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知道自己在什麼嗎?”
艾米莉亞背對着安加斯,只能藉着立柱隱約的影子看到安加斯的臉,後者垂下眼睛,慢慢地:“知道無法在光亮處與您行,但您不可以剝奪愛您的權利。”
艾米莉亞轉身,她捏着擦拭汗水的真絲手帕,有些惱怒:“安加斯!”
安加斯不躲不避,迎着她的視線,艾米莉亞舉手掌,咬牙:“你還有次更正的機會。”
安加斯:“承諾對您的忠誠和愛意,如果您認爲愛您需要被處刑的話,毫無怨言。”
艾米莉亞要被的語言氣壞了,但手掌遲遲無法落到對方臉,她盯着安加斯這張惱人的臉,在想要張口話時,安加斯傾身,伸手壓住艾米莉亞的手腕。
後背重重地磕在木質的門板,艾米莉亞痛的輕哼了下,安加斯低頭,吻她的脣。
這絕對是個冒犯的舉動。
艾米莉亞從來都不會和安加斯接吻,她認爲接吻是屬於情侶、愛人之間的事情,無論她和安加斯關係多麼親密,但只要不接吻,就可以否認那些本不應該產生的感情,那些和空氣中漂浮味道樣『亂』糟糟的東西……
身着神父衣服的安加斯強硬地將艾米莉亞的手腕抵在牆,艾米莉亞的手肘貼着散發着悶熱氣息的牆壁,她仰着脖子,這不是易感期或者發熱期,兩個人都處於正常的身體狀況中。
就像蟒蛇在水中游弋,艾米莉亞銀『色』發鬆松落下,她的臉頰如莓果越來越紅,牙齒用力,艾米莉亞狠狠地咬破舌尖,對方哪怕感覺到疼痛也沒有立刻鬆開,甚至變本加厲。艾米莉亞感覺自己就像是吸血鬼,被迫飲下對方的鮮血。
『潮』溼空氣中,被她狠狠咬傷的安加斯穿着神父的衣服,低頭擁抱住她。
“請原諒,”安加斯,“要麼,殺了。”
簡直就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大狼狗,大雨傾盆,無路可走,就這樣卑微地乞求着人的垂憐——不,不是狼狗,更像是個固執的狼。
請你,帶離開,個家。
要麼請開槍殺死。
無法想象沒有您的生活。
……
艾米莉亞音生硬:“你只是個阿斯蒂族人。”
過了好久,安加斯才輕。
“是的,明。”
——如果阿斯蒂族人的境況不得到改善,安加斯將永遠無法站在艾米莉亞面前。
在聖誕之前,安加斯已經答應了蘿拉的結盟要求。
幫助對方,利用花朵傳遞消息。
安加斯對這個所謂的恐怖組織並不具備太大的希望,在安加斯看來,純粹的武力抗爭完全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但蘿拉的出現讓安加斯稍微改變看法。
安加斯不確定蘿拉的真實身份,經過重重猜測和詢問,才終於確定她是多樂絲的另試驗品。
從某種角度來,安加斯和她都是由多樂絲創造而出的,不的是,蘿拉的誕生明顯更加具備針對『性』,她生來就是武器,身體,音,信息素,腦袋,都是可以利用的東西。
坦來,安加斯並不在意蘿拉和凱撒之間會有什麼感情,的關注點只在艾米莉亞身。只想要得到大小姐,以不敢有的妄念佔有她,得到她。
最後的命令,安加斯也接到了。
不希望蘿拉死亡,她是艾米莉亞的好朋友;也不希望凱撒死亡,是艾米莉亞的兄長。
於是——
安加斯了蘿拉最後發假子彈。
風可以遮蓋住假子彈不自的音,對準眉心『射』擊能夠掩蓋沒有真正受傷的痕跡,所以蘿拉只能在戶外使用這枚子彈。做出這樣危險的事情之後,蘿拉只能選擇“死亡”,不,無法承擔着凱撒以及各方面的壓力。
而組織的確算放棄蘿拉,去接應她的人並不多,稀稀拉拉,少到可憐。這點安加斯清楚,想凱撒應該也明這件事。
凱撒想要讓蘿拉看清楚她追隨的領導人有多麼不值得信任,想要迫使蘿拉自願歸順於。
蘿拉明她將會被拋棄。
安加斯也深知背叛艾米莉亞的下場,而別無選擇。
在懺悔室中,擁抱着艾米莉亞,低告訴她,愛您,您不要爲此懷疑,所做的切,都爲了能夠堂堂正正站在您的面前。
愛你,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的大小姐,不能容忍您因爲和在而遭受恥笑,也無法容忍輩子在黑暗中與您接吻。
難以想象您被其人擁抱的模樣,也無法想象您會去豢養其的獵犬,原諒的背叛。
只是想要您更好的、光輝未來。
讓您衣食無憂,成爲能夠配得您的人。
……
安加斯時收到組織的短信,條來自目前的領導人,要放棄救援,立刻返回;第二條,則是來源字蘿拉的外,赫爾曼先生,也是安加斯決定加入的陣營。對方希望安加斯能夠將蘿拉帶回,與之相對應的,赫爾曼也會許諾安加斯想要的權利。
從冰冷的海水中將胳膊中彈的蘿拉撈出來,在沉悶的船艙中,安加斯依靠着搖搖晃晃的木船,閉眼睛,想到了艾米莉亞。
帶走了艾米莉亞用過的個手帕,藏在口袋中,還有艾米莉亞的銀『色』頭髮,是從她梳子取下來的。
的大小姐。
安加斯側身,看向還在沉睡中的蘿拉。
她被包裹在『毛』毯中,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因爲落水的衝擊仍舊陷入短暫的昏『迷』。
她口齒不清,小地着什麼。
安加斯側身。
聽到蘿拉的音,含糊不清,只能捕捉到兩個字。
“凱撒……”
安加斯頓,離開這個狹窄的船艙,準備去蘿拉拿些東西喫。
蜷縮在『毛』毯中的蘿拉,因爲受傷,臉頰透紅,無意識地:“……對不……”
-
從安加斯失蹤之後,艾米莉亞就陷入短暫的睡眠障礙中。
她沒有辦法快速入睡,晚做噩夢驚醒,第反應也是尋找安加斯。
艾米莉亞堅信,已經是那個企圖暗殺凱撒的恐怖組織劫走了安加斯。
凱撒如今剛剛升職,內憂外患,冷靜下來下來後,艾米莉亞不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擾兄長的工作,她動用了薩列的人脈和關係,去四處尋找安加斯,皆無所獲。
在最開始兩天,艾米莉亞沉浸在忙碌中,這切都像夢境,讓人猝不及防的噩夢。到麻木褪去,纔是真真切切的思念和痛苦。
安加斯不會再她準備早餐,不會她梳頭髮,不能她洗頭髮……就連外出,坐在副駕駛的人,也不是安加斯。
都怪那個可惡的阿斯蒂族恐怖組織。
都怪那些可恨的人,怪們……
發熱期再來的時候,艾米莉亞不肯自疏解,她貼了抑制貼,沒有再去尋找其的“狗”——那些alpha再怎麼恭順,信息素再怎麼好,也不是安加斯。
她現在只想要安加斯。
半夜時分,艾米莉亞翻來覆去,難以安眠,她穿衣服,悄悄離開,直到靠近安加斯的小木屋。
在離開之後,艾米莉亞就命令人將這封鎖,不許任何人過來。
她輕而易舉地開面的小鎖,躺在安加斯的牀,沒有人照料,這似乎也失去了太陽的味道,有股淡淡的、不清楚的陰鬱氣息,若有似無。
艾米莉亞脫掉鞋子,不吭地用『毛』毯將自己裹緊,面的味道很淡,幾乎沒有安加斯的氣息,但她將臉埋在其,沉默地貼了貼。
高傲的大小姐,在深夜中懷念她那忠誠的狼。
……
艾米莉亞發誓要爲安加斯報仇,在學校中,她話的次數越來越少,訓練的時間越來越長。偶爾有alpha挑釁,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浪費口舌,而是槍掉那人的帽子——
沒有人會多什麼,艾米莉亞主動遞交了檢討,也是這份冷淡,讓她得到老師的賞識。
新輪的選拔中,她脫穎而出,成功考入軍校。
在志願軍的選拔中,艾米莉亞也是第個報的。
她要殺掉那些作『亂』的阿斯蒂族人,爲安加斯報仇。
懷着這樣的念頭,艾米莉亞進了先鋒隊伍,遺憾的是志願軍作戰經驗不足,在第場戰役中,先鋒隊伍失敗,艾米莉亞所在的車輛和另輛車子相撞。
這些人大多都聽過關於俘虜的事情,這些骯髒的、邪惡的阿斯蒂族人,會用各種下/流糟糕的手段來對付被俘虜的人,尤其是omega。
艾米莉亞咬牙,她絕不堪忍受這種恥辱——
強烈的撞擊讓她眼前黑,有種快要缺氧的感覺,腿被卡在車輛中,她費力地掏出槍支,預備用來防身。如果有人敢接近她,或者羞辱她,她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射』中對方額頭,碎的腦子。
糟糕的是頭部遭受衝擊,眼前片眩暈,這是昏倒之前的徵兆,艾米莉亞強行撐着,在耳側響沉重的腳步時,她舉槍——
雙溫暖的手握住艾米莉亞的手腕。
熟悉的烘培咖啡豆氣味。
艾米莉亞睜大眼睛。
眩暈、想有嘔吐的感覺越來越重,她看不清楚,身體不受控制地軟軟倒下去。
在昏『迷』之前,她只模糊地想。
啊。
外祖母,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會看到最親密的人。
原來不是假的啊。
——安加斯,你來接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