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下午過來的時候,是開着的……”
兩人對視一眼,朝着女洗手間走過去。
司泊彥走到門前,先是敲了敲門。
裏面寂靜一片,沒有迴應。
沈正飛沒有猶豫,直接擰開了洗手間的門。
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距離門的一米之外,是滿地的鮮血。
兩人越過血跡,走到石亞的屍體旁,將石亞的屍體展開。
腹部的刀傷尤爲明顯……
聽到聲音的吳卓等人也走了過來,見到了裏面的一幕。
“目測應該是人爲……”
沈正飛站在洗手間內一打量了圈。
“傷口應該是匕首這一類的兇器,現場看不出來打鬥的痕跡,應該是熟人或者認識的人,先是讓石亞放鬆警惕,然後出其不意……”
最後進來的駱含聽到沈正飛的分析,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
“如果是班主他們,石亞不可能沒有防備。”司泊彥朝着在場的人看了看,視線在駱含額頭的細汗上停頓了一下。“也就是說,殺死石亞的兇手就在我們之中。”
吳卓聽完司泊彥的話,轉過身,看向衆人。
顯然也注意到了駱含額頭的汗。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他行事向來沒什麼顧忌,眯着眼睛問出來。
一向僞裝的,帶笑的眼眸此刻滿是寒意。
石亞是他罩着的人,雖然平時他並不怎麼理會,但並不代表別人可以任意殺了她。
“我就是害怕,萬一下一個死的是我怎麼辦,畢竟兇手就在我們中間,我又是形單影隻一個人。”
“是嗎?”吳卓低沉着聲音,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轉過頭,像是看向自己這邊僅剩下的曹雷和利己。
“是不是你們倆?”
“老大,我今天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一步都沒離開過……”曹雷虎頭虎腦的撓着後腦勺,臉上滿是急切:”我沒事殺她幹什麼,再說了,我向來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匕首那種東西,用着不順手。
“也不是我……”利己連忙擺手。“我今天也是寸步不離,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他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在不傷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絕對不會主動去害人,而且,石亞是她們陣營裏的,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傻子纔會殺了她。
吳卓點點頭,又看向司泊彥他們。
“我們宿舍上午全部呆在排練室,一步都沒有離開,可以互相作證。”司泊彥說的不慌不忙,也沒有爲自己過多的辯解。
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的。
“更何況,他們和石亞那是一點也不熟悉,冒然找到石亞,對方不可能不警惕。”
“也對……”吳卓圍着所有人都轉了一圈,最後停在駱含面前。“那就只剩下了你了……”
“真的不是我。”駱含聲音顫抖的厲害,彷彿真的冤枉了他。
“說不定是那個叫餘涼的女的,她是最有可能進入女洗手間的,而且,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石亞死了,只有她說了出來,對一定是她……”
“老大,一定是她殺了石亞,我們一定要爲石亞報仇啊……”
“你放屁,小涼怎麼可能殺人——”沈澤洵第一個聽不下去,上前拎起駱含的衣領,拳頭舉了起來。“整整一個上午,小涼都在排練室睡覺、曬太陽,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倒是你,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
被沈澤洵這麼一說,就連原本覺得餘涼可疑的曹雷都懷疑的看向了駱含。
“你消失那段時間在幹什麼?”吳卓的臉上是不同尋常的平靜。
他的語調也沒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問,今天中午吃了什麼一般。
可駱含還是感覺到了無邊的冷冽。
他想說自己去了洗手間,可想到男女洗手間離得這麼近,不可能沒聽到一點聲響。
“我在宿舍……”
駱含下意識的盯着吳卓的臉看,彷彿爲了表示說話的真實性,又重複了一遍:“對,我在宿舍,昨天晚上雙腳不聽使喚,硬要去開門,我把自己撞暈了,早上的時候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實在熬不住,就去了宿舍休息了一會兒……”
反正一個上午宿舍都沒有人,就算他說謊了,也沒有知道。
“說的是真話?”吳卓上前一步,眯着眼睛看向駱含,甚至已經超過了社交的安全距離。
“真的……”駱含嚥了一口口水。
司泊彥和沈正飛卻是一眼就看出了駱含在說謊。
甚至不需要多想,就鎖定了兇手。
他們能想到,吳卓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讓人想不通的是,駱含對石亞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這一點讓所有人都費解。
目前他們的主線任務就是讓四天後的演出順利進行,甚至到現在都沒有頒佈陣營任務……
“那我就暫時放過你,如果讓我知道,石亞的死和你有關,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有很多折磨人的辦法,到時候可以邀請你一個一個的試一下……”
“不可能是我。”駱含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默默鬆開了別在腰間的匕首。
吳卓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放下的手,帶着曹雄和利己離開了。
“這幾天,你們暫時不要單獨行動,尤其是你……”
走到一半,吳卓轉頭看向利己。
“我們不知道駱含身上的祕密,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武器,甚至有沒有其他幫手都一無所知,還是謹慎一些好。
你們既然投奔了我,就算是我的一條狗,打狗也要看主人的,石亞的仇,晚一些我會討回來。”
利己和曹雷還在消化吳卓的話。
“老大,你的意思是說,石亞是駱含殺的?”曹雷拍了拍腦門,感覺要長腦子了。
“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吳卓斜了他一眼,對方立即閉上了嘴。
司泊彥等人也迅速回了宿舍。
他也有好多的疑問,更清楚以吳卓的行事作風,既然沒有立即殺了駱含,肯定是要探究他身上的祕密。
餘凉半眯着眼睛,聽着司泊彥略顯清冷的敘述,意識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介於半夢半醒之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