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嬸,意意你們沒事吧?”到了門外,付圭牽着小姑娘的手,見兩人臉色難看,以爲是被李文煦影響了心情,畢竟那是意意的生父,他便有些擔心的詢問。

    吉雪回神,搖了搖頭輕笑道:“沒事,我去找五嫂聊聊,你們一起嗎?還是出去玩?”

    吉祥仰頭看向付圭:“哥哥,你想出去玩嗎?不遠處好像有人在刻冰雕。”

    付圭拒絕:“外頭太冷了。”他倒是無所謂,但是小姑娘看着就怕冷,他自然不會爲了自己玩,將她扔在這邊。

    的確,老家實在太冷了,尤其吉祥跟吉雪,典型的江南人,這裏的冬天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冷,寒冷的程度吧,就是那種,她恨不能一直蹲在家裏不出來,在炕屋裏多暖和啊,怪道有貓冬一說。

    孩子們不想出去溜達,吉雪便帶着兩人去了五嫂的辦公室,至於關於範良後續的事情,她相信,丈夫跟五哥會幫她處理好。

    劉慧這會兒不忙,見到幾人進,高興的招呼,還將提前準備好的兩個暖水瓶遞分別遞給吉雪母女。

    這時候的暖水瓶大多都是吊鹽水的時候剩下的空瓶子,當做暖水袋用實惠的很。

    吉雪與吉祥一人抱着一個玻璃瓶,隔着薄手套,頓時覺得暖和多了。

    劉慧見她們這般怕冷,又起身出去洗了幾個杯子,給一人衝了一杯牛奶,又將辦公室裏取暖的煤爐子往兩人跟前靠了靠,嘴上不忘唸叨:“這麼怕冷可不行,咋不多穿一點?”

    吉雪溫聲解釋:“也還好,穿的夠多了,就是突然回來不怎麼習慣。”

    劉慧點點頭:“那是的,南方是暖和,聽說那裏的冬天正常都在零度往上,偶爾纔是零下,差了幾十度,不習慣也正常,回頭沒事就窩在家裏,炕上暖和。”

    吉雪:“可不是嘛,要不是爲了弄清楚這人爲什麼針對咱們,我也不來了。”

    說到這個,劉慧斂了臉上的笑意,皺眉詢問:“他真的交代了?”

    提到這個,吉雪面色也不大好,簡略的向五嫂解釋了一番,未了她擰眉疑惑:“我不懂,難道就因爲前女友一個請求,就能不顧自己的生死,就能毫無良知的殺人?”

    劉慧已經是老警察了,就算現在專做文職,那也是正規警校畢業的,對此她倒是有不同的觀念:“雪雪,你順序錯了,這人本來就是窮兇極惡之徒,幫王芳報仇只不過是順勢爲之,而且你可能還不知道...”

    說到這裏,劉慧抿了口茶水,纔在幾人的注視下接着說:“範良前天被抓了後,咱們就找醫生給檢查過了,對於這種犯人,咱們總要仔細着些,萬一出什麼紕漏,吉兵也不好交代。”

    這些吉雪與吉祥不大懂,付圭卻是瞭解的,聽得這話到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劉慧接着說:“那範良,得了絕症,治不好了,所以,他這應該是破罐子破摔。”

    聽得這話,吉祥下意識皺眉,因爲按母親的記憶,那個範良分明活到了幾年後,最後死在了原來的小吉祥手裏。

    思及此,她看向母親,眼裏帶着疑惑。

    收到女兒的眼神,吉雪看向嫂子追問:“會立馬就死的那種嗎?”

    劉慧:“那醫生說,如果遇到好醫生,仔細調理再活個幾年也不再話下,不過...很難,要大量的錢財。”

    聽聞這話,吉祥表示這才說得通,前世範良可不是又活了好幾年嘛,至於錢,他們那樣的人渣,手染血腥,哪裏需要爲錢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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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良接下來的後續,吉兵會一直幫忙盯着,有了後續自然會告訴付立誠幾人。

    而解決了最重要的大事後,吉祥跟吉雪母女倆一直窩在李源村,老老實實的貓冬。

    倒是付立誠付圭還有小張三人閒不住,也不怕冷,跟着村裏面的老爺們兒跑了好幾趟後山,打獵,釗冰捉魚,玩的不亦樂乎。

    有時候沒有爲什麼危險的地方,還會將三月小傢伙扛出去玩,用付立誠的話來說,男子漢,就應該爬山上樹。

    神他媽男子漢,要不是顧忌自己的美人形象,吉雪都想要罵人了。

    說的跟唱的似的,三月才兩週歲多一點,男子漢個屁。

    但是見小傢伙每天興奮的就想往外跑,吉雪表示不想管了,反正有他爹跟哥哥看着,怎麼也不會出事。

    大約男人都是這般,不管多大的年紀,對於上山爬樹,下河摸魚這些個事情都極爲感興趣。

    吉雪想,要不是自己攔着,那幾個不靠譜的男人,指不定就撲騰着跟人家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一起跑去冬泳了。

    “你看你爸,都一把年紀了,天天在外面瘋跑。”吉雪見丈夫又帶着兒子侄兒還有小張出去,忍不住對着閨女吐槽。

    吉家的幾個女人都沒出去,窩在家裏,陪着吉翠芳玩牌。

    李梅花笑着憨厚,扔出一張牌後才道:“立誠看着就跟大小夥子也差不離了,就你會埋汰人,哪裏像年紀大的?你沒見你大哥嗎?他都五十多了,不也跟在妹婿身後跑的顛顛兒的。”

    吉翠芳笑出一臉褶子:“可不咋地,女婿多好的品貌,哪裏一把年紀了?瞧着像二十幾歲的大小夥子呢,照你那麼說,那你爹算啥,那老不修的還跟人家學着冬泳咧。”

    林玲被奶奶逗笑,她真是越瞭解越喜歡吉家的氛圍了,樂呵的很。

    吉雪嗔了母親一眼:“我就說了一句,瞧瞧您,護的多緊,不知道的,還以爲立誠纔是您兒子呢。”

    吉翠芳剝了顆花生扔進嘴裏,一口老牙幾乎全在,嚼的嘎嘣脆,聽得這話,老太太一臉嘚瑟:“咋不是兒子,沒聽過女婿也是半個兒子嘛,立誠平時工作多忙啊,難得放鬆放鬆也挺好,你還絮叨,閨女你是不知道,這幾天,你爹都要被村子裏的老頭老太太羨慕壞了,說女婿一個城裏人,看着又有派頭,居然放得下身段,陪着老丈人到處溜達...”

    說到這裏,老太太越發得意洋洋:“還有小二那孩子,一聽說是咱們家小吉祥的對象,那傢伙,羨慕壞了。”

    沒想到會扯到自己身上,吉祥正坐在母親身旁,繃着小繡棚,給哥哥繡手帕,她的繡技遠不及母親,但是按照這個世界的水平來說,也算頂不錯的了。

    吉祥偶爾也會繡些帕子什麼的,用來打發時間,這會兒聽了奶奶的話,小姑娘臉都紅了,撒嬌道:“奶~”

    吉翠芳哈哈笑:“這有啥好羞的,前些年,你媽懷孕那會兒我第一次去S市,當時我就跟你媽說,你跟付圭那孩子站在一起就跟金童玉女似的,你媽還不當回事,這不,才兩三年的功夫,你倆果然在一起了,奶有眼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