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圭點頭:“這個想法其實前幾年就有了,外公您怎麼看?”

    老爺子欣慰的點頭:“不是心血來潮就好,於公,外公是希望你去做,戰士們不容易,這是好事,於私呢,其實外公不是很贊成,這事一個弄不好,金錢損失且不說,很多人還會覺得你沽名釣譽,得不償失,不過只要你將得失想明白,最差的結果也能接受,那就去試試,男人還是要闖蕩一番才能成長。”

    付圭爲老爺子續上茶:“不成功也不怕人說,我本身也不是完全爲了做慈善,肯定還是有利可圖的,只是希望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幫助更多的人罷了,不過...創辦的最初,可能會有一些不好聽的話落到您跟舅舅們耳中。”

    老爺子擺手:“這有什麼,老子這麼大年紀,什麼風浪沒遇到過,只要咱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你只要記得,不要虧待了那些個保衛國家的戰士們,就不會墮了咱們家的門楣。”

    這一點是必然的,其實來深圳之前,付圭關於這件事情與付老爺子,還有大伯小叔都商量過,他們的態度跟外公差不多...

    吉祥坐在旁邊聽着,外公、大舅還有哥哥與三表哥越談越複雜的話題,漸漸失去了興趣,果然,這些個生意上的事情,她是完全弄不懂。

    她也不勉強自己,在眼睛變成蚊香盤之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作畫。

    畫具是哥哥晚上回家的時候幫自己帶回來的,都是她平時慣用的品牌。

    她在桌上鋪好紙,也沒有怎麼構圖,只讓糰子擺出一個姿勢,對着它作畫,練習筆觸。

    雖然師傅說她的技藝夠火候了,但是這種東西,就跟練習舞蹈差不多,長久不練,就會生疏。

    已經習慣了做鳥模特的糰子,直接蹲在桌上,讓自己保持一個最舒服的姿態,然後開始...打盹。

    吉祥擡手戳了戳它,抗議嘀咕:“你老是這個姿勢,有什麼好畫的,多少有些對不起你着大妖的身價吧?你擺一個霸氣點的造型呢?”

    糰子人性化的嘆了口氣,嘴上啾啾兩聲:“你要求真多。”

    雖然這般吐槽,但是小糰子還是擺出一個大鵬展翅的造型,然後艱難的看向小姑娘,尋求肯定:“霸氣嗎?”

    霸氣什麼的,呵呵...吉祥看着桌上毛茸茸的圓球炸開,死死咬住下脣,才憋住了笑意,免得笑出聲傷到鳥自尊。

    糰子也不知是不是喫的太胖了,圓滾滾的身子,襯托的支棱起來的翅膀小小一隻,吉祥真懷疑它靠着那麼小的翅膀,是怎麼做到飛行的,關鍵是人家速度還挺快。

    “怎麼樣?這個造型帥不帥?要不你拍個照片?不然一直這樣支棱着太累鳥了。”糰子顯然對於這個動作很滿意,提醒小姑娘趕緊用相機留下它英姿颯爽的一幕。

    吉祥緩緩的深呼吸幾下,抖着脣建議:“你要不要換一個姿勢?你不是女孩子嘛?這個動作不合適吧?”

    糰子綠豆眼轉了一圈,覺得小姑娘這話沒毛病。

    它收起翅膀,側躺下來,用一個小翅膀支撐着圓滾滾的小身子,一雙小黑爪交疊在一起,努力做出一個性感撩人的姿勢,勾着脖子看向吉祥:“怎麼樣?夠女孩子嘛?”

    吉祥...“噗嗤....哈哈....哈哈...”

    “在笑什麼?”付圭上樓時,小姑娘的門沒關,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了出來,他好奇的走進去,就見小姑娘捂着肚子,笑攤在椅子上,眼淚都出來了。

    而那隻白毛團子,正炸毛的對着小姑娘的腦袋啄,還時不時的發出憤怒的“啾啾”聲。

    付圭走過來伸手將糰子丟到自己的頭頂,任由它啄着自己的腦袋,伸手拉小姑娘起身。

    吉祥又笑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跟糰子鬧着玩兒呢,哥哥你忙好啦?”

    “你是小孩子嗎?笑都能笑出眼淚?”付圭鳳眸深處爬上笑意,擡手爲小姑娘擦拭眼角的淚水。

    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動作,卻在感覺到指腹下滑膩的肌膚時,如同被燙道一般,瑟縮了下。

    “哥哥?怎麼了?”吉祥不解的看向俊美的男人,一邊從口袋裏掏出帕子爲自己擦拭眼淚。

    付圭將那隻手揣進褲袋,死死的握緊,面上不動聲色:“沒什麼,明天早上帶你去公園吧?”

    吉祥眼睛一亮,又遲疑:“你工作不要緊嗎?”

    付圭溫聲回:“工作的事情不急一時,要去嗎?”

    “要去呀,就我們兩個嗎?”

    付圭覺得自己有病,明明以前聽來做來在尋常不過的話,爲什麼現在哪哪都叫他心跳加速。

    這不對勁...

    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有些不忍直視現在的自己,與小丫頭又聊了幾句,約定了明天早上出發的時間,便匆匆的回了房間...

    他...需要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