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奕所坐旳這個馬車,不僅十分的舒適。
而且設計的是十分合理。
坐在馬車當中,實際上裏面卻有將近一個客廳一般的大小。
整體空間非常的寬敞,而且可以隨時欣賞窗外的景色。
雖然從外面看,這個馬車甚至連一個像樣的窗戶都沒有。
不過是一個小門,以及一個小小的空間。
可裏面,不僅有巨大的窗口可以清楚的看到窗外的風景,就連外面的聲音也能清楚的進入。
於是,孫奕等人就這麼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疤臉漢子的喊叫聲。
說真的,那一刻孫奕有一種感覺,他們應該在車底,而不應該在車裏。
聽到他們竟然劫道都這麼的尷尬。
那個疤臉漢子竟然連演一演的興趣都缺缺。
聽了半天,他不過是一句話,我要劫你,與你無關。
雖然孫奕等人早就有心裏準備,回去的路不會簡單,可如此赤裸裸的搶劫,確實還是讓人心裏不太舒服的。
孫奕等人當下面面相覷起來,那個意思似乎都在詢問,是不是孫奕應該出去協調協調。
畢竟,這裏協調能力最強的,應該也就是孫奕了。
這一趟祕境的試煉,如果說讓他們真的學到了什麼事情,那孫奕的社交能力,真的是一絕。
完全是見人說人話,見鬼不說話。
所以現在墨強等人,全部都信心滿滿的看着孫奕。
可當他們把眼神轉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孫奕正目光灼灼的看向客廳的上首位置。
他們這才發現,孫奕竟然看着那個一直閉目養神的白髮修士。
他們也都聽到了那個車伕與疤臉漢子的對答。
顯然,那個疤臉漢子並不是很買妖族的賬。
其實,他們之前也有過一個猜想,那就是這個銀髮修士,確實是人族修士。
不過他不是這次進來試煉的人族。
而是以前進入這裏試煉,並且無法離開的修士的後代。
那麼也就能夠解釋清楚了,爲什麼這個人族修士會有妖族的馬車。
其實他們不過是在妖族比較能夠喫得開的奴隸而已。
墨強甚至以爲,孫奕之所以自信滿滿的認爲他們可以坐着這個馬車出去,就是因爲人族修士劫殺的只是人族修士。
只要他們在妖族的馬車裏,那麼其他人族介意於妖族的身份,那麼自然不會爲難他們。
可墨強等人做夢都沒想到,現在這裏劫道的修士,已經徹底的殺紅了眼。
管你人族妖族,只要撞到了,那麼就是我的收入。
這個情況確實讓大家始料不及。
也確實有點超出了大家的預期。
可大家卻並沒有絕望,比較大家都是修士。
墨強是開光期的修士,而李炳炳是融和期的修士。
就算真的打起了,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就算出一些血,能夠保住孫奕和馬京等人,那麼這也是值得的。
墨強甚至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一會兒不行,大不了就大出血一次好了。
反正,李炳炳已經進入融和境,這次的祕境之旅,已經算是圓滿了。
李炳炳也做這樣的打算。
而馬京這時,卻有些擔憂的看向了車夢露。
如果一會兒,他無法保證車夢露,那是不是會降低自己在女神心目中的地位啊。
在場的人中,而就只有孫奕和那個銀髮修士,神色如常了。
這多多少少都讓衆人安心不少。
而就在所有人心思百轉的時候,忽然,那個銀髮修士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出來。
僅僅是這一個嘆息,就讓所有人都只感覺心頭微微的一顫。
雖然對方不過是悠悠的輕嘆,可聽在這些人的耳中,似乎包含了一絲失望和無奈。
而就是這種情緒,一下子就感染了所有的人。
聽到這個嘆息,李炳炳木得眼睛睜的滾圓。
這不是什麼心動期或者融和期,這至少是金丹期。
這竟然是一個金丹期以上的修士。
正是因爲李炳炳進入了融和期,所有對於境界的感知,才越發的清楚了。
而其他人,感知不這麼敏感的,卻只能感覺到那種絕對的壓制之力。
對的,就是那種絕對的壓制,完全無法擡頭以及反抗的境界。
而車外的疤臉大漢也一下子,呆愣住了。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車廂裏,這個簡單的,簡陋的,小小的車廂裏,竟然就坐着這樣的一位大能。
對的,對於他來說,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那就是大能了。
他一瞬間,似乎徹底的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對的,不僅無法說話,而且他立刻就感覺道,自己脊背上似乎一下子都變的涼颼颼的了。
冷汗瞬間就打溼他的劉海。
此刻,就連他手中的刀,也似乎變得不那麼可靠了。
雖然一直聽別人說,自己要小心謹慎,可他似乎因爲在這裏的時間太久了。自己已經徹底的忘記了,自己應該秉承的小心。
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已經讓這個在外界還知道要小心的搶匪,徹底的忘記了謹慎之心。
而現在那種從心裏發生感覺到的恐懼,卻把他再次拉回了現實。
現在,他已經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覺。
這對於一個已經完成築基的修士,簡直是不可能的。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發生這種事情。
可現在他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一些修爲比較底的修士,甚至已經已經嚇得完全不敢動了。
而剛剛趕到附近的錢老大,也愣怔在當地,不敢動彈分毫。
身爲這裏修爲最高的修士,錢老大自然能夠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對方哪裏是什麼金丹期的修士。
這個小小的,平凡無奇的馬車當中,竟然坐着一位金丹期以上的修士。
這個發現,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無比的壓力。
而此刻,那個端坐在馬車中的銀髮修士,卻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一時間,場面這裏的場面竟然有一種尷尬的安靜。
而在這個安靜的下面,所有人卻都在心思急轉。
而這一切,就是那個修士,輕輕的一句話,所帶來的。