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才拖着兩隻面容呆滯的半妖回來。
一開始韓楓還有些稀奇地看着這種半人半獸形態的妖，但是隨着二哈越走越近，兩道麻木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我真的不知道吃了屎會拉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熬夜練武會怎麼樣……”
“我真的不知道多少隻雞可以戰勝一個人……”
“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船那麼重能浮在水面上，而你卻浮不起來。”?
聽着半妖們機械般地重複話語，韓楓心態有些小崩。
不用問，這韓二哈肯定又‘言刑’逼供了。
怪不得它回來得這麼晚。
吳御則一臉震驚地看着兩隻半妖，“小道長，您這妖獸當真非比尋常。”
“還用你說，主人早就知道我的厲害了。”蹲坐在地上的二哈，一臉得意地吐着舌頭。
氣惱地韓楓給了它一個大爆慄後，齜牙咧嘴地甩着自己的手，走向那兩隻已經了崩潰的半妖。
傻狗的腦瓜殼怎麼越來越硬了。
“喂，你們兩個，知不知道朱果在哪裏。”
然而兩隻半妖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依然呆滯地在那自言自語着。
“二哈不會把這倆貨整成傻子了吧。”韓楓有些暴躁地撓了撓頭。
不過他也對二哈的戰鬥力有了大致瞭解，師傅以前教他修行時，曾經提到過妖的特殊。
初生神智，尚未化形，便是妖獸，相當於煉氣期。
開始褪形，修出半人軀，便是半妖，相當於築基期。
而徹底化爲人形，修出一顆妖丹，便是妖精，相當於金丹期。
二哈尚未化形，明顯還是妖獸的階段，但是卻能吊錘兩隻半妖，這恐怕是傳說中的那些上古神獸才能做到的。
莫非我們家這隻狗，還是一隻上古神獸？
再一想到二哈其實能吊打自己，韓楓心態更崩了，修道好幾年，居然還不如一條狗。
他又連續問了這兩隻半妖幾遍，甚至還用勾魂鏈狠狠地抽了它們一頓，但是它們卻依然麻木地當着復讀機。
文地不行，武得也不行。
恨恨地瞪了二哈一眼，韓楓一籌莫展地轉起了圈圈。
“小道長，怎麼了？這兩隻妖物不開口麼？要不然我來，我在軍中對付那些硬骨頭細作有得是手段。”吳御看到他犯愁的樣子，自告奮勇地提出來要去審訊這兩隻半妖。
韓楓搖搖頭，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就坐在了大石頭上，思索着怎麼讓這兩個傢伙開口。
師傅和嗩吶這裏沒有指望了，現在除了知識型問題，嗩吶根本不讓師傅幫自己，而且他也不聞不問，完全讓自己自生自滅。
沉悶地皮肉聲不斷響起，吳御在一邊奮力地賣弄着自己的審問技巧，
當年陳國平定天下，虎威營成爲諸國的眼中釘，幾乎每日都能從軍中搜出細作，他因此學到了無數折磨人的方法。
即使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細作，他的審訊手段都無往不利，但是現在看這兩隻半妖變都沒變地表情，很明顯，一點作用都沒有。
吳御的頭上汗珠密佈，剛剛纔誇下了海口，結果現在臉都丟大發了，羞愧之下，他下手越發地狠辣。
回想起它第一次問他的問題，還要第二次折磨小鬼的問題，根本就沒有這種情況出現啊。
這狗嘴還會自己進化的？
“二哈，過來一下。”
剛被打了一頓的二哈‘哼’了一聲，就把頭扭了過去。
韓楓掏出了勾魂鏈，一臉獰笑地看着它。
“主人，您說，有啥事？”二哈立馬站了起來，火急火燎地跑到了韓楓面前，一臉諂媚地看着他。
“也沒什麼大事，就把你剛纔問那兩隻半妖的問題，再問我一遍。”
二哈的尾巴開心地甩了起來，主人終於發現了它的智慧了，居然主動問它問題了。
“主人，我要問了！”
“吃了飯會拉屎，那吃了屎會拉什麼？”
“練武對身體好，熬夜對身體好，那熬夜練武會怎麼樣？”
“有多少隻雞可以戰勝一個人？”
“爲什麼船那麼重可以浮在水面，而我才50多斤，爲啥就浮不起來？”
韓楓愣住了，他終於明白了這兩隻半妖的感受，這TM都是什麼陰間的問題。
韓二哈你不是從藍星來的，是從陰間來的吧！
“你剛纔就是這麼問這兩個半妖的麼？”雖然問題很陰間，但是韓楓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是這麼問得啊，還能怎麼問，主人你難道有更好的問問題姿勢？”
韓楓撓了撓腦袋，面向吳御喊道，“吳大哥，你過來一下。”
臉漲地通紅的吳御放下了手裏的柳條，嘆息着走了過來。
“小道長，你看這事弄得......”他不好意思地一直搓着手。
“無妨，等下二哈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來回答一下。”韓楓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啊？”
吳御一臉懵逼，這妖獸有問題關他什麼事......
二哈‘汪’了一聲之後，就開始連珠炮一樣地，對着他把剛纔的陰間問題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和剛纔不一樣，吳御的表情很快就呆滯了下來。
韓楓雙目圓瞪，這狗嘴果然有問題，看着吳御的狀態，他急促地跟二哈說道，“停，別問了。”
這話一出，二哈只能無奈地閉上了嘴巴，一臉怨念地趴了回去。
“人間道？”
嗩吶的聲音總是響得這麼及時。
韓楓欣喜若狂地趕緊問道，“七爺，什麼是人間道？”
“六道輪迴中的一道，每次降臨都會攝人心魄，令其迷失心智，沉淪於苦海無法自保，這他孃的是輪迴仙經裏的仙術，你家狗的狗嘴裏能吐出仙術？”嗩吶的話裏充滿了震驚。
“輪迴仙術？你是說二哈的問題是在施展仙術？”
被雷地裏酥外嫩的韓楓，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自己練了多少天，吃了多少苦頭，就這樣施展仙術，還得先掐訣，再用仙力構建陣圖，才能成功用出一次仙術。
韓二哈嘴巴一閉一合，就能施展仙術。
還有天理麼？
還有王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