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涼擡起頭，直直的看向司泊彥。“你是她的執念嗎？”
“是。”司泊彥回答的十分肯定。“我的母親，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大概只有我。雖然上次在懲罰世界裏看到了她，但是她知道我在追查當年的真相後，可能會更加擔心。”
“那她就會一直等着你。”氤氳的熱氣從杯子裏冒出，模糊了餘涼的臉頰。“不要小瞧一個母親的力量，有一些副本里的重要npc，可能會因爲執念過重，打敗原有的BOSS，成爲新的世界支撐者。”
飯點裏的客人越來越多，老闆匆匆的將五人的飯菜上齊，便又去忙碌了。
之前在學校，餘涼已經喫的七分飽，不怎麼餓，象徵性的吃了幾口。
倒是另外四人，筷子一直沒有停下來。
這家飯點的口味確實不錯，饒是本來沒什麼胃口的司泊彥，都吃了不少。
餘涼摸了摸撐得慌的肚皮，癱在椅子上看向外面的人來人往，若是忽略掉其中的危險性，倒真的像正常的人類社會。
人羣的流動突然變快，前面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所有人齊齊的朝着一個方向跑過去。
餘涼坐起身，朝着人羣流動的方向看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餘涼的動作引起了四人的注意。
“不知道。”餘涼沒有回頭，繼續盯着外面。
一張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琪琪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也不理會周圍的人，閒適的離開了吵嚷的人羣。
路過餘涼五人所在的飯店時，若有所感，朝着餘涼的方向笑了笑。
她的愜意與周圍慌張的人們顯得格格不入，甚至，餘涼注意到，路過的人見到琪琪，都下意識的繞道而行，就像是看見了什麼甩不掉的噩夢，臉色十分難看。
門鈴聲響起，飯館裏面又來了新的一批客人，恰巧坐在了餘涼他們的後桌。
“哎，真是造孽呀。”其中一人嘆了口氣。“這次已經對人下手了，你說她會不會想不開，直接在我們飲用的水裏下毒。”
“當初我就不同意建造這個孤兒院，就應該將這些惡魔全部都餓死、凍死，你看看我們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哪天不是擔驚受怕？”旁邊的人越說越氣憤，將面前的桌子拍的叮噹響。“王老頭一家，就因爲抱怨了幾句她毒死家裏的貓，全家人都被害死了。”
“聽說，只要祭壇開啓……心甘情願……”第一個人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他們就會消失了。”
司泊彥幾人豎起了耳朵，還是沒有聽清楚最後一句話。
“要不，問問？”餘涼悄悄的指了指那兩人的方向。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上去詢問。
“你去。”魏青青深刻的明白，餘涼在這個世界上的路人緣有多好。
見大家都在看自己，她連忙解釋道：“小涼開口，成功的機率比較大。”
餘涼點頭，轉過身趴在沙發上，看着新來的倆人。
“你們說的，是那邊發生的事情嗎？”
倆人見到餘涼主動搭話，顯得有些興奮。
“對，我們就在討論這件事。”拍桌子的那人不等餘涼再問，直接把事情娓娓道來。
“孤兒院裏的那個小魔頭琪琪，今天也不知道是誰惹她不高興了，出來拿我們這些無辜的路人出氣，直接將修鞋子的王老頭一家毒死了。”
“哎。”旁邊的人補充道：“平日裏，她興致來了，也會給鎮子裏的小貓小狗投毒，這也是我們鎮子的流浪動物格外少的原因。我們也不敢出聲，王老頭就是抱怨了一句，不幸讓琪琪給聽到了，這不，一家子，沒有一個活口。”
“這幸虧是發現的及時。”拍桌子的人有些後怕。“要是發現晚了，我們可能連王老頭的屍首都找不到，都被琪琪做成玩具了。”
“對了，你們走那些石子、沙子鋪成的路時，一定要小心，說不定裏面就藏了玻璃碎片。”旁邊的人提醒。“琪琪最喜歡做的就是這些事，她喜歡看到人們痛苦的模樣。”
“就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嗎？”司泊彥不知何時也轉過了身子，參與到三人的聊天之中。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它可以讓原本陌生的人們迅速拉近距離。
拍桌子的那位大兄弟聽到司泊彥的話，又拍了一下桌子。
“怎麼沒有，聽說……”
“兩位客人，你們店的飯菜已經齊了。”飯店老闆走過來上菜，過於巧合的制止了那人的話。
那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不敢再多說什麼，低下頭認真喫飯。
“五位客人還有什麼需要嗎？”見司泊彥他們都在看自己，老闆淡定的露出職業笑容。
關於劇情的一些線索，必須要他們自己去尋找，若是這兩人就這麼說出去，可能會被系統懲罰，嚴重的會被驅逐出懲罰世界，回到深淵。
“我想喝一杯橙汁。”餘涼從善如流的回答。“可不可以再給我加熱一下。”
“當然。”店長笑着對餘涼點了點頭。“對於客人的合理需求，我們一般都會滿足。”
待店長離開，沈澤洵嘆了一口氣。
“就差一點，咱們就能知道對付那五個小惡魔的方法了。”
“可能時間還沒到，需要我們自己去探索。”司泊彥心態很穩。“據目前我們知道的線索來看，小疤殺人的方式是用火燒，小伍喜歡用車撞，琪琪則是下毒。”
“還有石頭和清清兩人，我們對此一無所知。”馮材望向外面，此刻的人羣已經慢慢疏散。
有人擡着擔架，將屍體全部運走。
即便這樣，他們也不敢直接衝進孤兒院找琪琪報仇，不然，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五個惡魔的怒火。
“我們這邊也死了兩個人。”司泊彥見餘涼又給自己添了一些熱水，揉了揉她的腦袋。
“抉擇到底是什麼？”沈澤洵有些不服氣，將自己的杯子放到餘涼麪前。
餘涼沒有說話，默默拿起水壺，給他倒水。
“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很可能就是我們所站的立場，毫無疑問，我們會站在居民這邊。”魏青青也將自己和馮材的杯子遞給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