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只有我說了算，我不接受別人任何形式的道歉。”
“請您吩咐——”沈青山深吸一口氣。
只要願意給他機會就好。
餘涼沒有馬上出聲，而是轉過身，將白嫩的小手緩緩伸進了沈青山的心臟。
一顆散發着白光的心臟被她拿了出來。
只是在白光的一頭，一團黑色的氣在不斷吞噬白光，慢慢將心臟染成黑色。
“魔氣已經在侵蝕了，你的心緒出現了問題，還要繼續嗎？”餘涼詢問。
沈青山看着自己的心臟，很奇怪，心臟離體，他並沒有死亡。
他沉默了很久，下定決心道：“繼續，在組織毀滅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殺了夏媚或者榮正其中一個人都可以，若是把兩人都殺了，我也不介意。”餘涼毫無徵兆的發佈了任務。“子系統會配合你，就看你下不下得了手。”
“一定要這樣嗎？”沈青山的臉上出現了爲難。“我可以不插手，但是，殺人的話，我……”
“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餘涼冷笑一聲。“那我要你有何用，添堵嗎？”
沈青山臉色微微發白，看向餘涼的目光中帶着不可思議。
“別用這種目光看着我，追根揭底，我的本質還是惡魔，懂嗎？”餘涼微微轉頭，歪着腦袋。“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一個好人。”
見沈青山不說話，餘涼麪上帶着不耐煩。
“我的要求就是這些，至於你怎麼選擇，我管不着，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自由行動了。”
沈青山以一種全新的目光，仔細的打量着餘涼，她與之前兩人相處和洽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一個人不可能轉變的這麼快，要不就是她之前的一切都是僞裝，要不就是，她在計劃着什麼。
前者不太可能，沈青山相信自己的傻兒子，再加上那麼精明的司泊彥，他兩不可能看錯人。
那就是另一個原因。
多年來做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餘涼可能暗地裏做了一些決定。
不知道她的具體計劃，沈青山決定按兵不動。
他下了車，看着餘涼的兒童車如同一支蓄勢待發的火箭，躥了出去。
留給他滾滾的尾氣和一臉的灰塵。
車上的餘涼，在沈青山下去的後一秒，臉上的不耐瞬間消失。
“小主人，你想幹什麼？”系統也察覺到了餘涼的不對勁。“爲什麼要加快沈青山被侵蝕的進度？”
餘涼沒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的踩着油門，享受着飛一般的感覺。
隱隱的，系統也感覺到餘涼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餘涼圍着學校外圍轉了一圈，估摸着那麼多學生，那邊應該還沒有結束，就隨便停在了路邊，拿出手機開始刷劇。
“小主人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看諜戰片了？”系統一直都呆在餘涼的旁邊，第一次見到餘涼看這種類型的電視劇。
餘涼答非所問。
“你看上面的人，臥底在壞人的身邊，只是爲了查到情報。壞人乘機逼着他幹了許多他不喜歡的事情……”
“小主人是想說你就是那個壞人？”系統猜測。“據數據分析，人類電視劇上的壞人，無論一開始隱藏的多深，最後都會被發現。”
“想要了解人類，查閱他們的一些作品，也是必須的，系統要從各個角度去分析它們。”
若是系統有人類的模樣，此刻一定是穿着西裝，帶着黑色眼鏡的精明男子形象。
“那你挺厲害的……”餘涼不鹹不淡的誇了系統一句，成功看到系統面板上的一堆亂碼。
等那邊所有的工作結束，餘涼已經在車裏看了兩個小時的電視劇。
“餘主任，今天辛苦了——”餘果跑到餘涼的車前，詢問道：“您是準備開自己的車回去嗎？”
餘涼點點頭。
“好久沒有開車了，想過過手癮。”
“那好吧……”餘果有些失望，她不能和餘主任坐在一起了，但臉上依舊掛着笑容：“餘主任明天見。”
“嗯。”餘涼矜持的點點頭。
送走了餘果，沈青山厚顏無恥的坐上了車。
系統暗自佩服沈青山的勇氣。
這年頭，這麼迫不及待想坐小主人車的人類不多了。
“我剛剛問過子系統了，我們是鄰居，正好順路。”沈青山解釋。
餘涼沒說什麼，油門一踩，整個車就飛了出去。
嚇得沈青山死死抓緊了安全帶。
看着餘涼開車是一回事，真正坐上來，又是另一回事。
這樣的車技，硬是把平坦、寬敞的馬路開成了過山車的效果，膽子小的人不建議輕易嘗試。
“雖然我知道這裏是懲罰世界，沒有人類的那麼多規矩和秩序，但是，咱能不能稍微開慢一點，要不是抓緊了安全帶，我都感覺自己快要起飛了。
你還小，要是養成這種飆車的習慣，到了人類世界是要出事的……”
一個紅路燈路口，沈青山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勸解。
懲罰世界的所有建築都是一比一還原的人類世界。
有些惡魔們，爲了更像人類，會和人類一樣，遵守規矩，還有一些惡魔，則全憑自己心意行事，也不會有人來指責他們。
“好的，我知道了。”餘涼平靜的接受了沈青山的建議，在他欣慰的注視下，再次將油門踩到底。
沈青山：……
感情他剛剛都白說了。
餘涼的態度很明確，我知道，但是我還敢。
回到在這個世界的家，餘涼很是滿意。
所有的擺設都比較符合她的愛好。
沙發很軟，在上面打遊戲都很舒服，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她可以隨時隨地躺着，坐着。
屋內還有一張秋千椅，旁邊的茶几上，放着一些乾淨的水果。
還沒等餘涼享受一番，沈青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打開窗簾看看對面……”
餘涼順着他的話，緩緩的拉開窗簾。
對面幾十層的高樓，只有四戶人家亮了燈。
在餘涼的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的將對面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