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要陪我到天荒地老的,他食言了,你知道這次計劃我籌備了多久嗎。”
“我籌備了整整一年,一年的時間。從他去世開始,我就一直在籌備這個事情。”
“一直到今年,我終於尋得了一些方法能夠讓他復活,那我爲什麼不去做呢?”
陸濤聲音嘶啞,這個時候他的聲音纔有一絲起伏,並且肩膀也在微微顫抖着。
“我能夠理解你失去最愛的人的痛苦,但人死不能復生。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
那個隊長聲音也帶着一絲憤怒。
“那你知道我和他,我們兩個人經歷過什麼嗎?你知道我們兩個人的感情嗎?”
“這樣吧,我來和你說說我們之間的感情,你就會理解我爲什麼要這麼做了。”
這些話,一牆之隔的孟宇他們也聽得非常清楚。
其實孟宇也非常好奇,爲什麼會爲了一個變了性別的人做出這種事情。
是不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陸濤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手上扣着手銬,但是他的神情卻無比的放鬆,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隨着他張口說出的話,衆人聽到了一段非常令人羨慕的愛情。
20年前。
“同學們,這是新轉來的同學。大家歡迎一下,他的名字叫徐瑞。”
講臺上的男孩兒,皮膚白淨淨的,一雙大眼睛正無措的盯着全班的同學,像一隻迷失在森林的小鹿一樣。
陸濤只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吸引進徐瑞無辜的雙眸中。
他從沒想過有一個男生的皮膚會這麼的白皙。
他所見到的男生的皮膚都黑黝黝的跟炭一樣。
而很恰巧的是徐瑞和陸濤成爲了同桌。
高中時期的陸濤,也算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校草一般的存在。
因爲陸濤高大帥氣,並且學習也很好。
徐瑞來了之後也有一些女生是喜歡徐瑞的,畢竟白白淨淨的小男孩兒,誰不喜歡呢?
可是徐瑞並沒有對這些感情做出一些迴應,他的眼神每天都時時刻刻的關注着他的同桌也就是陸濤。
而陸濤本身就對徐瑞有着很大的興趣,所以兩個人也沒有在乎性別的關係,就行爲舉止越發的不受性別的控制。
終於在高中畢業的那天,徐瑞鼓起勇氣向陸濤表白了。
陸濤其實並不喫驚,他甚至已經知道徐瑞對他的各種想法。但他還是拒絕了。
因爲他的父母,他的家庭是不會允許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
“爲什麼?我們高中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同桌,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徐瑞和陸濤在沒有人的操場上,徐瑞的雙眼通紅,那雙無辜的小鹿的雙眸,蓄滿了淚水。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對面的這個男人,他不是傻子,他能夠感受到陸濤對他是有感情的,但是爲什麼不接受他呢?
難道就因爲他是一個男人嗎?
徐瑞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這麼討厭自己是男人這麼一個身份。
“因爲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啊,我的父母也不會同意的。況且你是不是想錯了,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如果讓你產生誤會,我很抱歉,不過現在來看,我對你的態度確實是讓你感覺到一些不對勁了。”
“所以我真誠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轉變了自己的思想。把這些東西用在自己該用的地方。”
“你的未來還很遠,不要爲了我這麼一個不相干的人打擾你之後,非常抱歉。”
陸濤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但是他對徐瑞又何嘗不是沒有感情呢?
他也想衝破重重阻礙和徐瑞在一起,但是怎麼可能呢?
他們兩個現在還是學生,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如果在一起的話也不會長久。
還不如從根本斷了他的念頭,相信他以後會遇到比自己更好的人吧。
陸濤微微擡起頭,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從那以後兩個人就斷了聯繫。
陸濤也按部就班的上了大學,讀了研究生,讀了博士,然後做了之前一直想做的遊戲。
再次遇見徐瑞的時候,他已經變了性別,叫徐婷婷了。
他們的重逢的那天,陸濤正在和別的公司談合作。
而徐婷婷就是作爲對方公司的祕書出現在他面前的。
看到徐婷婷的第一眼,陸濤就覺得這個人很面熟,尤其是她那一雙含情的雙眼。
雙眼他實在太熟悉了。將近十年他都沒有忘記過這雙眼睛,還有這個眼神。
陸濤時不時落在徐婷婷身上的眼神,徐婷婷也感受到了。
但是她依舊是沒有做聲,而是默默的做好了會議記錄。
但是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出賣了她的心情。
好不容易會議結束了,陸濤迫不及待的叫住了徐婷婷。
對方的老闆看了一眼,兩個人眼神中露出了笑意。
“咳咳,你們先聊,我先走了,小徐,和陸總聊完之後就回家休息吧。”
那個老總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陸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徐婷婷明知故問的問道。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陸濤也不確定,但是這雙眼睛他太熟悉了,簡直和徐瑞的眼睛一模一樣。
雖然徐婷婷化了妝,而且眼睛上還有眼影,但是那小鹿樣子的眼眸,是絕對騙不了人的。
“陸總都是這麼和女孩子搭訕的嗎?你好,我叫徐婷婷。”
徐婷婷落落大方的伸出自己的手。
陸濤看着徐婷婷伸過來的手,下意識的握住了它。
“徐瑞,你認識徐瑞嗎?”
陸濤也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兩個人都姓徐。而且眼睛都那麼像。
那肯定是有什麼關係的吧?
即使沒有關係,他也覺得眼前的女人長得非常漂亮,讓他沉寂已久的心似乎都跳動了起來。
“我認識。”
徐婷婷也沒有隱瞞,畢竟她能夠看出來陸濤現在對徐瑞是真的有感情。
不然也不會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看自己看個不停。
“那他現在在哪裏?他過的好嗎?”
“我們高中之後就不聯繫了,我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