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見狀，對着子系統一頓誇獎，反正它們是一體的，誇誰都沒區別。
系統是懂直播的。
“我靠，中間那個叫曉慧的遺照嘴角是不是勾了一下，應該不是我眼花吧……”
網友們看不見餘涼，只能看到原本正常的遺照，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樓上的，我也看見了。”
“這大晚上的，我一個人躺在被窩裏，突然有點害怕……”
“嗚嗚嗚……雖然我也好怕，但還是想看，是不是沒救了。”
“樓上的，你不是一個人。”
白楠再次將目光從彈幕上移開，走到遺照側前方。
別人看不到，但被系統賦予了特殊能力的司泊彥三人卻能清楚見到，此時遺照裏的怨恨和不甘已經被餘涼喚醒，他們得到了力量，幻化成惡魔，也就是人們說的鬼，忍不住蠢蠢欲動了。
沙發上嗑瓜子的段志山，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氣，以爲是空調開得有些冷了，不滿的朝着廚房裏的段媽喊道：“媽，幫我把空調調高一些，凍死了。”
段媽探出頭，奇怪的看着段志山。
“這房子位置好，冬暖夏涼，我沒開空調啊……”
段志山的右眼皮挑的厲害。
“那就奇怪了……”
他將瓜子放下，揉了揉眼皮。
“我這右眼皮也忍不住的跳……”
段媽媽一聽，也感覺到周身一陣寒意。
畢竟是老一輩人，聽到段志山這麼說，心裏有些慌。
她也顧不上做飯，急匆匆的走到曉慧一家三口的遺照前，點了三炷香拜了拜。
“反正你們都死了，就不要再留戀人世間了，早點走，早點去投胎吧，下輩子聰明點。”
三支香剛插上去，就滅了，其中一支香還被攔腰截斷。
段媽臉色更加難看，不信這個邪，又點了三支香，卻還是同樣的結果。
始作俑者白楠邪惡的笑了笑。
彈幕卻不淡定了。
“我是第一次見到點上去的香不僅熄滅，還斷了的。”
“這是不是表示，被供奉的人不接受這人的香……”
“父母被殺，家產被奪走，如果是你，會接受嗎？”
“我不僅不會接受，還會化作厲鬼，日日纏着仇人，不死不休。”
“我有點害怕……”
“我也怕……”
沈澤洵對着白楠豎了個大拇指。
想了想，走到段志山身後，對着他後腦勺吹了一口涼氣。
段志山本就因爲段母上香的事有些犯怵，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看向身後，那裏空蕩蕩的一邊，沒有任何人。
“會不會是曉慧和她家人陰魂不散，來找我們報仇了……”段媽慌亂跑到兒子身旁，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現在該怎麼辦啊……”
“不可能。”段志山甩開段媽的手臂。“媽，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
彈幕上的網友也不管段志山能不能看到，紛紛迴應了他。
“小夥子，你很勇——”
“上一次說世界上沒有鬼的人，墳頭草已經和你一樣高了。”
“我們身邊有沒有鬼我不知道，但是你既然出現了，我就賭你身邊一定有鬼。”
“我賭他不僅身邊有鬼，心裏也有鬼。”
在網友們的一片呼聲中，擺在大廳正中央的遺照再次有了動作。
這次，段志山和段母都看到了。
正中間曉慧的眼中，緩緩流下了一行血淚，原本空洞的目光，現在充滿了仇恨，死死的看着兩人。
段志山不信這個邪，默默的朝着旁邊移了移。
曉慧的眼珠也朝着他移動的位置動了動。
“媽呀，真的有鬼……”段志山驚呼一聲，直接朝着外面跑出去。
“哎……”段媽被嚇得不知所措，聽到段志山叫媽，下意識的回了一聲，又立即反應過來：“現在叫媽也沒有用，媽也害怕。”
說着，跟着段志山一起朝外面跑。
兩人剛跑了兩步，大廳內颳起了一陣強風，從他們身邊略過後。
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了起來。
段志山跑到門前，企圖將門拉開，可無論他怎麼用力，大門紋絲不動。
這時段媽也跑到了門前，兩人掙扎了一小會，確定了門打不開後，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三張遺照。
原本只有眼睛流血的曉慧，如今七竅都有血跡滲出，她不斷搖晃着腦袋在相框中掙扎，似乎想要掙脫。
兩邊的曉慧爸和曉慧媽嘴角帶着詭異的笑，眼中一片猩紅。
客廳的燈光不斷的閃爍，昂貴的燈泡似乎承受不住此時的電壓，發出呲呲的聲音。
除了段志山吞口水和段媽急促的喘息聲，就屬燈泡的聲音最突出。
“額滴個親孃累，剛剛弟弟悄悄的幫我關了燈，嚇得我直接從牀上跳起來……”
一串加紅的彈幕欲哭無淚的飄過。
“這樣的弟弟不能要了，埋了吧。”
“來年長出一樹的糟心弟弟嗎？”
“放心，現在弟弟已經在廁所哭了。”
“幹得漂亮，聽到這裏我就放心了……”
原本恐怖的氛圍，被網友們這麼一鬧，倒是緩和了一些。
可段志山和段母卻不太樂觀。
“曉慧，你別出來好不好，反正你都已經死了，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段志山苦苦哀求。
“對呀，對呀，反正你生前那麼喜歡志山，就別和他計較了。”段母也在旁邊幫腔。
兩人的話不僅沒起到安慰作用，反而讓曉慧的動作更加的快速。
轉眼間，她的半個身子已經脫離相框，爬到了桌子上。
曉慧爸和曉慧媽也從相框裏伸出一隻手。
“我真的知道錯了……”段志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不該動了歪念，想要從你的手上拿到家產，不該在你爸媽的車上動手腳，讓他們發生車禍，更不應該故意冷暴力，在言語上傷害你，害得你自殺……”
他將自己的罪孽一一說了出來。
“你放過我吧，大不了我不要你的財產了。”
“對對對，我們不要你的財產了，別殺我們……”段母畏畏縮縮的附和兒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