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惡魔她堅決不掉馬 >第三百三十二章 猜猜我是誰8
    祁雨林一聽,眼中的戾氣更甚。

    “我是因爲你才死的,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陸仁無力的坐在原地,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求饒也沒有用的,殺生之仇,換作是他,也不可能原諒。

    終究還是沒有躲過去,報應總是會來的。

    他嘆了一口氣,也不再掙扎,平靜的迎接死亡。

    或者說,即便掙扎了也沒有用。

    另一邊,試遍了所有辦法,都沒辦法下山,只好回到露營地的任吒顯得有些不耐煩。

    藍水識趣的沒有上前打擾,可一見到他朝着餘涼那邊看過去,也顧不得對方正在氣頭上。

    毫不意外,遭到了對方的嫌棄。

    但任吒的目光已經從餘涼的身上離開了,藍水微微勾脣。

    目的已經達成了,就算是被罵了幾句也沒關係了。

    她要任吒的目光中只有她一個人,永永遠遠只有她一個人。

    任吒煩躁的點了一根菸,看着即將沉下去的太陽,緩緩的吐出了一口煙霧。

    同時注意着時間的還有逃生者們。

    第二天就要過去了,只要堅持三天,他們就能活下去。

    餘涼所處的位置是下風口,一陣風吹過來,正好將煙味吹了過來。

    正在和餘熱一起玩遊戲的她,無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任吒的位置,皺了皺眉頭。

    司泊彥注意到這一點,剛要走過去和任吒溝通,腳步微啓,就見到任吒將沒有嗅完的香菸踩在腳底下,反覆碾壓了幾遍,見到餘涼舒展開的眉宇,才鬆了一口氣。

    司泊彥見狀,走向任吒的步子連忙轉換了個方向,順其自然的朝着祉乙死去的帳篷走過去,準備好好搜查一下死者的信息。

    藍水將任吒一系列的舉動都放在眼裏,目光暗了暗。

    任吒所有的女朋友中,她是待的時間最長的,所以也十分清楚的瞭解他的性格。

    任吒是一個及其任性且自我的人,絕對不會因爲其他人改變自己。

    她和對方相處最密切的時候,也曾隱晦的提過討厭香菸的味道,誰知道,剛剛還情意綿綿的人,瞬間就變了臉色。

    “不習慣就滾遠點。”

    當時任吒無所謂的推開了她,絲毫不在乎的語氣,讓藍水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在他心中沒有任何的分量。

    如今,僅僅是因爲餘涼的蹙眉,他就主動且自覺的將煙熄滅……

    想到這裏,藍水又看了餘涼一眼。

    後者低着頭,幽深的雙眸因爲手機屏幕,折射出細碎的光。

    她聚精會神的專注於遊戲,眉宇間神采飛揚,一向冷淡的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藍水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剛剛焦慮、陰暗的內心瞬間被撫平,忍不住因爲餘涼的開心而開心,整個人也平和了下來。

    這樣美好的人,任吒的喜歡對她來說就是一種侮辱。

    像任吒那樣的敗類,就該和她一起,發爛發臭,永遠的摔在泥潭裏,掙扎、絕望——

    想到這裏,藍水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席甲呢,他怎麼不見了……”

    沒有了香菸緩解情緒,任吒顯得更加的煩躁。

    他並不知道藍水的心裏活動,環視了一圈,沒見到向來跟在他後面的席甲,有些奇怪。

    “有兩個人想去方便,席甲怕他們逃跑,就跟過去了。”琅丙也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奇怪,他們去了好久,就算是便祕,也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吧……”

    話音剛落,兩人意識到什麼,連忙朝着席甲離開的方向跑過去。

    其他逃生者們不明所以,也急匆匆的跟過去。

    最先進入視線的就是牛大風和陸仁的屍體。

    任吒瞬間有了強烈不祥的預感。

    果然,在兩人的不遠處,是死相極慘的席甲。

    從周圍的痕跡不難看出,他死前受到了非常殘忍的折磨。

    “你們看這裏……”

    段志山眼尖的指着一旁相鄰兩棵樹上的血字。

    “我回來了——”

    “猜猜我是誰——”

    所有人只覺得遍體生寒。

    “是她,真的是她回來了,她來報仇了……”藍水認出了樹上的字跡。

    “我們出不去了,是不是……”

    這一次她沒有第一次那般驚慌失措,而是輕聲的問向任吒。

    只是臉上的懼色絲毫不減。

    任吒沒有回答,只是看着腳下席甲的屍體出神。

    突然,他站在原地,環視了一圈,厲聲的吼道:“我不管你是誰,既然殺了我兩個兄弟,就要付出代價,躲在暗處偷偷摸摸的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出來正面剛一下。”

    迴應他的是颯颯的風聲,彷彿是在嘲笑,又或是不屑。

    “天快要完全黑了,這裏不安全,我們得儘快回營地。”邵珍珍從祁高山的後面探出頭來。“敵在暗,我在明,不安全。”

    “那就回去吧。”祁高山無所謂的轉身往回走,嘴角帶着點點的笑意,意有所指道:“沒有做過虧心事的人,就算是鬼找上來,也是不怕的,就怕那些心裏有鬼的人,報應終會來了……”

    “你在胡扯什麼,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錢布構見剛剛被段志山出了風頭,自己被比了下去,連忙抓準機會表現自己,萬一任吒他們嫌棄自己沒用,把自己趕走,就不好了。

    “說不定兇手就是你,還在這裏賊喊捉賊。”

    反正這個時候誰都有嫌疑,污衊這種事情還不是張嘴就來。

    “這種話可不要亂說,大家都看見了,他們三人死的時候,我一直和你們呆在一起,沒有時間去殺人。”祁高山無害的笑了笑。“說不定啊,真的就是怨鬼來尋仇了,我看你周身罪孽環繞,要小心哦……”

    明明是很尋常的笑容,錢布構就是覺得背後一陣發涼。

    巧舌如簧的他,第一次大腦空白,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等祁高山走遠了,他才慢慢緩過來。

    此時的他已經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任吒幾人早在他和祁高山爭辯的時候,就利落的離開了。

    周圍冷風環繞,一片樹葉貼着他的後脖頸落在的地上,彷彿冰冷的指尖滑過。

    錢布構不敢耽擱,連滾帶爬的跑進了營地,彷彿身後的樹林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黑暗裏盯着他。

    餘涼一局遊戲結束,就看到衆人從樹林裏回來的場景,歪着腦袋,思維有些發散。

    “集體一起去廁所,這是什麼奇怪的愛好……”

    不愧是餘涼的寵物,兩人的腦回路此刻完全重疊,餘熱接着餘涼的話,嫌棄道:

    “真是一羣奇怪的人,小主人,你還是離他們遠一些好。”

    一旁坐在桌前悠閒欣賞落日的白楠,聽到兩隻魔的對話,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那個,咱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邊出事了,他們一起去看看來着。”

    餘熱聽言,身形一轉,鏡面浮現出剛剛在樹林裏發生的一切。

    “原來是死人了啊,我還以爲有什麼大事,一點也不好玩,小主人,咱們再開一局,這一次,我一定不會拖後腿的。”

    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步佳玉注意到鏡子裏傳來的聲音,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很重要線索,衝到餘涼麪前,將鏡子奪了過來。

    “你剛剛在和什麼說話……”

    她拿到鏡子左右觀看,發現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鏡子。

    “我剛剛看見她在和這個鏡子聊天,她一定有問題,說不定她就是兇手,不對,能和鏡子對話,她不是人……”

    餘涼拿着手機,愣愣的看着她,一向清澈的目光中透露着幾分迷茫。

    不等她做出應答,白楠就站了出來,從步佳玉的手中奪回了餘熱。

    “這不就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你在鬼叫什麼,從別人手裏奪走東西,真的很沒有禮貌好不好,更何況,我們和你並不熟。”

    “你們都看見的吧,她剛剛真的和鏡子說話了。”步佳玉求助的看向祁高山。

    後者搖了搖頭,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善。

    步佳玉又將目光放到齊柔、邵珍珍的身上,得到的皆是否定的回答。

    “會不會是你神經繃的太緊,出現了幻聽……”齊柔給步佳玉找了一個很好的臺階,就等着她走下來。

    可對方顯然不領情,指着餘涼不斷強調:

    “我就是聽到了,她不是人,她一定不是人,她就是兇手。”

    她眼中滿是興奮,彷彿找到了這個世界的真諦,對着天空大喊:“系統,我找到兇手了,快放我出去……”

    “什麼系統,看來是被嚇傻了,剛剛小涼只和我說了幾句話,真的沒有第三個人,我敢對天發誓。”白楠嘆了口氣,目光滿是憐憫。

    反正餘熱不是人,就算他發誓了也沒用。

    “是我緊張了嗎?”

    系統沒有反應,周圍也只有她一個人聽到,段佳玉也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下意識的看向祁高山。“那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

    齊柔走到步佳玉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她看向祁高山的視線。

    “沒事的,就是你太緊張了,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從祉乙帳篷裏出來的司泊彥見大家都圍在他們帳篷周圍,從白楠和他們的對話中,他很快猜出了事情的原委,穿越人羣,同樣擋在了餘涼的面前:

    “與其在這裏毫無根據、神經質的懷疑,不如多找一些線索,說不定會有其他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