弟陪在他身邊,那麼他一定會對眼前這個男人好。
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看待,這是他作爲哥哥能對弟弟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既然他的親生弟弟找不到了,那麼眼前這個人即便是一個替身,他也是甘之如飴的。
“哥哥。”
傑恩輕聲說道。
他是從貧民窟走出來的孤兒,他沒有親人,他是被薩爾斯撿回去的一條狗。
所以即便最開始薩爾斯把他當做替罪羊,他都沒有任何的怨言。
直到薩爾斯想讓他去死,他這些年來的仇恨才最大化的展現出來。
但是他現在有哥哥了,他有了新的身份,雖然整容,植皮很疼,麻藥過後他簡直疼得生不如死。
後續的恢復和鍛鍊也非常的殘酷,但好在他都挺過來了,他恢復的還不錯,他也得到了家人還有哥哥。
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他復仇這個事情是最重要的,本來他就很恨薩爾斯,現在碰上了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嗯,弟弟。”
傑斯聲音都帶着些許的顫抖,自從他弟弟走丟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對任何人稱呼過弟弟。
在他的心裏,只有傑恩能讓他叫出這兩個字。
“你再休息幾天之後,我們就回去,讓你認祖歸宗,你放心,親子鑑定什麼的我都準備好了,”
“即便他們要現場做親子鑑定,我們也不怕,我既然能讓你進這個家,我就有絕對的把握能讓你回來。”
“咱們先拍張照片,然後我回去打點一下,首先就是要給老夫人看,其他還好。只要老夫人那裏過關了,其他就都過關了。”
“其他家族裏的人可以忽略不計,畢竟我父母去年就去世了,家裏能做主的只有老夫人了。”
傑斯說道。
“嗯,如果哥哥你都覺得我沒有問題的話,那麼我肯定沒有問題,畢竟我們長得這麼相像,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就是一些鑑定結果什麼的一定要仔細。我也是爲了我自己的安全考慮。”
“我的命不能交代在這兒,我要報仇雪恨呢。”
傑恩坐在牀上,沉思着什麼。
他在想,如果傑斯說的是老夫人的話,他要怎樣才能保證不被認出來。
現在他也養成了做這些動作的習慣,但是他還是怕自己會被發現。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就算之前再怎麼覺得自己可以,等碰上這種事情的話,他還是忍不住心臟突突。
之前的他就非常膽小,他從來不會想着強佔別人的地方來壯大自己,但是經歷過這次快死亡的心情。
他雖然明白如果自己不保護自己,就沒有別人保護你這個道理。
但是他還是會對這件事情抱着緊張的態度,雖然他知道,這件事兒已經有人替他做了。
他只需要坐在這裏,樂享其成的等着別人過來接他,然後他只需要露個臉,讓別人知道他是誰。
這樣就結大歡喜了,但是他總覺得這樣很容易被發現,就像夏國的一句老話,紙終究包不住火。
他就怕這張紙沒把這個火給包住,他倒是不怕自己被發現,就是怕連累孟宇這幫人。
畢竟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去報仇,他們也不會放了自己,可能就會把自己當做替罪羊給殺了。
所以他能活這麼長時間,並且能夠改頭換面,他其實非常感謝他們。
他也不願意他們爲了自己的事情而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對於傑恩來說,他只要能夠報仇,怎麼樣都是好的,但是這樣也是爲了報答他們對自己的恩情。
他覺得這樣的話,會帶給自己或者帶給別人,更多的安慰。
如果他能成功進入傑斯家,那麼他肯定會對那個家裏的老夫人好,因爲他自己就是個孤兒,而且還是黑人。
所以能生活在白人的地方,其實對於他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就像傑斯,他知道自己整容之前是個黑人,但是他並沒有嫌棄自己,不像其他的白人一樣,對黑人有着最本能的排斥。
對於這點來說,他其實很感謝的,他是個黑人,他從小的時候就一直在遭受着白人的白眼。
他甚至有一段時間都認爲自己作爲一個黑人,又身處在滿是白人的地方。遭受到另類的眼光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今天作爲他名義上的哥哥,這個人在知道他之前是黑人的情況下,還能面露和善的和自己說話。
並沒有展現出那些嫌棄,明明他就是整容成爲他的弟弟的。他作爲黑人,如果要整容成別人的弟弟,
肯定是不被允許的,但是傑斯並沒有嫌棄他,甚至在見面的時候沒有露出一丁點的嫌棄的感覺。
這甚至讓他生出了一種感覺,就是有兄弟原來是這麼好的感覺。
他並不想放棄這份但是之不易的兄弟情,但是他還擔心,因爲畢竟是貴族。肯定有很多人覬覦他哥哥這個位置。
而且他哥哥一聲不響的就把走失的弟弟找了回來,任誰誰都會有所懷疑。
所以這後面肯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都能想象到之後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聲音,覺得自己不是個真的。
他要做到的就是讓他們怎麼樣打消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