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薔薇迷宮[男A女o] >第67章 痛嗎雙向審訊
    蘿拉的耳鳴仍舊沒有好轉。

    像是有鼓風機呼呼呼不停吹,像被風吹到唰啦啦揚起的潔淨被單,像被春天抽打的櫻桃樹。

    她的嘴脣有點痛,不能呼吸,吞嚥也變困難。

    第一次因爲偷喫被抓的時候,尤金妮晚上給蘿拉擦了『藥』膏,那是個人友誼的開端。尤金妮比蘿拉稍微高一些,天氣冷,個人將被子疊在一起蓋、縮在同一張被子下面擁抱着互相取暖。

    在被餐廳的人抓着打時,蘿拉的牙齒磕碰到嘴脣,不小心弄破,稍微一碰就痛,和現在一模一樣。

    凱撒沉默,抵在蘿拉陽『穴』上的槍管又冷又硬。

    之前的對方似乎並不會接吻,也或許因爲身份差距,凱撒吻蘿拉的次數少,就連第一次親親也是蘿拉半撒嬌半耍賴地主動。

    現在也一樣,蘿拉並不認爲這是吻,是親密,進食這個詞彙或許更合適。

    焦灼的狼在狼羣外現孱弱的羔羊,他清楚狼羣會將羔羊撕成碎片,頭狼不能夠展『露』對羔羊的特殊感情,凱撒狠咬住,嚐到淡淡的鐵鏽味,對方的聲音和呼吸被吞下,剩下空氣中無聲、沉悶的狂熱。

    蘿拉不甘示弱地咬回去,即使omega並不具備着尖銳的牙齒,仍舊成功讓凱撒嚐到痛感。後者並不在意這些疼痛,依然糾纏、深闖,直到司機打開車門。

    凱撒鬆開蘿拉,抵在她陽『穴』上的槍支分毫未動。

    他禮貌地對司機說:“請將車開到特殊政署中,我需要親自審訊她。”

    司機說:“好的,閣下。”

    他調整後視鏡,看到被槍抵住腦袋的蘿拉。

    這個剛剛參與過劫獄的阿斯蒂族人,看上去和宣傳裏那種窮兇惡極的模樣完全不同,並不像一個恐怖分子,更像一個普通的、正在讀書的學生。

    蘿拉保持着沉默,但在後視鏡看不到的角落裏,她偷偷地腳尖去蹭凱撒的軍裝褲。

    凱撒沒看她,冷淡地將腿往離她遠些的位置放。

    蘿拉心中默默嘆氣。

    這個木頭。

    子彈和武器散落一地,她的身上不再具備任何以反抗的東西,omega的體質和alpha不能相提並論,貼近肉搏這種事情完全不。

    凱撒保持着抵住蘿拉腦袋的姿勢。

    他從剛纔的吻中嗅到其他alpha的氣息,味道的主人不是伊妮德,源也不是蘿拉的脖頸上,這股屬於其他alpha若有似無的味道讓凱撒感到煩躁,刻在基因中的獨佔欲令他想要將蘿拉壓住,重新標記她,在宮內成結,達成強制的永久標記。

    alpha男凱撒以這麼做。

    但執官不以。

    蘿拉再度被押送到監獄中,和帝時候的監獄不同,這裏的特殊監獄沒有那麼複雜、防護措施也沒有那麼嚴格。她甚至不需要佩戴黑『色』口罩,車子穿過嚴格把關的守衛,他們心懷尊敬地凱撒的車子敬禮。

    蘿拉穿過長長的水泥灰石構建成的長廊,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監控器,思考者該如何跑出去。坦說,就這種地方,要給蘿拉一根鐵絲,她就能順利地撬開鎖;如果能夠再給她一把槍就更好了,解那種智能安全鎖更不在話下。

    是沒有。

    她身上所有武器在凱撒掌中變成沒有的小零件,唯獨剩下一個漏網之魚——那個女政客alpha,送給蘿拉的小禮,在她脖子上輕輕搖晃着。

    這從外面看就是一個鏤空的小球,能夠透過球體間的空隙看到蘿拉鎖骨上的汗水,凱撒沒有懷疑這個小玩具,暫時將蘿拉關在這裏。

    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外面那些等待說明的記者,關於劫獄一事造成的影響……那麼多的警察,國際新聞媒體,攝像機,沒有讓蘿拉暴『露』在攝像機下,已經是凱撒能夠想到的最大仁慈。

    除了那個吻,他們沒有說一句話。

    蘿拉被暫時關押在監獄中,和其他傳統的監獄不同,她不需要戴沉重的鐐銬,也不需要戴頸環,大概是看她外表羸弱,蘿拉還被分到了一個單間,張牀,有她一個人,她想睡哪張就以睡哪張。

    蘿拉慶幸自己運氣好,剛剛關進就趕上午餐時間,獄警盡職盡責地給蘿拉提供了一份午餐。

    薰火腿搭配帕爾馬乾酪,內部填充着豬肝、茴香和『迷』迭香的烤『乳』豬,和一種以蘸着甜酒喫的脆餅乾,蘿拉想,應該是當地的特產。

    爲了最大程度地保存體力,蘿拉美滋滋地將餐盤上的食喫一乾二淨。隨遇而安的人不應該有多煩惱,喫飽喝足的蘿拉在這一間囚室中轉一圈,研究一遍,也沒有現什麼有趣的東西。

    沒有植,沒有書籍,沒有能讓蘿拉數數的格子或者條紋,

    甚至連老鼠這種愛的小生沒有。

    當收餐人員將餐具拿走後,蘿拉在衛生間中漱過口,趴在牀上睡了一會兒。

    她需要保存體力,等待機會。

    醒時,蘿拉聽到隔壁房間傳男的哭聲,夾雜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像是在祈禱,也像是在懺悔。

    蘿拉精神了,她扒着鐵欄杆,試探着問隔壁:“我的兄弟,你在哭什麼呢?”

    哭聲一頓。

    蘿拉聽到那邊的人問:“你也是omega嗎?”

    蘿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信息素在漸漸外泄,她實在是無聊了,問:“嗯啊,你怎麼進的?”

    對方一頓,哭更傷心了:“嗝……因爲我連續三本書沒有讓男主和女主做/愛,網站認爲我打18/禁標籤是詐騙,把我告上法庭,說我是詐騙犯……我就進了……”

    蘿拉:“……”

    蘿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想了半天,最終勉勵:“希望你出去後痛改前非,多多寫車。”

    對方哭更大聲了。

    花了小時,具備着社交巨牛症的蘿拉認識了以自己牢房爲座標、前、左前、右前、左、右五個好鄰居,

    前方那個一直在磨鐵塊的傢伙有強迫症,他喜歡將所有看到的鐵質品磨成細細的針,進監獄的原因是他將女朋友——局長珍藏的警棍磨成針;

    左前的女是已經超過20歲卻還每天瀏覽子供動畫,從不開18x以上的作品;

    右前的男是因爲夢遊中水槍搶劫銀,並且成功了;

    右邊的老人,因爲他違法收養了三名阿斯蒂族孤兒……

    他們也問了蘿拉的進原因。

    蘿拉笑眯眯:“劫獄呀。”

    然後她就被孤立了。

    找不到人聊天,對於蘿拉說,簡直比中槍還要痛苦,她甚至開始希望凱撒過,讓她逗一逗,解解悶。

    如果能夠不挨x就能套到什麼話,會更好。

    惜蘿拉想象中的好事情並沒有眷顧,在晚上六點鐘左右,剛剛喫過晚飯的蘿拉戴上銀光閃閃的銬,被送到審訊室,迎接審訊。

    蘿拉做好了心理準備,直到看見熟悉的臉龐。

    弗朗西斯。

    這個beta男,在政鬥中失敗後被“流放”,而這裏正是他的管轄區域。

    蘿拉一言不,挪啊挪,挪到弗朗西斯面前。

    她不喜歡這個傢伙。

    她想,弗朗西斯應當也不喜歡她。

    儘管先前爲了政治需要,弗朗西斯一直表現的對阿斯蒂族人友善、表現的像是要要善待他們——

    其實這傢伙纔是個不折不扣的種族歧視者。

    蘿拉清楚地知道弗朗西斯虐殺過多少人。

    她坐在弗朗西斯對面,安靜等待審訊開始。

    隔着長桌,弗朗西斯微笑着打招呼:“你好呀,差點成爲執官夫人的小蘿拉。”

    蘿拉說:“你也好呀,差點成爲alpha的beta.”

    弗朗西斯笑容一滯,他低頭,若無其事地翻看了頁,合上文件。

    還沒有開口,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蘿拉看到如礦質的紫『色』眼睛,銀、身着西裝的凱撒走進。

    他說:“我想,祕書應該通知過你,這次我會親自審訊她。”

    弗朗西斯笑着問:“事實證明,您會因她柔弱的外表產生憐憫,閣下,需要我提醒你槍傷的源嗎?”

    凱撒關上門。

    他坐下,平靜地說:“如果你對此不滿,以首相或者內閣、議會寫信投訴我。”

    弗朗西斯不說話了。

    ——如果投訴凱撒有,弗朗西斯會從一出生就開始拼命寫信舉報他。

    如今帝國中沒有人能約束凱撒,就像現在,哪怕弗朗西斯不滿,也能同意讓凱撒一起審訊。

    是蘿拉並不配合,無論弗朗西斯問什麼,她不會回答,而是說:“我的律師會和你談,在他之前,我什麼不會說。”

    弗朗西斯挑眉:“恐怖分子也有律師?”

    “沒有啊,”蘿拉大大方方地說,“所以別費力氣了。”

    弗朗西斯:“……”

    他誓,如果不是因爲凱撒在旁邊,現在的弗朗西斯已經開始對她進拷打了。

    弗朗西斯看了眼身邊的凱撒,凱撒握着一支鋼筆,終於擡頭,看蘿拉。

    凱撒身姿挺拔,哪怕已經卸任上將一致,但軍人的習慣被深深刻在骨子中,即使是這種沒有監控的情況下,他仍舊保持着軍人的姿態。

    蘿拉像沒有骨頭、懶塌塌地縮在椅子上,已經準備好迎接他的質問了。

    無論這個冷血、不解風情的男人提出多麼刁鑽、嚴格的問題,她以萌混過關。

    她準備好了。

    凱撒將鋼筆合上,他凝視着蘿拉的臉,終於說出重逢後的第一句話。

    “做洗去標記的術時,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