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撲來,安休甫衝上去,一把扯住女鬼頭髮,將耳釘刺入了女鬼的頭髮內。
女鬼短暫的呆滯,接着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啊-----”
音浪將安休甫吹出五六米。
安休甫站穩,眼冒金星,腦袋都要炸了。
晃動幾下腦袋,恢復一些神智,第一時間又看向那個捲毛。
這耳釘是捲毛不殺安休甫的護身符,所以動用這個耳釘,安休甫必須時刻關注捲毛的態度。
捲毛果然一臉憤怒,
“我日你xx,蠢貨,拿咒器給鬼仕,你是想坑死老子?”
捲毛一邊怒罵,一邊手指飛速變化指印。
下一刻,捲毛一巴掌拍在女鬼的頭顱上。
詭異的畫面再現,巴掌毫無阻隔穿透女鬼,水泥地面發出一聲悶響,碎成一堆碎石。
捲毛一臉震驚,“無怨境?你幫她做了多少事?!”
安休甫詛咒張榮奎不得好死。
捲毛朝着南面飄出二十多米。
紅衣女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身體忽大忽小,仿若隨時都會炸開。
黑影進入了聚光燈照射範圍內。
這是一箇中年女人,短髮,圓臉,酒糟鼻,皮膚黝黑,穿着一個皮圍裙,胳膊上戴着兩個白色袖套,肩膀一個臂章,寫着“保潔”兩個字。
女人表情呆滯,雙目並不聚焦。
她沒有看任何人,彎腰就開始撿地上的乳膠桶,隨手一拋,就將空桶整整齊齊碼放一旁。
這乳膠桶不大,高二十公分,直徑十來公分。
能將這麼小的塑料桶扔出去碼在一起,也是一個技術活。
聚光燈照射的範圍內,遍地都是乳膠桶。
安休甫沒有發現這保潔女人有什麼特殊地方,但出現在這種場合,肯定不是人,目光看向捲毛,
“這是什麼鬼?”
捲毛現在恨不得成透明人,安休甫居然這個時候開口跟他說話,他瞪眼擡手,做個警告姿勢。
安休甫不傻,這保潔女人離得他最近,當然是他最危險,跑還是打,他都是最菜的。
故意問一句廢話,是想着這保潔女工要是突然發難,先找這裏個子高的去收拾。
安休甫也躲的遠遠的,但是與捲毛成對角姿勢。
他可不想關鍵時候,被捲毛扯着當擋箭牌。
接下來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三分鐘後,紅衣女鬼站起來,腦袋在肩膀上旋了兩圈,最後鎖定安休甫。
風欲靜而風不止!
女鬼再次衝向安休甫。
安休甫看一眼這紅衣女鬼,直奔那保潔女工。
捲毛對付不了這紅衣女鬼,那就交給這個保潔女人對付好了。
捲毛擡手,睚眥欲裂,他恨不得掐死安休甫。
但他擡手,那保潔女工,陡然手上動作一頓,側目看他一眼。
捲毛放下手,不敢亂動了。
這裏只有他一個真正的活人,也是一個修道者。
他就是想低調,這實力也不允許。
安休甫繞着保潔女工轉,紅衣女鬼走直線。
很快,紅衣女鬼和保潔女工重疊,之後分離。
情況與紅衣女鬼撞在捲毛身上一樣,沒有發生實質接觸。
安休甫不死心,這女鬼能踩着廠區門口的鐵柵欄‘嘩嘩’作響,怎麼可能不是實體?
那就是說,這個保潔和捲毛,故意避開了這紅衣女鬼。
如果這次,紅衣女鬼穿透這塑料桶。
他也只能近身搏鬥,戰鬥到死了。
“嘭-------嘩啦啦”
空桶被撞翻。
女鬼突然定格安休甫前方三米外。
保潔女工站起來,聲音冰冷,
“你不珍惜我的勞動成果!”
安休甫腦袋跟小雞啄米一樣,“對對對,揍她!”
接着,安休甫快步上前,彎腰拿着兩個空桶,小心的碼放好,
“大姐,我幫你!”
再碼放三個乳膠桶,這纔將目光看向紅衣女鬼身後。
只是一眼,他就做個吞嚥動作。
那保潔女人的手居然有兩米長,一隻手沒入紅衣女鬼的後背。
目光卻是死死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假裝沒有看到,低頭認真撿着乳膠桶,一個個的碼放整齊。
“幫我辦一件事,我饒你不死!”保潔女人盯着安休甫說道。
安休甫頭都不擡,
“大姐,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先休息一會。”
安休甫手上動作更快,而他不是一個媽寶,一天什麼活都做,即使速度沒有保潔女工快,也慢不了多少。
捲毛壓低聲音,憤怒的衝着安休甫罵道,
“蠢貨,你是想死不成?收拾完那些桶,接下來就該收拾你了!”
安休甫手上動作慢了下來,心中咒罵,
“你大爺啊,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撿空桶,這保潔女工下一秒就弄死他。”
保潔女人再次說道,“既然不幫我,那就去死吧!”
安休甫猛然擡頭,一隻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那個本來被她抓住的紅衣女鬼,剛剛被拋飛起不到兩米。
保潔女工的腦袋從嘴巴處上下分開,半個頭顱朝後掉落,嘴巴瞬間開到能塞進去一個籃球。
安休甫雙目變成黑色,指甲暴漲,瘋狂抓撓這女人的手臂。
但這手臂紋絲不動,甚至連這女人胳膊上袖套都沒有劃破。
“呼-----”
耳畔有風掠過。
安休甫被保潔女鬼提着腦袋就衝着黑洞洞的口中飛去。
要死了!
這是安休甫腦海裏僅有的三個字。
他甚至無法再一眼這個世界。
“咻------”
安休甫身體飛的更快,但卻是從這保潔女人的頭顱上飛過去。
“他的命是我的.......”紅衣女鬼的嘶吼傳來。
安休甫撞在日光燈照射的邊緣,非常絲滑的落地。
沒有受傷,他回頭朝着那保潔女工方向。
只見那個紅衣女鬼長髮包裹那個保潔女工的頭顱糾纏在一起。
安休甫猛吞一口唾沫,接着再看那個捲毛,捲毛看向他時候,眼裏劃過一絲懼意。
安休甫突然懂了!
無論水鬼,紅衣女鬼,還是那個瓷娃娃,雖然都是要弄死他。
但可能真如捲毛所說,這些鬼,是另外一個‘自己’養的。
這鬼不針對別人,只纏着自己,但當自己的生命受到別人威脅時候,這鬼就會發狂。
那不就是說,那個淖河裏面的水鬼,成了背鍋俠了?稀裏糊塗被自己弄死了。
周圍陰風凜冽,空桶被吹的四散亂飛。
隨着空桶亂飛,聚光燈照射的範圍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