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動一動身子,便傳來了鑽心的疼痛,雖然自己成功斬殺了那隻築基後期的鬼魅,但是受的傷也着實不輕。
二哈嗚咽着舔舐他的臉頰,大蒜味的口水糊了他一臉。
韓楓哭笑不得地推開了它,掩着鼻子說道,“你剛纔喫啥了,這股味,快薰死人了。”
“那個鬼啊,老好吃了,就是有一股子大蒜味,喫着嗆鼻子。”二哈不滿地打了一個響鼻,它把主人從廢墟里救了出來,結果他居然嫌棄自己口臭。
“?”
“你把那隻鬼吃了?”韓楓目瞪口呆地問道。
“嗯吶,就是大蒜味重了點,還挺好喫的,比肉香。”
韓楓嘴脣都哆嗦了起來,這狗是什麼品種的?
他一直以爲喫鬼是自己的特權,現在他身邊的金毛犬突然告訴他,狗也能喫鬼,這讓他有種三觀炸裂的感覺。
“七爺,你不出來給我解釋一下麼?”韓楓用力地拍了拍腰間的嗩吶。
惱羞成怒的嗩吶大聲罵道,“解釋個屁,老子也想知道怎麼回事!老主人這是留了個什麼東西給你!!!”
“呸,莫挨老子。”
雖然它不說,但是韓楓還是捕捉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金毛是嗩吶口中的‘老主人’專門留給自己的,包括嗩吶也是。
這個‘老主人’,到底是誰?嗩吶每次提及他時都是極度崇拜的語氣,這個‘老主人’和自己又是什麼關係?
“二哈,你吃了那隻鬼,就沒有什麼反應麼?”韓楓雙手比劃着,雖然自己沒有喫到那隻鬼有點可惜,但是自家的狗吃了,和自己吃了也沒什麼區別,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像自己一樣能得到好處。
“有了”,二哈歪着腦袋想了一下,狗眼一亮,突然‘嗤’地一聲,全身就冒出了大量的白煙。
“艹。”腦海裏嗩吶驟然罵出了一聲藍星國罵,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韓楓甩手揮散面前的白煙,咳嗽了幾聲後問道,“七爺,二哈這怎麼了?”
“滾,別煩咱。”
嗩吶的內部空間裏,霞空真人也同樣目瞪口呆地看着二哈,“這狗,是要化形了?”
在他身邊那個一向慵懶的年輕人,此時正在跳着腳破口大罵,“你們這羣叛徒,你們這羣賤種,老主人待你們恩重如山,你們居然背叛老主人,你們就該上斬鬼臺,就該千刀萬剮......”
“呼呼呼”,暴怒的年輕人一通發泄之後,頹廢地坐在自己躺椅上,捂着臉抽噎了起來。
不在一個頻道上的霞空真人看着失態的嗩吶,也不敢問什麼,生怕再刺激到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不發地繼續觀察着二哈的變化。
莫名其妙地被嗩吶罵了一通的韓楓,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然而不管他再怎麼呼喚嗩吶,嗩吶也不再理他了,只好繼續盯着二哈。
白煙已經開始慢慢散去了,一道朦朧的身影逐漸露了出來。
看着煙中的輪廓,韓楓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角瘋狂地抽搐着,他要是沒瞎的話,這分明是一個人形。
我X,他也忍不住爆粗口了,自己辛辛苦苦地,吃了好幾只鬼,也就是勉強凝液,這二哈吃了一隻鬼就能化形?
還有天理麼?
還有王法麼?
白煙散去,一個赤裸的孩童身體露了出來,猶如花崗岩一般的肌肉塊遍佈全身,而令韓楓和霞空真人,以及所有圍觀羣衆啞然失色的是,這強壯的身軀上,赫然頂着一顆碩大的狗頭。
“呼”,韓楓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衣把二哈的下半身裹住了,還好是半妖,剛纔看到二哈化形時的完美人身,他還以爲這貨一步跨到金丹了呢。
二哈緊緊地拉着腰上的衣服連連點頭,瞬間再次爆出一陣白煙,趁着白煙繚繞之際,趕緊馱着韓楓逃了出去。
“主人,去哪?”
“回家。”
“好嘞,主人,抓住嘍。”
......
慕容家。
醉眼惺忪,正在往嘴裏倒酒的摺紙突然目露精光,盯着圍牆。
片刻之後,一隻金色大妖獸就從牆後跳了進來,將背上的韓楓往地下一丟,便氣喘吁吁地趴在地下吐着舌頭。
“嘿,小子,怎麼被人打成這樣?”摺紙幸災樂禍地說道。
韓楓齜牙咧嘴地說道,“遇到了一隻築基後期的老鬼,被我給劈了。”
“呦吼,你還挺自豪的,用了斬仙才打贏一個區區築基後期的,呸,這麼廢物,不愧是霞空的徒弟。”
聽着摺紙譏諷的話,韓楓扯了扯嘴角,沒話說,自己這位師叔能和元嬰大修士顏辭辰對峙多年,能感知到自己用了斬仙一點都不意外。
至於罵師傅的話,他權當沒聽見了,反正師傅也從來都不反駁。
“師弟怎地受了如此重傷”,剛剛買菜回家的慕容忘心,一進門就看到躺在地下遍體鱗傷的韓楓。
摺紙沒好氣地把自己的酒葫蘆扔了過來,起身回房,一路上一直沒好氣地喋喋不休着,
“廢物唄,築基中期打個築基後期還能被人打成這樣,我就說不讓你教他斬仙,這種廢物用我的刀法說出去我都嫌丟人,呸。”
看着兩腿中間被砸出的大坑,韓楓心有餘悸地看了摺紙的背影一眼,就差一點。
“喝這個吧”,慕容忘心將酒葫蘆拾起,然後遞給了韓楓,“爹今天大方,把自己的靈藥酒都給你了。”
“靈藥酒?”將信將疑地韓楓打開了葫蘆口,一股嗆人的辛辣味頓時冒了出來。
猛地灌了一大口下去,頓時他就感到好像有一團岩漿順着喉嚨直衝肚腑,他的臉迅速便漲得通紅,頭頂上冒出了大片白色的霧氣,骨頭的斷裂處傳來酥癢的感覺,而腹內卻是被灼燒的劇痛感。
這種又痛又癢的感覺,讓他要抓狂了,一邊的慕容忘心不知道從哪找了一個鐵球,很貼心就把這玩意硬塞進了他的嘴裏,美其名曰,防止他咬了舌頭。
“嗚嗚嗚”,喊又喊不出,嘴巴也閉不上,韓楓只能在地下打着滾,恨不得現在就表演一個當場去世。
折騰了快一個時辰後,慕容忘心捏着他的嘴巴,把鐵球取了出來。
韓楓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渾身都被冷汗給浸透了,強烈的疲憊感讓他一動不想動。
“給”,慕容忘心不知道從來掏出了又掏出了一把刀,擦着他的鼻尖直直地插在了地裏。
受到了驚嚇的韓楓一下子就彈了起來,摸着還在隱隱作痛的鼻子怒道,“你們爺倆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麼?”
慕容忘心笑嘻嘻地一攤手,什麼有沒有說。
氣惱的韓楓抓住刀柄,想一把將它抽出來,結果一用力卻反倒把自己拉了一個踉蹌。
“這麼重?”
“嗯,我爹讓我給你的,這把刀名字,叫做斷月,這可是一把貨真價實的極品寶器哦。”
韓楓眼前一亮,之前對練用的那把刀就是寶器級別的,可惜被摺紙收回去了,現在用的那把凡刀,也不知道哪去了,這把斷月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