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這個權限嗎？”餘涼問向系統。
“一切都由小主人決定。”系統沒有阻止。“可以保留他的記憶，只要增加他身上的限制，以後他即便遇到逃生者，也說不出關於懲罰世界和小主人你的任何信息。”
“……那行吧。”這句話是對寧斌說的，餘涼將一團魔氣扔進寧斌體內。
寧斌好奇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什麼改變，也就不管了。
“司泊彥和沈澤洵知道你的身份嗎？”他詢問。
餘涼搖搖頭。
“那他們是沒通過考驗？”
餘涼再次搖頭。
“他們在懲罰世界還有事情要做，我就沒安排他倆的考驗。”
“原來是這樣。”寧斌瞭然的點點頭。
他似乎也知道一些，沈澤洵要調查父親的下落，司泊彥要去找他的母親。
“我要走了。”餘涼將屬於寧斌的那張審判書銷燬。“以後要記得多積攢功德，免得再次進入懲罰世界。”
“我知道了，那我們還會再見嗎？”寧斌突然有些不捨。
“看緣分吧。”餘涼緩緩消失在了鞦韆椅上。
駱言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書桌上。
他想起來，因爲那件事情，他已經被醫院停職很久了。
同事們都相信他是清白的，可架不住那些不知情的人們和媒體，只要是他出現在醫院，患者的家屬就會過來打鬧，已經嚴重影響了醫院的正常運轉。
而他在進入懲罰世界之前，還在看關於這件事情的報道。
“你家真的一點人氣都沒有，獨居醫生都是這樣嗎？”餘涼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駱言拿着鼠標的手一頓，驚恐的回過頭。
“原來是你——”
“你好。”餘涼一本正經的對着駱言打了個招呼，隨即在他的書房來回打量了起來，絲毫沒有在別人家的自覺。“這麼多醫書，不愧是駱醫生。”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裏，我不記得自己和你們說過我家的住址。”駱言眉頭微蹙。“我也不記得自己給你開過門。”
“你沒給我開門，我自己進來的。”餘涼終於將目光從那一整牆的醫書上轉移，看向駱言。“你還記得，自己已經死了嗎？”
駱言點點頭。
“你在夢境中堅持了自己的本心，在懲罰世界裏義無反顧的救了隊友，拯救一城之人，恭喜你通過了考驗，獎勵復活卷一張以及失憶大禮包一份。”餘涼飄到他的書桌前，瞥了一眼電腦上的內容。
“看在你人不錯的份上，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你現在的問題——”
駱言被餘涼的一串話砸的有些懵。
“等等——”他打量着餘涼。“我早就聽說過，在懲罰世界裏，有一位審判者，若是正直之人被她審判之後，就有可能徹底擺脫懲罰世界，回到現實世界繼續生活，難道你就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餘涼的臉上滿是淡定。
“我曾經在帝都也見到過曾經在懲罰世界遇到過的一對情侶，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我，以及關於懲罰世界的一切，我也會這樣嗎？”
“當然。”餘涼看着駱言漆黑的雙眸。“懲罰世界的存在對普通人來說，是一個祕密，也是對你的保護。”
“我可以申請不刪除記憶嗎？”駱言想掙扎一下。“這些記憶對我來說很寶貴。”
“你怎麼也這樣。”餘涼微微蹙眉，還在斟酌。
“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將你和懲罰世界透露分毫，在帝都，只要你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也絕對不推辭。”駱言一見有戲，連忙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或者你有什麼其他的辦法用在我身上。”
“……行吧。”餘涼一回生二回熟，對着駱言扔了一團魔氣。
駱言這纔有心思關注餘涼現在的狀態。
“你這個樣子，還算是人嗎？”
“……我懷疑你在罵我。”餘涼幽幽的看着他。
“咳咳——”駱言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妥。“我的意思是說，你還算是人類嗎？”
“現在不是。”大概是已經和駱言表明過身份了，餘涼這邊也沒什麼顧忌，故作陰沉的恐嚇：“我的靈魂是惡魔，只是有了一個人類的軀殼。”
“惡魔？”駱言意外的挑了挑眉。“在我們國家的故事裏，惡魔可都不是什麼正面角色。”
“那你會怕我嗎？”餘涼沒有第一時間反駁。“不巧的是，我可是惡魔頭子。”
“這麼可愛的小惡魔，我爲什麼要怕？”駱言笑了笑。“比起傳言，我更相信自己親身經歷的。”
“你果然是個不錯的人類。”餘涼也不飄了，直接一屁股坐在駱言的書桌上，兩條腿晃呀晃。“惡魔只是我們對自己的稱呼，在懲罰世界裏，也有人稱我們爲鬼。惡魔的存在，主要是因爲人類的一些念頭，比如說暴食、傲慢、貪婪、懶惰等等，這些是主流，深淵裏近百年來還誕生了不少新的惡魔，名聲最大的應該就是冷漠了吧。”
“原來如此。”駱言瞭然。“隨着人類世界飛速的發展，人心之間確實冷漠了許多，那懲罰世界的存在是因爲？”
“人類的這些惡念越來越多，已經影響到了深淵，上一代深淵之主爲了人界與深淵之間的平衡，以自身爲代價，創建了懲罰世界，懲罰那些有罪之人，減少惡念繼續蔓延。”
“辛苦你們了……”駱言拍了拍餘涼的肩膀。“和你比起來，我做的也算不了什麼。”
他對於懲罰世界的懼意一下子減少了許多。
“不辛苦。”餘涼想也沒有想，脫口而出：“爲人民服務。”
說完之後，自己也愣了一下。
“那啥，條件反射。”
兩人又隨便聊了一些，眼看着天也快亮了，餘涼給了駱言一個地址，就消失在了書房。
駱言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自顧自的笑了笑。
“這能力倒是挺好用的。”
第二天，駱言拿着餘涼給的地址，找到了司泊彥的偵探事務所。
餘涼偶爾也會來事務所幫忙，大家都知道她的名字，一聽說是餘涼介紹過來的，很熱情的接待了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