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回憶起瑟鬱折磨人的手段,統身一顫,連忙變得恭敬了許多。
瑟鬱的臉上處處寫着清冷禁慾,他淡淡的瞥了系統一眼,纔將目光放在面前的畫面上。
現在是午夜時分十點整,對於人類來說,大多作息健康的人已經睡下。
還有一些夜貓子遲遲與黑夜作鬥爭。
夏媚趴在桌子上,整張臉幾乎貼在了眼前的試卷上。
與剛進入懲罰世界相比,她憔悴的厲害,臉色蠟黃,微微有些泛黑,那雙黑眼圈,可以直接拉進動物園作爲一級保護動物。
即便這樣,她的眼中卻帶着神采。
嘴裏唸唸有詞。
“我要多做卷子,把成績提的更高,這樣爸爸媽媽就會開心,也會多愛我一些……”
有爸爸媽媽陪伴的生活,她真的很喜歡。
至於當初系統佈置的任務,夏媚早就忘記的一乾二淨。
這個角色有什麼遺願,現在的夏媚根本不想知道。
同一時間,不能入睡的還有榮正。
榮媽還在逼着他練琴,每一次坐在鋼琴前,他總能看到鋼琴中模糊的人影。
母親也在透過他看其他人吧。
他唯一知道的一位逃生者夏媚已經完全被洗腦,整天沉迷於做題,也不和他交流。
在這個世界,他彷彿是孤立無援的存在,沒有人商討,沒有人理解。
所有人都在逼着他做不喜歡的事情,反抗的代價就是會死吧……
某一瞬間,這種感覺和他在現實世界重合,讓他分不清虛幻和現實。
無論在那個世界,他都是孤獨的,感受不到活着的樂趣。
可是,榮正不敢真的去做一些過激的事情,他畏懼死亡,只能選擇妥協。
一直這麼壓抑自己,榮正甚至覺得,那位醫生說的是對的,他病了,需要治療。
“媽媽,明天帶我去醫院看看吧。”榮正盯着鋼琴中自己的倒影,眼神木訥。
榮媽被榮正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走到榮正面前。
“如果這是你不想練琴的藉口,那我明確的告訴你,這個藉口真是糟糕透了。”
榮正沒有出聲,整個人如同提線的木偶,麻木空洞。
“我明天會帶你去醫院,你最好祈禱自己有病。”榮媽也察覺到了兒子的反常,顧及到自己的面子,勉強退後一步,轉身離開。
榮正留在原地,擡頭看着今晚的月亮。
爲什麼月光會這麼冷,它孤零零的掛在天上,不會孤獨嗎?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今晚銀雪又不在家。
金漫戰戰兢兢的將自己裹在被子裏,唯一的光亮就是被她攥的緊緊的手機。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與銀雪的聊天界面,語氣中滿是卑微。
“你在哪裏,回來好不好,我一個在家,真的好害怕。”
銀雪半天也沒有回覆。
金漫一連又發了好幾條信息。
“太晚了,我擔心你,早點回來吧。”
“爲什麼不回我消息,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別不理我,我只有你了……”
終於,銀雪冷淡的回了一句:“在和同事聚餐,你早點睡。”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早點回來。”
金漫抱緊手機,彷彿這樣就可以安心一些。
她真的好希望銀雪可以快點回來,可又怕她生氣。
要是能回到原本的的世界該多好,或者……
金漫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餘凉的面容。
與時刻呆在銀雪身邊的安全感不同,金漫只要看見餘凉,內心就會獲得從未有過的平靜,變得不再害怕,也不再擔憂。
好想看見她,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金漫忍不住想。
心中的那股慾望越發強,她記得銀雪說過,餘凉就住在對面的那棟樓,好像也是四樓……
現在是問題是,她該怎麼避開所有的鬼,去到另一棟樓。
門是肯定不能走的,電梯也不能坐……
金漫悄悄探出頭——
秦英帶着滿身的傷,回了家。
雖說已經減了一半的懲罰,可也差點要了她的半條命。
於英縱正坐在沙發上,捂住心口,一臉的陰沉。
也不知道哪來的小白臉,竟然搶走了餘凉,還讓他只要想到餘凉,心口就會疼……
這樣的奇恥大辱,他一定會——
於英縱仔細的想了想自己的實力,好像報復不回來。
就這麼放棄吧,也不甘心。
特別是見到回來的秦英時,更是黑了臉。
他記得,秦英就是那個小白臉的手下。
“你還有臉回來——”他走回去,不顧重傷的秦英,推了她一下,可惜沒推動,自己踉蹌着後退了一步。
“我爲什麼不能回來。”秦英本來心情就不好,偏偏於英縱還上趕着找虐。
她冷笑一聲,緩步坐在沙發上。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這個房子是我的,你只是因爲之前男女朋友的關係,暫時住在這裏。”
說完,欣賞着於英縱黑裏帶紅的臉色。
“我……”於英縱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這麼卑微,竟然是住在女朋頭,不,是前女友家裏的軟飯男,氣的就想搬走,突然想到自己來這裏人生地不收,一時半會找不到任何落腳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夜晚的外面很危險。
“你叫我走我就走,有這麼對待自己男朋友的嗎?”
秦英只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差點被氣笑了。
“男朋友,我有這種東西嗎?
你不提醒我,我還沒想起來,我的男朋友心裏一直喜歡的是我變成的這張臉,甚至爲了撇清嫌疑,說我勾引他……”
於英縱:……
完了,之前有點得意忘形,現在圓不回來了。
“你再說呀,我倒要看看你狗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來。”秦英抱着胸,靠在沙發上。
想到今天因爲辦事不利被瑟鬱嫌棄訓斥,心底一股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殺人誅心,不可能這麼輕易饒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