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現在恨毒了李文煦的人裏頭,絕對要添一個錢二牛。

    在回程的路上,幾乎被槍支這些個嚇掉半條命的錢二牛,與那倒黴的司機誠懇的道了歉,順便解釋了自己也是一個打工人,被老闆坑害了的悲哀事實。

    錢二牛這人有幾分聰明,緩過來後,很快又與那司機套上了交情。

    然後就立馬朝着司機大叔打聽了軍官的具體等級,等徹底瞭解了後,他就憋出了個主意。

    相較於方纔那個叫他牙齒打顫的男人,錢二牛自認更加了解跟了幾年的李文煦。

    那個人,歸根結底就是一個欺軟怕硬、見風使舵的小人,如果直接告訴他,他那前妻嫁入那樣顯赫的人家,且那個副司令還想見見他。

    錢二牛篤定,李文煦或許不敢推拒,但是他定然會將自己包裝成一個最悲慘的無辜者,錢二牛這會兒都恨死了李文煦,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反正李文煦已經得罪了人家司令,在錢二牛看來,自古名不與官鬥,那麼他這個老闆很快就會自身難保,他還不如在離開之前,報了仇呢。

    這般想着,錢二牛回去給李文煦彙報的話就變成了:他私底下接觸了吉祥小姑娘,得知吉雪嫁的男人,是一個連長,剛好夠得上隨軍,就給帶到了S市,不過那男的並不好相與,對她們母女倆一般。

    知道自己是親生父親派來的後,小姑娘高興壞了,當下就約定了在同學家開的,衛傢俬房菜館見面,她會將母親偷偷騙出來云云...

    果然,李文煦信了,心中甚至忍不住志得意滿,到底是他李文煦的閨女,還是向着他這個親爹的。

    更何況,吉雪現在又懷了野種,小姑娘心裏不踏實也是可以理解。

    就這樣,不止吉翠芳磨刀霍霍的期待着第二天的到來,就連李文煦也是無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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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李文煦收拾的人模狗樣的,比約定時間提早兩個小時抵達了衛傢俬房菜館。

    其一自然是他有些迫不及待的,以成功人士的姿態站在前妻面前,這其二嘛,當然是在這衛傢俬房菜館裏好好轉悠轉悠,說不得就能攀上些厲害的人家。

    這衛傢俬房菜館在S市上層社會可是很有名的,一般人根本進不來,哪怕是那些個有身份地位的人,也是要提前預約的。

    背後代表着什麼意義,不言而喻。

    而李文煦早就打聽清楚了,衛家是有一個與自己閨女差不多大的小少爺的。

    這般一串聯,叫李文煦忍不住浮想聯翩起來。

    吉祥長的那般好看,定然是迷住了這衛家的小少爺,否則怎麼可能不用預約,就能給安排包間。

    除了衛家自己人,誰有這分量。

    越想,李文煦就越控制不住臉上的志得意滿。

    如果...吉祥嫁給了衛家的小少爺,他不就與J市的衛家攀上了關係?哪怕做個情人也行啊。

    腦補的太澎湃,李文煦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他再也坐不住,從包間裏走出來,在公共區域四處轉悠了起來,仿似在提前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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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您這是...?”付立誠忙完手裏的活回到家接人,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左右。

    就在他攬着妻子的纖腰,準備出發時,視線掃到丈母孃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長期奔赴在最危險的第一線,也曾執行過無數個祕密任務,與這世界上最危險的惡徒搏鬥的付立誠同志,一眼就看出丈母孃,那略顯不自在的腰部藏着東西。

    男人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朝着老太太看去。

    被這麼些雙眼睛盯着,吉翠芳裝傻:“我...我咋啦?”

    吉祥...奶,您都緊張的結巴了,更可疑了。

    突然,似是想起什麼般,小姑娘擡頭與付圭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哭笑不得。

    付立誠無奈:“您後腰藏的東西趕緊拿出來。”

    吉翠芳做最後掙扎:“我...我啥也沒藏。”

    吉雪也被自家母親弄的啼笑皆非,她只能嚇唬老太太:“媽,您要是藏東西了,就趕緊拿出來,萬一被門崗處查出來,會連累立誠事業的。”

    這話一出,吉翠芳同志立馬就想起了昨天那些個真槍實彈的,完全忘記昨天根本沒有搜身這一環節,麻利的就從後腰處掏出一把用布包裹着的菜刀。

    放下時,老太太還有些戀戀不捨:“老孃昨晚磨了好久呢。”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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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

    一行人將車子停在了私房菜館專門停車的空地上。

    開車是付圭,付立誠擔心車子顛簸着嬌氣的妻子,一路上都攬着人,要不是雪雪死活不願意,付立誠表示,他更想將人直接抱在腿上,醫生可是說了,前三個月很危險,尤其妻子算是高齡產婦。

    車剛停了下來,一直關注着的衛謹就笑嘻嘻的迎了上來。

    這傢俬房菜館是衛謹家開的,因爲環境很私密,所以付立誠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裏。

    還有一個原因當然是爸媽大舅哥難得過來一趟,作爲女婿,自然得盡心招待一番,畢竟衛傢俬房菜不管是菜色,還是環境都是頂尖的。

    也因爲實在太過高檔,叫剛下車,準備風風火火大幹一場的吉翠芳,氣焰都快消散乾淨,整個人都拘束了起來。

    衛謹禮貌的向老太太他們問好後,才走到付立誠身邊:“小叔,李文煦兩個小時前就到了,我覺得他好像並不知道您的身份,看着...有些...咳咳...小人得志。”

    付立誠劍眉微挑,轉念就明白了,看樣子,昨天那人沒有實話實說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人出現就好。

    他今天主要的目的,只是警告李文煦別再癡心妄想的出來污了妻女的眼罷了。

    至於旁的,他已經請朋友去查這人的老底了,這樣的人品,不管做哪個行業,付立誠都不覺得這人手上會乾淨。

    當然,如果查不出來他的問題,自己也不會強行誣陷,但是如果真的有問題,付立誠眼神暗了暗,就別怪他一把將人摁死了。

    “對了,還有就是,這人來的時候,後面還跟了一個女的,我覺得那女人不大對勁,所以就放進來,給安排在了隔壁的包間,喏,就是前頭那個探頭探腦的女的。”快要靠近李文煦等待的包間時,衛謹見到了前面鬼鬼祟祟的女人,突然想起還有這麼一號人,趕緊跟幾人解釋。

    話音落下時,衆人已經來到了包廂門口,與女人對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