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風……”
其中，一個身上被折磨的最慘的女子淒厲的叫着牛大風的名字。
一瓶酒下肚，牛大風已經醉到人畜不分。
他轉頭看向屋裏突然出現的人，開心的笑了起來，指着女鬼們道：
“女人……”
晃晃悠悠的坐起身，牛大風興奮的數了數。
“好幾個女人，不用花錢去買了。”
女鬼們一聽，對着牛大風殘忍的笑了笑。
她們默契的走到牛大風身邊，抓着牛大風的胳膊向前一拉。
牛大風感覺自己飛了起來。
他興奮的拉着離他最近的女子的胳膊，臉上的笑容除了噁心就只剩下醜。
女鬼們也回給了他一個猙獰的笑意，猛然用力，牛大風只感覺到劇烈的疼痛，他看向女鬼手裏，自己被扯斷的胳膊，霎時間完全醒了酒。
“還記得我們嗎？”女鬼將他的胳膊扔在了地上，死死的盯着他。
牛大風嚇得顧不上疼痛，後退了好幾步，捂着斷臂，搖搖頭。
“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找錯人了。”
“你不認識我們，可我認識你呀。”女鬼們緩緩逼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被你活活折磨死的……”
“你還把我們拋屍荒野，我們的身體就這麼被野狗、野狼分食，死無全屍。”另一個女鬼接着道。
“來嚐嚐我們死前的痛苦吧……”
“那種絕望的、極致的痛苦……”
……
女鬼們你一言，我一句。
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歇。
房間裏不斷的傳來牛大風的慘叫，直到最後沒有了力氣。
他躺在地上，眼中充滿了恐懼。
若不是周圍都是他熟悉的環境，牛大風甚至懷疑這是在懲罰世界，而不是他的家裏。
同款慘叫聲在村子的各處上演着。
有些沒有害死過人的家裏，也是房門緊閉，生怕厄運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等女鬼們徹底化解了怨氣，齊齊飄回餘涼的面前。
“你們的屍骨會有人想辦法挖出或者找到的，有些屍骨無存的就沒有辦法了。”沒等女鬼們說話，餘涼就主動開口。“但是，我給你們的魔氣，可以堅持到警方集齊你們的名單，通知到你們家人那一刻，允許你們回到家裏，託夢與親人告別。”
“多謝——”女鬼們感激的仰望着餘涼，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瞬間跪倒了一大片。
甚至到最後，那些活下來的女子們也和女鬼們一樣，跪在了餘涼麪前。
“你們先起來……”餘涼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幫你們只是順便，我不需要你們的感激。”
隨後，又看向女鬼們的方向。
“其他的話就不要說了，先回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
女鬼們怕耽擱餘涼的正事，紛紛點頭，飛回了自己的埋骨之地。
“至於你們……”餘涼皺了皺眉頭。“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一個小時，你們可以隱身去報仇，那些人抓不住你們，若真遇到困難，就呼叫一聲，會有人去幫忙，但有一點，不可以鬧出人命，畢竟你們還活着，即便是受害者，若是故意殺人，以後的人生還是會受到影響……”
一次性說這麼多話，餘涼顯得有些煩躁。
“一個小時之後，在這裏集合。”
說罷，也不再理會這些人，徑直的朝着牛大風的方向飛過去。
“哎……”司泊彥看着餘涼急匆匆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緊隨其後。
“各位——”白楠手心向上，擡了擡手。“她面子薄，不怎麼會面對你們的感激和熱情，所以纔會落荒而逃，你們去忙你們的吧，真的不需要跪。”
“我們知道的。”周平平蒼白的面容帶着淡淡的笑意。“我剛剛看到神明大人她的耳朵紅了。”
“我也看到了……”站起來的女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們笑的是那麼輕鬆，又是那麼的真誠，是苦盡甘來，是對活下去重新樹立起來的希望，是對她們的神明大人，發自內心的感激和熱愛。
見大家都沒有誤會餘涼，白楠鬆了口氣。
旁邊的沈澤洵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也朝着牛大風的方向飛了過去。
“你知道爲什麼明明那麼痛苦，卻一點血都沒流嗎？”餘涼站在躺在地上的牛大風面，目光中盡是冰冷。
牛大風看到餘涼和她身後的司泊彥，愣了半天也沒緩過來。
“我這是還在懲罰世界嗎？”
餘涼搖搖頭。
“這裏是現實世界，你擡起身來看看牀上……”
牛大風不明所以，但是他的四肢已經被女鬼們全部折斷，每動一下都疼的厲害，根本動彈不得。
他看到，牀上還躺着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那個自己依舊是一臉的醉意，好像睡着了一般。
“那些女鬼們折磨的是你的靈魂，而並非軀體。”餘涼對着他解釋。“可是，即便被折磨成這樣，你依舊不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什麼錯誤，今天過後，你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還會想辦法從人販子的手中繼續買賣人口。”
牛大風眼珠轉了轉，苦着一張臉，對着餘涼求饒。
“你就是他們說的審判者大人吧，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做這樣的事了，也不會打女人了，你就饒了我吧，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犯了。”
餘涼麪對他的求饒不爲所動。
後趕過來的沈澤洵和白楠見到牛大風求饒，直接笑了出來。
“你說這話，可能連自己都不相信，更別說我們了，真應該拿個鏡子給你自己看一眼，你現在的表情有多假。”白楠毫不客氣的走到牛大風面前，對着他的下體，狠狠的踢了兩腳。“管不住自己是吧，仗着自己這三兩肉，打女人是吧，不把女人當回事是吧，我今天就廢了你這裏……”
房間再次響起牛大風的慘叫，以及怨毒的咒罵。
“你給我等着，要是我今天能夠脫困，一定會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我好怕怕哦……”白楠嘴上說着怕，腳下的力氣卻絲毫不改。
沈澤洵見狀，也走了過去，將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你要搞清楚一點，現在你落在我們的手中，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未知數，還報復回來，現在是晚上，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牛大風殘破不堪的靈魂，卯足了力道，每一下都直擊痛處。
“早就想這麼幹了，也讓你嘗一下拳頭的滋味。”
餘涼和司泊彥飄在旁邊靜靜的看着，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等兩人發泄完了，她纔出聲。
“沒有什麼比感同身受更讓施暴者恐懼，我賜你一場夢境，在裏面，你會作爲每一個被你迫害過的女子，感受她們的痛苦和絕望。”
牛大風已經疼得說不出話，更是沒有力氣再叫喚。
聽到餘涼的話，他下意識的想拒絕，可餘涼根本不給他機會。
下一秒，靈魂就回到了肉體。
剎那間，靈魂上的疼痛完全反饋在了肉體上，這也是餘涼對他特殊的獎勵。
牛大風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發現只是疼，卻沒有真的斷掉，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沒等他慶幸完，再次昏睡了過去。
夢中，他變成了另一個人，看鏡子裏女子的樣貌，是他第一個買回來的女人。
這是一個十分華麗的公主房，粉紅色的牆壁，粉紅色的牀，一切都是粉紅色的，且每一件傢俱都是那麼的精緻。
牛大風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房間。
“西西，不是說出去約會，怎麼還不走，待會男朋友要等急了。”門外傳來溫柔的聲音。
牛大風聽見自己附身的這個女子撒嬌的回道：“知道了，媽媽，女孩子就是要打扮一下，男朋友他知道的。”
“你呀，就仗着人家寵你。”溫柔的聲音透露着絲絲的無奈，牛大風見到一位長相溫柔的中年女子走過來，輕輕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這是一個他從來沒有過的人生。
這個叫西西的女子終於打扮好，揹着一個小包，給了媽媽一個大大的擁抱，就準備出門了。
“記得晚上帶他回來喫頓飯再回去，還有半個月就要結婚了，也算是一家人了。”媽媽不放心的提醒。
“知道了，媽媽——”
西西回答的聲音消失在了電梯裏。
一路上，牛大風完完全全感受到了這個叫西西的女孩心中的歡喜。
這大概就是電視劇上面說的心動吧，他想着。
剛下樓，西西的男朋友就給她打了電話，說要來接她。
西西說小區裏停車位不好找，讓他在小區門口等着。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帶着滿滿的寵溺。
“我就在小區門口，等你……”
牛大風感覺到西西又笑了，笑的那麼開心，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開心。
可出了單元樓的大門，牛大風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沉浸在喜悅中的西西絲毫沒有察覺到。
身後一個帶着黑色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在打着電話。
等過了幾個拐彎口，男人消失。
一個穿着環衛工人衣服的老人不小心撞到了西西。
“您沒事吧……”西西以爲是自己走太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