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立誠穿着一身筆挺的軍常服,姿態板正的坐在靠牆的長凳子上,手上還拿着一本軍事雜誌。

    相較於便宜五舅子的喫驚,付立誠的視線在禿鷲身上停滯了幾秒,心中的詫異也不比他少。

    付立誠仿似沒有聽到吉兵對於他的稱呼般,淡定起身打招呼,他的嗓音低沉渾厚,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韻味:“我來接吉雪跟吉祥去部隊,剛好順路,就先來看看五哥,是出了什麼事嗎?”

    說完這話,高大挺拔的男人眼神又不自覺的,落在了有些炸毛的巨形禿鷲身上,心中暗敷,他這便宜五舅哥還挺能耐,這樣的猛禽都能馴服。

    吉兵沒有注意到付立誠的眼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方纔都說了啥。

    多少覺得自己大驚小怪的,有些丟人了。

    他下意識的就挺了挺腰桿子,想要奪回一些岌岌可危的面子。

    然而,聽到便宜妹婿的話後,也顧不上面不面子的了。

    面子啥時候都能掙回來,還是營救小侄女,抓捕殺人犯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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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警本一家,吉兵並不忌諱付立誠的存在,當着他的面,迅速的給武裝部隊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肅着表情,快速簡略的與那邊的武裝部長描述了具體案情,得到那邊同意出兵支援後,才掛斷電話。

    掛斷後,他隨便招呼了付立誠兩句,便又匆匆忙忙的往外趕,他要召集所裏現有的人,先出發去侄女說的地方蹲守,以防萬一。

    這個時候,他不止是人民警察,還是一個伯父。

    吉兵想着,到時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哪怕是脫了這身外衣,他還能以個人的名義去營救。

    付立誠雖然沒有得到五舅哥的回答,卻也從他方纔的電話中瞭解了大致信息。

    捉拿殺人犯,對於一位在職軍人來說,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所以,他都不用吉兵招呼,拿起放在一旁的軍帽帶上,然後大邁步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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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吉兵安排好人手後,才發現便宜妹婿亦步亦趨的跟着自己。

    他兇悍的臉上表情微訝:“你也跟着去?”

    付立誠點頭,道:“既然遇到了,肯定不能袖手旁觀,不知道我去方便嗎?”

    想到這位便宜妹婿的能耐,吉兵自然滿心歡迎。

    他立馬將腰間的另一把木倉拿出來,遞給付立誠。

    雖然有些不符合規矩,但是時間太緊,來不及打報告申請了,且事急從權嘛,等完事後,他再向上級補報告。

    “等會出發的時候,你跟我坐一起,路上我再將案情跟你細說一遍。”吉兵對着已經將木倉支放好的妹婿道。

    付立誠點頭表示明白:“我的警衛跟着我一起來的,人就在門外的車裏,他的伸手不錯,我叫他一起跟着。”

    吉兵面上一喜,這個自然是最好的,精英戰士,多多益善。

    說話的同時,幾人已經都上了車。

    一輛警車太過擁擠,如今有兩輛車方便了許多,另外幾名警察上了付立誠開來的吉普車。

    也是在出發的路上,付立誠才從五舅哥口中得知,前頭那隻帶路的禿鷲並不是他訓練的,而是他那個只見過一兩次面的繼女,一個15歲的小丫頭訓練的。

    且那小丫頭還在回家的路上被幾名殺人犯綁架了。

    這禿鷲就是吉祥派出來送信的。

    付立誠眼神暗了暗,雖說聽着有些玄幻,但是撒這種謊也沒有必要,畢竟等下見面就能戳破。

    突來的驚喜或者驚嚇,叫他擔心繼女安危的同時,也讓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對於妻子與繼女,瞭解的還太過片面,薄薄的資料並不能概括全部人生,至少這位繼女,是真有點東西的...且膽子不小!

    想到這,付立誠心中陡然冒出一抹驕傲,這合該是他付立誠的孩子,膽大心細,是個當兵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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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廂不知道自家便宜爹已經對自己滿意的不行,並且開始想象她未來會成爲一名厲害的女戰士...

    她已經有些自顧不暇了。

    在那隻叫小鷲鷲的鳥兒,送信出去後的三十分鐘左右。

    出去找人的老二帶着那所謂的財哥回來了。

    財哥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越是這樣的人,越怕死,哪怕是熟人,他也帶了六七個下屬,每個人的手上都拎着一個箱子。

    兩邊一碰面,財哥率先開口打招呼,語氣熟稔中帶着幾許漫不經心:“牛大,你小弟說有一個極品貨物要賣給我,還說你出價最低15萬,什麼貨能值這麼多錢?不會他媽的是鑲金的吧?可別驢兄弟,你是老人了,道上的規矩你懂的,要是壞了規矩,就別怪財哥我不客氣了...”

    說完這話,財哥身後的幾個兇悍高大的小弟便默契的往前站了一步,每個人手上都拿着半米長的砍刀,在昏暗的倉庫裏閃着刺眼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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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人見到這般場景,早就嚇尿了。

    但那也只是常人。

    被稱牛大的人絲毫不懼,他扯了扯臉皮,露出一個陰鷙的黏膩笑容,慢條斯理的從懷中掏出木倉,仿似沒有看出對面幾人的嚴陣以待。

    他吹了吹木倉口,表情殘忍嗜血:“值不值,你先驗貨,老子不喜歡耍心思,咱們也不是頭一回合作了,你知道我的,我這人貪錢,連命都沒錢重要,但是,我這人也講原則,從不會漫天要價,我說值15萬,就肯定值。”

    雖說對於牛大他們的態度不是很滿意,但是財哥也被他的話給說動了。

    他與牛大合作了七八年,這人心狠手辣,但是對於貨物,的確從不成驢他,不然他也不會的得了消息,立馬湊錢就趕了過來。

    想到這,財哥對於今天要買的貨物更加好奇了起來。

    他對着身後的小弟們揮了揮手,見他們老實的收起手上的武器後,他又看向了牛大。

    親眼見牛大往一旁退了退,將木倉塞回懷裏,他才放心下來。

    然後便從口袋中掏出了手電筒,慢慢的向着地上昏迷的女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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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同一時間。

    按照吉祥給的時間推算,吉兵等人驅車十分鐘後,將車停了下來,然後,下車靠着兩條腿,跟在了禿鷲的身後。

    步行了大約五分鐘,衆人就見帶路的禿鷲落在了不遠處,一個荒廢倉庫頂上。

    一衆警察沒敢靠得太近,但也藉着星星與月光,清楚的看到了屋頂上密密麻麻的巨形禿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